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案行: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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薄一层。

    顾扁舟背手,呼出一口热气:“劳烦大人亲自替我开了牢门。”

    “何出此言,乃是我之职责。”

    说完,殷县令与侍卫嘱咐几句, 便笑眯眯地带着众人走入内牢。

    人间各处的牢狱都一个模样,都在模仿十八层地狱的八寒八热,无不昏暗潮湿,加上梅花镇所处高山, 这牢内也就更加阴冷,比其外头的大雪都要冻上三分。

    顺火光而行。

    斐守岁注意着点了烛的监牢。

    有浓妆艳抹之老妪, 有膘肥体壮的农夫,个个垂头丧气,影在昏暗的角落。

    但没有一间监牢困的是青年。

    顾扁舟自也看到了这番异常,开口言:“不知殷大人能否告知在下, 这些老人老妇人都犯了什么事?”

    “这些叫花子?”

    殷嗤之以鼻,“年底了, 大家伙都收了稻子, 满了腊肉备着过年, 他们倒好,邻居屯粮他们眼巴巴地偷, 偷一家不成,连着偷了一个坊的,能不被抓着!”

    “都是一个罪名?”

    “唉,大人有所不知,”殷县令叹息道,“我梅花镇虽地处高原,但百姓都愿吃苦开荒,可这几年不知怎得出了这一伙的败类,带坏风气,抓了三月有余,这才连窝端了。”

    “如此说来,能捉住也是一件幸事。只是我不免好奇,为何好吃懒做的都是老者,照殷大人信中所言,百姓安居乐业,老有所养不愁吃穿才对。”

    “可不是,总有几个刺头,再说也并非没有青年,”殷县令揣着手,在前头一处监牢前转弯,指向小小监牢的年轻男子,“这不有一个?不过此人一月前才到梅花镇,做了个别人都不想做的脏活,还说我冤枉他,实在是气人!”

    移动视线,看到烛火下一张众人极其熟悉的脸。

    那人一身棕褐色衣裳,腰上背了个酒葫芦,束着低马尾,额前碎发杂乱不堪,下巴的胡子密密麻麻了半张俊脸,尤其是倚坐在稻草上吊儿郎当的样子。

    乃是烤鱼贼难吃的谢义山也。

    谢义山此时还未注意到众人,正吸溜一圈碗中早冷掉的薄粥,啧啧骂道:“就这还算得上粥?米粒都见不着!”

    “……”斐守岁闭目。

    陆观道见到谢伯茶,在后一下拉住斐守岁衣角,传音:“臭道士怎么在这里!”

    顾扁舟也是好奇,上前一步,故意大声与殷。

    “殷大人,此人我见着甚是面熟,可不知姓名?”

    话头打在谢义山脸上,他没好气,却不抬头见人,侧着脸还在吃薄粥。

    “他?姓谢名义山,听上去人模狗样的,却被人发现在乱葬岗盗墓!”

    “那不是盗墓!”谢义山猛地一摔粥碗,从稻草堆上跳起,“我早说过,我是……”

    看到三人,谢家伯茶立马哑了声音。

    “那不是盗墓,又是什么?”殷叉腰啐道,“你都把手伸到人家棺材板里了,都摸出白骨了,还不是盗墓?”

    此时的谢义山哪管殷县令之话,眼神是直勾勾落在三人身上。一时间大眼瞪小眼,要不是隔着木桩子粗锁链,都能瞪出个百转千回的话本故事来。

    撇过头,伯茶喉间哼出一声,照样当着众人反驳于殷县令:“我是看你镇阴气围绕才出的手!尤其是镇子乱葬岗的位置,竟就把坟堆按在集市上头的山坡,你也不嫌晦气!万一那天落雨滚石,这成白骨的尸首倒还好说,要是刚埋下的,岂不是污了地面!”

    “哎哟,你这小猢狲好不讲道理,究竟是什么风水缘由乐得你直接下手撅了人家的坟?乱葬岗的坟不算坟吗!真真气煞我也!”

    监牢里头的坐下,翘起二郎腿:“还乱葬岗呢,干脆改个姓名,唤作小孩坟算了!”

    小孩坟?

    顾扁舟瞥一眼斐守岁,仍是和气着脸:“何出此言?”

    “我开了一座棺木,里头葬的虽是白骨,但观其骨相,怕是连总角之年都未到!”谢义山说到此处,颇有些气血上头,开始滔滔不绝,“小孩的坟包通常矮些,加上乱葬岗那一处处都是小坟包,我便猜测里面葬的都是不足加冠之人。若只是这些也算不得骇人,可却唯独我开的棺,一口小小棺材塞了足足六具白骨,真是好笑!究竟是什么穷苦人家一口气死了六个孩子,还偏偏买得起棺材板!那些孩子都是一个岁数的,又是谁家出了这样的惨事,你一个县令大人毫不知情!”

    谢义山砸下瓷碗,怒道:“肉.体化为白骨也不过半月,算上高原天冷,那就两月。既然是两月前的事情,县令大人为何在公堂上一问三不知!”

    斐守岁目光落在殷县令身上,却见他毫不慌张,似乎还胜券在握。

    奇怪。

    老妖怪微微皱眉,与谢义山传音:“谢兄,你且冷静,顾兄来此就是为的孩子一事。”

    谢伯茶听斐守岁之言,脸上怒气仍在。

    “那么县令大人可有话与草民说!”

    “谢伯茶!”斐守岁传音震声。

    殷努努嘴,唇上的小胡子缩了缩:“这位小兄弟真是慷慨激昂,我大致知你心意,为何先前不说呢?”

    “你!”

    “小兄弟,我梅花镇在临县之中可有个响当当的名号。”

    “什么?”谢义山站起身。

    “便是换了‘梅花镇’的‘镇’字,取一个‘源’落笔。”殷眯起他黑黢黢的眼眶,活似个缩头老太监。

    源?

    梅花……源……

    “桃花源?”谢义山道,“此话……你的意思是那六具小孩骨不是梅花镇中人?”

    “小兄弟倒是个聪慧人,”

    殷笑着与顾扁舟,“还好顾大人来了,让我与这位小兄弟能有面对面辩驳的机会,要不然可不就是误了小兄弟的前程。”

    呵,这是看出了谢义山与三人相识,给个台阶让他下。

    顾扁舟皮笑肉不笑:“我观这位仁兄气宇轩昂,又是个热血人才,不如在此地就跟着我清点农收,等事成了一块儿回京城天子脚下讨个营生?”

    “热血”两字轻轻一咬,如一桶冰水从天而降,叫着谢义山完完全全冷静下来,他也知适才不该撕破脸皮,让顾扁舟替他收拾烂摊子。

    看殷县令还是一副嬉皮笑脸,伯茶就忍不住地恶心。

    可那台阶,下还是不下……

    观顾扁舟,又略过隔壁监牢的老头老妪。

    伯茶犹豫须臾,眼珠子一转,想到什么,忽然,就在众人与殷面前扑通跪下,直呼:“大人!”

    “噫!”陆观道后退一小步,“这是做什么?”

    斐守岁勾唇,传音:“听着吧,这是一出亡羊补牢的戏。”

    便听谢义山抹着眼泪哽咽。

    “小的终于等到了大人!”

    顾扁舟与殷相视。

    “在未到梅花镇前,我就打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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