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案行: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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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人的行踪,想我这一身的本事无处发挥,若能得大人赏识,就算是个牵马小厮也不虚此行。小的从蜀地而来,爬了不知多少个山头,才能与大人相见,大人啊!”

    谢义山装得十分有九分是真的,边跪在地上,边爬到铁链之前,他蓬头垢面,眼泪汪汪。

    “大人啊——”

    一只乌糟糟的手拽住绯红衣裳。

    “不知大人从何处上的高原,我是忍着蚊虫,翻山越岭就为见到大人一面,大人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是当真要收了小的?”

    顾扁舟一下拍开谢义山:“自然是真的,不过……”

    视线一转,两只狐狸对了腔调。

    “就怕殷大人不首肯,我也是带不走你的。”

    “殷?!”

    谢义山苦哇哇的脸凑到殷县令身前,他是个完全不要脸皮之人,“殷大人啊,我先前这么做,就是想着能遇到这位大人,什么监牢,什么稀粥我都吃了,大人要罚可使劲罚我,让我早些日子跟在顾大人身后才是顶顶好的!”

    言毕。

    谢义山很是用力地在地上给殷磕了六个响头。

    监牢安静,一切都只剩谢义山哭号乱叫之声。

    陆观道传音给斐守岁:“亡羊补牢?”

    “犹未迟也。”

    那响头似是磕到了殷县令心里头,他脸上的笑意止不住露出,要不是双脚还粘着泥地,就怕一个没抓住飞向天上去。

    殷隔着监牢扶起谢义山。

    “小兄弟好说,那天子门生又是五品绯红,天上掉馅饼都不敢这么想。老夫要是挡了你的前程,等你刑期一满,这一放出来,不就要撅了老夫家的祖坟?老夫是受不起这大恩大德的。”

    呸!

    听这冷嘲热讽,谢伯茶心里头狠狠吐了唾沫,但面上还是耐着脾气。

    “县令大人的意思是……”

    “放你走。”

    殷刻意摆出的笑脸,在伯茶眼中格外犯呕,但事已至此,伯茶也并非独苗苗愣头青,他为表决心,哭丧着脸又给殷磕了三响头。

    响头声中,听殷道:“来人啊,开牢门。”

    “门”字拖得很长很长,长到像是从角落用力敲打来人。

    字一敲,众人见到一个师爷打扮的老头,不知何处探出了脑袋,缩成个球状挪着脚步。

    是獐头鼠目的脸,哆嗦手挑出一串钥匙。

    钥匙繁多,愣是找了一炷香的功夫,才找到。

    等钥匙扣入,咯噔一响,牢门大开。

    门声吱呀呀。

    谢义山故作愣态,待在牢房里不出来。

    殷见了,捋了捋小胡子,专门在众人眼前嘱咐:“快把小兄弟那事给划去,听明白没!”

    “是大人。”

    獐头鼠目得了令,立马灰溜溜消失在拐角。

    不是老鼠,却更甚之。

    这下子,第一出戏是唱完了,还余一出。

    斐守岁拉着陆观道后退几步,将又窄又暗的小道让给伯茶。

    谢义山很不客气,也知自己是非唱不可,便大庭广众之下,跌跌撞撞跑向顾扁舟,那满是泥污的手,又是鼻涕又是眼泪,糊了顾扁舟一身。

    “哇——大人啊——”呲溜呲溜,“大人我找你找的好苦啊——”

    顾扁舟一时语塞,转头与殷:“殷大人见笑,看来今晚是见不到那嫌犯了。”

    “无妨,无妨,”殷揣手笑呵呵,“大人能在我地得此人才,真真是件大好事,那杀人放火之徒不管也罢!”

    “多谢殷兄海涵。”

    顾扁舟躲开谢义山的涕泗横流,又说些冠冕堂皇之话,这才离了监狱。

    于监牢前。

    “不过天色不早了,拙荆在家凶猛,我要是再不回去,可就成了件麻烦事,”殷拱手,“只得委屈了顾大人在寒冬里等一等马车。”

    “说笑了,家中之人才是最要紧的,殷兄且去吧。”

    退出昏黑的地方,殷县令走后,独留四人在寒冬里等候马车。

    大雪还在下,已近三更天,冷得陆观道缩在斐守岁身后打颤。

    顾扁舟看了眼跟在身后的士兵,为演戏不煞尾,他刻意解了自己的袍子披到谢义山身上。

    绯红色衣袍在空中接住雪花,撩了视线。

    扁舟拧巴一副惜才口吻:“天吉地灵处方有济济人才,谢兄何必翻山越岭,吃这白雪皑皑的苦。”

    第099章 幺儿

    这是在讽谢伯茶来此作甚。

    伯茶笑着拒了外袍, 一伸手又将袍子披回顾扁舟肩上。

    红袍子在雪白中融了寒冬,飞来飞去,大雪的轨迹被它打乱。

    “这不是来寻大人了。”谢义山垂眸言。

    “狡黠。”

    甩下话, 顾扁舟见马车已来,率先一步走在前头。

    脚踩长阶, 红袍鲜艳,又兼长发, 在深浓黑夜里宛如盛开之大红山茶。

    黑夜森森寻不到前路,绯红衣裳伸手拉开棉帘,转头笑道:“天冷,都快些进来吧。”

    一个两个钻进车内。

    马车里头倒是暖炉香熏不失温柔之乡, 四人跌跌撞撞地挤在里头,算不上落魄,但手肘间不免触碰。

    顾扁舟正与伯茶并排而坐,观伯茶入了座后就换了个人般一直默默不语, 又见他一身狼藉。

    扁舟心有不解,开口言:“我们还不知谢兄为何来此?”

    说着, 背手覆下一层隔音屏障。

    伯茶回首,烛火昏暗,他闷声一句:“寻人。”

    “想必此人定是江姑娘。”

    “……是。”

    “我观谢兄行动自如,是治好了请神时天罡地煞的病症?”

    “没错, ”谢义山叹息道,“师祖奶奶给了我几枚药丸, 将养好我身上的伤就打发我走, 叫我早点下山修炼, 我也不想在那儿白吃白喝,就在一月前下了山。但我临走前忘询问雪狼一族的下落, 再去时已找不到师祖奶奶的山头……”

    “所以你到了梅花镇?”斐守岁。

    谢义山颔首:“因我下山之处在川渝,所以先往靠近山峦的高原走,传言高山雪原也有铃铛红绳,那儿的狼族曾不止一次出现,遂翻山越岭来此地。”

    “谢兄有所不知,带走江姑娘的雪狼一族身处极北,与你所行之路恰好相反,怕是要孙大圣两个筋斗云才翻得到。”

    “知晓了,这几日在牢里吃稀粥的功夫便知是我走错了路……”谢义山双手捂住脸,失了方才的吱哇乱叫之气,软绵绵道,“我真是蠢笨,病一好就失了脑子!”

    “不光蠢笨,少年热血也不该与一个五品官员对峙,”顾扁舟耐下脾气,“我知谢兄侠肝义胆,可不管是小孩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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