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扮男后掰弯病弱公子: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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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褥上轻点。

    一下,一下,又一下。

    她加在糕点中的几味药看似寻常,却不知有何效用,十有八九与她扮作男子接近他的缘由有关。

    若他原谅她,她会怎么选呢。

    真是让人期待。

    可姬月恒不曾料到。

    他等来的,不是她的拒绝,也不是答应,而是——后颈的钝痛。

    “……”

    程令雪定定看着自己的手。

    心情复杂地,她对公子道了句对不起,而后扒开他的衣襟。

    青年的胸膛白皙,虽不算健壮,但也并非骨瘦如柴,玉泽的肌肤和恰到好处的薄肌相得益彰,那两点晕开的淡粉更如锦上添花,很是诱人采撷……

    呸,她在瞎看什么。

    程令雪驱散色念,目光定住了。

    公子身上玉白无瑕。

    没有蛊印。

    担心看漏了哪一处,她一咬牙,将他的上衫都褪下来,前前后后,仔仔细细看了一遍,还是没发现蛊印。

    只是公子小臂上,有一处旧伤,两三存长,算不太深,依她过去受伤的经验,看那伤疤的痕迹,似是重复用刀划出的,大抵是公子每次发病时以痛止痛留下的痕迹。

    程令雪叹了口气。

    她又鼓起勇气,把公子下衫也扒下,涨红着脸,一寸寸看过。

    还是没有。

    她匆忙把衣裳给他穿好。

    又扒开自己的衣襟,她的心口,也没有蛊印。故而——

    她的蛊毒,解了!

    程令雪激动得双手发颤。

    五个月了……

    因为这蛊,她日夜难安,还要守着女儿身怕公子发现,公子性子还尤其古怪,飘渺如雾,难以捉摸……

    不,不是性子怪。

    公子适才的梦呓犹在耳边。

    程令雪看向榻上沉睡的公子,顷刻间,从前一切有了端倪。

    她和师姐都猜错了。

    公子时而困惑,时而挣扎,时而快乐,时而痛苦;今日远离她,明日又亲近她……他会有这些复杂的情绪,并非因为他喜怒无常,也不全是因为体弱而艳羡她能来去自如,而是——

    他喜欢上了她。

    不,确切说,是喜欢竹雪。

    此刻翻出公子那句“我认了”,再一细品,程令雪总算懂了。

    她居然以为公子是认命了。

    他只是认了他喜欢竹雪这回事!

    难怪他二话不说,便帮竹雪的表姐解毒,甚至用一个对他来说亏本的交易替她压下偷钱家账本的事。

    难怪他常惋惜竹雪不是女子。

    难怪赵嬷嬷会来。

    程令雪心绪无比复杂。

    她终究……

    还是给公子带来了伤害.

    姬月恒醒时天已大亮。

    日影斜照,将榻边少女拘谨静坐的影子打在他的身上,他和她以另一种光明正大的方式融为一体。

    想到被砍的一刀,他气笑了。

    她可真是柔弱。

    难受地“嘶”了一声,姬月恒翻过身:“我昨夜是落枕了么?”

    榻边,程令雪听到公子动静,放在膝头的双手揪紧裙摆:“公子,您……没有落枕。是您昨夜做了噩梦,突然掐住我,我正半睡半醒,失了理智才把您打晕了,我……是我对不住公子!”

    “原是如此。”

    公子不冷不热地笑了声。

    程令雪没再说话,就算没打晕他,此时此刻她也不知如何面对公子。

    公子淡说无碍,“是我吓着姑娘,不过昨夜做的,是美梦。”

    程令雪更是不敢接话。

    身后公子嗓音温和低下,似在回味:“梦里有竹雪,因而是好梦。”

    舌尖木然许久,程令雪才吐出两句含糊不清的话:“表弟若知道定很高兴,毕竟公子在她心中,如同兄长。”

    “竟只是兄长么……”

    谁会和兄长同榻而卧?

    谁会帮兄长纾解?

    她把他视为兄长,那杜彦宁呢,难不成是他的妹夫么?

    姬月恒眼中眯起邪念。

    又瞥见她羞赧低垂的头,及通红的耳垂,眸中暗色被笑意覆上。

    还会害羞啊……

    看来有把他视为男子。话本中说,只要一个女子把一个男子视为男子,男女之情便可从无到有。

    是再该给她留些心动的时间。

    姬月恒捉住她覆落在他身上的影子,把这道摸不着的影子按入心口,骨血相融,只属于他一人……

    须臾,他端回彬彬有礼的贵公子姿态,唤人入内侍候。昨夜她先一步睡去的账还未讨回,程令雪穿好衣裳后,他坐在榻边,温和唤她。

    “令雪。”

    程令雪硬着头皮与公子对视,见他目光指向赵嬷嬷手中盛着衣冠的漆盘,她披上公子枕边人的体贴面具,将衣物接了来:“嬷嬷,我来吧。”

    可真上手时她又发愁了,公子的发冠衣袍样式繁复,她不会啊。

    姬月恒牵过她,手把手耐心教起,不忘戏谑:“教了好几次,怎么只有穿衣学不会?脱的时候倒是利落。”

    虽是为了做戏说的话,可程令雪凌晨时刚扒过他衣裳,听得很羞耻。

    赵嬷嬷候在一侧,安静地像个木桩子,心中啧啧称奇,九公子对旁人安静疏离,哄起女郎来可真温存。

    这哪是开窍了。

    根本就是成精了!

    只是昨夜九公子才不到半盏茶功夫,属实有些短了,情场上可不能光靠哄……还是得多补补。

    说做就做,她赵嬷嬷能得主子信任,从来不是因为能说会道,而是勤勉能干!退下后,赵嬷嬷亲自出门去请教九公子常用的那名郎中,让郎中为九公子开个适合他体质的滋补方子.

    这一日在忙忙碌碌中耗尽。

    黄昏,亭松入了园。

    见那位令雪姑娘不在,他说起昨夜公子让他查的方子:“属下问了城中几位颇有资历的郎中,皆称方子实属罕见,只能看出服用后并无害处,却瞧不出有何功效,属下只得传信回洛川询问夫人,估摸着这几日便可有回信。”

    姬月恒淡淡颔首:“看来杜彦宁身边的神医倒有几分本事。”

    亭松听得不由警惕,难不成是令雪姑娘察觉被骗,不愿委身公子,要联合杜公子加害公子?

    他问姬月恒打算如何应对。

    姬月恒十分纵容。

    “她自有苦衷,既对我无害,便睁一只眼闭眼吧。”又吩咐道:“剩下三日的药也在稍后一并给了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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