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我那千年流量夫君》 90-100(第15/18页)
至此,从河清年?初,打到河清年?尾的齐周大战,终以齐军的大获全胜而被籍入史册。
孝瓘在?洛阳休养了几日,高湛特准他乘四马辎车①先行返邺,又命洛州太医随行照料。
清操便以医卒的身份跟着孝瓘回?了邺城。
出洛阳城的时?候,清操见?城外土丘仍在?,便好奇为何?周兵已退,却还要留着这土丘?
尉相?愿忽来唤她,到车中给孝瓘换药。
清操碎念了一句“不是早起才换过?药吗?”,还是转身上了车。
这车以金为饰,朱屋青表,驷马为驾;车内铺兽毯,设暖炉,和煦如春。
“这车不错呀。就是……”清操登上车,小声问道,“不僭越吗?”
孝瓘笑了笑,“金车驷马确是太子的规制。至尊授以殊礼,一来为了彰显爱重之意,二来为了扶植宗室。”
清操想了想,明白了他的意思,时?至今日,齐国的军权仍旧掌握在?六镇勋贵手中,他们权力越大,对天子的威胁也越大。天子以制衡之术,便需扶植起能与之相?抗的势力。
孝瓘侧了侧身,拍了拍身边的空位,“过?来坐。”
“你不是让我来换药吗?”
孝瓘摇摇头,“不是,就是想让你进来坐一会儿。”
清操瞧他脸色很不好,便坐在?他身边,耸了耸肩,发现?还差一大截,索性?歪头道:“行,头借你靠吧。”
“嗯。”他听话地靠在?她发髻上,她的发质软软的,刺得他有些痒。
清操的目光却望向了窗外——是自外飘来的一股浓烈的腥臭之气,引起了她的注意——马车正在?缓缓经?过?城郊的那?个?“土丘”。
天啊!哪里是一个?“土丘”啊!
这是用?万千敌骸堆成的尸山!
尸山血海,万骨成枯——她曾一度以为这只是文人墨客夸张的形容罢了……
她觉得胃中翻涌起来,冰凉的长指忽然捂上了她的眼睛,然后将?她紧紧拥入怀中。
“这是斛律将?军所垒的‘京观’,用?以震慑敌军,炫耀武功……”孝瓘沉声道,“我就是怕你看到,才唤你上车的,唉……”
他叹了口气,没再说下去。
清操窝在?他怀里,好久才平复下来。
“孝瓘……你说实话……”她垂着眼帘,不敢看他,“你是不是……也修过?京观?”
“没有。”孝瓘望着窗外,“我觉得一座尸山非但无法震慑对方?,反而会激发起敌军更大的恨意。”
“可这座山更多是给天子与群臣看的吧……”
“我从小就梦想成为大齐的武将?,但当我真正走上战场,才明白战争的意义,并非为了炫耀武力的强大,而是以我之战,守护家国平宁;以我辈之战,换取后世之不战。但兵者终究是凶器,与其以国之凶器而被人记住,不若隐没在?浩瀚史册之中,做个?籍籍无名之辈。”
清操撑起身,怔然望着他,她能发现?他鬼面内的黑血,他自己又焉能不知?
他这番话说到最后,仿佛是在?考虑身后之名了……
想到此节,清操心中钝痛,她抚上他冰冷的手,道:“孝瓘,后世也会有同你一样的人,亦如你所敬仰的那?些先辈,忠于社稷,固土安民,纵使流光一瞬,也应华表千年?。”
辎车终于驶过?了京观,在?洛阳古道之上,留下了两行不深不浅的辙印。
洛阳郊外,仍有些齐兵在?清理战场。
他们在?道旁挖了很深的
土坑,一人捡殓着尸体,旁的一人将?他们领口上的姓名记录下来,然后二人合力把战友的尸体安放进坑中。
远处有一片空地,站了许多僧尼,在?给阵亡将?士诵经?超度。
清操不忍多看,就在?她回?眸的一瞬,仿若看到了一个?熟人,她扭头对孝瓘道:“我刚……好像看见?慧色师太了!”
“哪里?”孝瓘延着清操所指的方?向望去,见?她要起身,一把按下她,“你先别?急,我让尉相?愿过?去看看。”
他说着,先喝停了马车,又把尉相?愿叫到跟前,让他带人去寻慧色。
清操此时?才发现?他脸色忽白,冷汗涔涔,忙问原由,他只道是刚那?一动,牵累了伤口。
清操伸袖抹了抹他额上的汗滴,心疼道:“你急个?什么……我又没说要下车。”
孝瓘长舒了口气,道:“她与细作?有牵扯,我不想让你涉险。”
“我看看。”清操拨开孝瓘的衣服,见?那?肋下的伤口果然渗出血来,皱着眉把缠带解了,重新敷了药。
这时?尉相?愿在?车外回?报说,并未寻到到慧色师太。
清操再往那?些僧尼处看,的确没有慧色的身影,“也许是我眼花了……”她自言自语道,“她说不定已经?回?明女庵了……”
“应该没有回?去。前些日,昭玄都②还曾上奏天子,要给明女庵再选一位住持师太。”
马嗣明本是兰陵王府的客卿,此番顺势调遣回?来;但洛州太医和医卒都应送至即返,孝瓘却将?清操留在?府中,让卢见?樾去太医署交接医案。
卢见?樾倒也懂事,磨磨蹭蹭交接了好些日,甚至还提出想调到邺城。
太医署丞徐之范回?复说,现?在?人手短缺,确需纳新,不过?对卢见?樾,还需一些时?日的考评。在?此期间?,允他暂留邺城。至于随行医卒,回?复中并未提及,按前例是等卢见?樾的考评结果出来,若未合格,再一并送回?。
清操得以在?兰陵王府暂居下来。
府中十月间?采了栀子,晒干烘干后研磨成粉,清操取来一些和水调成糊状,拿到孝瓘面前,“你看这是什么?”
孝瓘笑而不语,默默褪了上衣,露出伤处,清操用?木片蒯了药,涂在?青肿淤血处。
眼见?他外伤好得差不多了,精神却是愈加不好,一日里,竟是睡着的时?间?比醒着还要多。
更令清操不安的是,她总能在?床边的唾壶中见?到乌血。
有好几次,她发现?他白着脸,淌着汗,用?手顶着腹部,便凑过?去问他:“是不是肚子不舒服?”
他总答没有。
是以他中毒至今,清操仅在?前年?,见?他吐过?一口黑血。
而那?时?,他们还在?讨论?亏欠与偿还的问题。
清操无奈,只得将?唾桶推得离他近些,然后找个?借口出去,在?门外等他。
房中静悄悄的,并没有声音;清操饮泣,亦没有声音。
当清操抹净泪水,缀上笑颜,装作?若无其事地回?房时?,他也还是她出门时?的那?个?姿势。
“我想听你抚琴。”他笑得很憔悴。
“嗯……有琴吗?”清操抚着他的手问。
孝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