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臣贼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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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辰王兄办法虽好, 却不万全,若这研究成果正是陆大人流出去的呢?岂不是怎么防都防不住。”

    他说到这,看户部尚书看了一眼,嗤笑道:“前几日喝酒时,还听任大人抱怨没钱呢,怎能损耗国库的钱财给他人做嫁衣!”

    辰王还想再辩,皇上截了他的话茬:“好了,二位的意思朕都明白,此事先搁置两天,待三司的诸位稍微捋清因果,再做安排吧。”

    “晏初。”他突然叫李爻。

    人前人后他总是极少称李爻的官职。

    李爻出列行礼:“微臣在。”

    “晏初五年前离朝,暗赴江南,一举破除胡哈人扰乱边防的不死野心,如今胡哈易主,边患暂平,晏初也终于能官复原职了。”

    这套说辞大面上过得去,群臣听出皇上的表彰之意,纷纷转向李爻,行礼口称“恭贺李相凯旋还朝。”

    皇上回手示意,樊星端了只玉盘子来,红缎子掀开——一枚系着绛紫色绶带的金色印章,周围放着九枚半片的兽象铸符。

    “这是你右相的紫绶金印和九枚梼杌符。朕一直空悬着相位,等你回来,如今东西还你。”

    樊星端着盘子到李爻面前,双手奉上。

    皇上又道:“最近出了爆炸案,都城内外的军事巡防你也多看看,你虽居文职,却是难得的帅才,阵前韬略莫要放下了。”

    晋朝没有太尉,也不设兵马大元帅,事由源于前朝。

    前朝灭国,一半是国君作的,另一半则因为太尉为武官之首,军权独横,就连国君都左右不得。

    几场战役中,前朝太尉决策失准,终至满盘皆输。

    有了前车之鉴,南晋朝中左相司文,右相司武,为免右相换汤不换药,独大善专,先帝铸了一枚掌武令和一套梼杌符。梼杌符共九枚,全部一劈为二,一半皇上掌管,一半右相掌管。兵将依照四方四隅和中央禁卫分列九军,由各军将领带着。

    寻常时期,九军将领自有兵符,做操练、防卫之用。

    待到战时,哪位将军挂帅,便由皇上和丞相同时给予相应的梼杌符,军队才得以被彻底遣动。

    但这样做,也自有弊端,便是大战来时,统帅略有势弱,便极易被架空,至使驻军各自为政。

    而那枚掌武令则意在统天下军,由皇上私藏,非必要时绝不拿出来。

    皇上见李爻把东西接了,被湘妃怒噎得不顺的气,顺下半口:“再无旁事,都散了吧,”他又想了想,“三法司的几位留下。”

    李爻下朝,先去中央禁军衙门,跟几位将军喝茶唠了会嗑。告辞之后,琢磨着今日来不及去驻军营地,便转去了兵部。

    兵部的值守衙役见丞相大人来,当即把一众官员全吆喝出来远接高迎。

    李爻免去众人的虚礼,只拉着个书记,说想看近年四夷布军的变化,让人带着去了卷录室。

    他醉翁之意不在酒。

    这些年光凭花信风在他耳朵边念叨,四夷的布军变化他心里就有数。

    他是惦记着信安城的旧事。

    李爻细细回忆当年,信国公当时被羯人刺客打了个措手不及,可再如何狼狈,怎至于落得要夫人带着儿子逃命的地步?

    而且当日他们逃命不往最近且城防完备的渝州去。

    为什么?

    李爻扬手从高架拿下“奉元五年”的《军更案录》,摸出帕子掸掉浮土,迎着光翻查,果然看到“信安城变”的字眼,由索引翻到正文时,眉头一收——

    兵部的《军更案录》主要记录各地驻军的重要活动、更变日志,是有固定格式的,繁复具体至极。

    可信安城易主这么大的事,记录不仅只字没提羯人刺客自戕,更连驻军的调配对策都没有。只简单一句话:信安城内无暴乱,信国公及夫人亡,世子贺泠不知所踪。

    避重就轻,太明显了。

    李爻坐在静室的微光里,合上眼睛,回忆救下景平之后……

    当时他赶去信安城内时,已有大批官军围在信国公府周围,不便多有动作,就悄悄撤了。

    回想那□□的队伍,确是渝州驻军。

    驻军统领的名字叫……

    黄骁。

    想起这关键,李爻寻来《将巡录》查这人的任迁轨迹。这位黄将军倒是一贯的平稳,十多年的时间,从渝州城守尉升迁到鄯州,做了军司长史,掌管鄯州整片的军事要务。

    需得寻个机会,见见这位黄长史,也得查一查他的底。

    李爻暗自打定主意。

    时至此时,李爻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五年多不在都城,他原本的亲信之人已经被打散至九军各部,若急于暗中查探什么,身边一时没有合适人选,思来想去他想到一人——爷爷的亲卫之子,如今在御前做侍卫的杨徐。

    李爻回到相府时,日头已经打斜,他下车把满脑袋算计抛了开去,乐呵着进大门。

    一只脚跨过门槛,敏锐地察觉身侧一阵劲风起,看都没看便侧身垫步——一团黑雾贴着他的衣襟掠过,轻盈落地。

    不待他反应,那团黑不溜秋已然折返调头,倏然拔高,第二次扑过来。

    李爻脸上笑意更浓了,没闪没避,任凭黑雾扑在他怀里,把他扑得倒退两步才稳住身形。

    他摢撸着黑雾的毛茸茸,笑道:“有日子不见,不跟你计较。孙伯也来了吗?”

    这黑黢黢的一团正是江南小院里的黑狗滚蛋,它“汪”一声,前脚搭着李爻胸口,抱着他似的摇晃着尾巴,听到身后脚步声来,又“汪”一声,示意孙伯这不是来了嘛。

    须发花白的老伯又见李爻,眼睛里透着亲昵,也有陌生——李爻朝服还没换下,对襟立领,宽带收腰,头发束得一丝不苟,发冠上一颗南珠在夕阳下熠熠生辉,与小院里的逍遥公子判若两人。

    “老朽有眼不识泰山,不知道大人是相爷……”孙伯说着,要行大礼。

    李爻忙赶两步上去扶了他:“只不过是搬了个住处,怎么就生疏了?”他笑着看老人,“我不还是我吗?”

    孙伯愣了愣,顿觉眼前眉眼含笑的年轻人确实还是那副模样,没有变化。

    孙伯和滚蛋回来,李爻高兴,哼着小曲亲自下厨去了。

    一整天,贺景平在太医院看似熟悉工作,其实心里全是早上那炸雷消息。他面无表情地想了一天,不知晚上见到李爻要以何表情面对他,要不要问他因果。

    直到他下值,也没想出个所以然。

    回家进院,先被滚蛋一视同仁地狗扑一番,后又见到孙伯和祥的笑脸,故人故狗再相见的开心冲淡了少许纠结。

    他终归是惦记着李爻的,得知那人在厨房忙活,也换好衣服洗了手,帮忙去了。

    这会儿,府上的厨子们被李爻指到后院凉快去了,厨房里只他一人。

    他耳力绝佳,切着菜不抬头地问:“回来啦,第一天当值,习惯吗?”

    “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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