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阑记: 130-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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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你遇到一个病患,问起来,却?是祖辈仇家的后人,你该不该救他?”

    云贞想?了又想?,心中难过,答道?:“我也不知?怎么办才好……只是,外公当初教贞儿学医曾说过,面对病患时,贞儿只是个医者,仅此而已。”

    觉空思忖片刻,连连颔首,轻叹道?:“看来,我还是不够通透,所以不能?悟道?。周老?先生是道?门中人,不沾惹这些是非恩怨,今日是和尚不对了,不该问你这些话?,难为你一个娃娃。”

    停了一会?儿,又叹了一口气。自语道?:“和尚在?佛门浸润多年,虽然放不下,却?偏生出一念之仁。俗语说城门失火,殃及池鱼。彼时天下大乱,刀兵四起,泥沙俱下,玉石皆焚。多少无辜本是不相干的,只因两方争权夺利,任是奇伟之人,珍稀之物,触着碰着也遭灰飞烟灭,岂不令人痛心……”

    云贞无言以对,只是静静立着。看老?人平复了,望着墙上画像问:“大师父,这画上的两个人都是谁,您知?道?么?”

    觉空也看画像,虚笑一声:“都是老?夫故人,早都作古了,还挂着他做什么?活着的只须活好当下,该忘就忘了吧!”顿了一顿,又道?:“丫头知?道?么,老?夫这辈子,听过最?使人难过的一句话?是什么?”

    不等云贞答话?,望着那画像自语道?:“就是人常用来劝说未亡者的那句话?:‘死的便死了,活着的,还须好好地活!’”

    他语声平淡,云贞听在?耳中,却?似有无尽的惨伤,心中触动,深感人生其实无奈,莫名一阵悲恸,簇地淌下泪来。

    这时桂枝托着盘走进来:“姑娘,药热好了。”

    云贞忙收了泪,说:“大师父还是先喝药吧。”端过药碗,用勺轻轻搅了两下,凑近闻了闻,忽然停住了。

    觉空无谓地笑笑:“其实无用。但看是你一片心意,拿过来吧,我自己?喝。”伸手来接,云贞一闪避开了,道?:“不行?!这药……”

    觉空疑道?:“怎么了?”

    云贞又闻了闻:“这药气味不对,不是我开的方子。”

    LJ  觉空皱起眉头,表情中却?夹杂了一丝冷笑:“难道?是毒药?”

    云贞拿勺儿略尝了尝,摇头道?:“不是毒药,可是……却?多了一味麻黄。”

    觉空道?:“我吃下会?怎么样?”

    云贞看他一眼,没回答。觉空呆了一呆,忽然站起身来,先是轻声冷笑,继而呵呵大笑,跟着又是一阵咳嗽。云贞忙将药碗递给桂枝,扶着他在?床沿坐下。

    觉空望空叹道?:“李孚啊李孚,我怎么没想?到?只有我走了,他才能?放心啊。”又点头:“这也对,正是他的性子!”便向桂枝抬手道?:“拿过药来,我喝!”

    云贞:“不可!药不对,不能?喝了!”觉空笑道?:“丫头,要是我不喝下这碗药,怕不连累你?祸患无穷!”

    云贞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意,面色却?平静,说道?:“我是个医家,只知?给人医治病痛,是就是,非就非,连累不连累的话?,我却?从?来不曾学得!”

    觉空点头赞道?:“好好,好孩子!的确是云家的种!”又自笑了:“你放心,这个药我不喝,你去叫李孚来,我跟他说话?!”

    云贞出了门,只见?阶下立着一个家人,吩咐他去了。顷刻间,李孚和姜蒙方一同走来,想?是一直都没走远。云贞三?言两语,将汤药不对的事说了。

    李孚闻言又惊又怒:“在?我家里竟出来这样的事!是什么人大胆!”向觉空道?:“大师父放心,此事我一定查清楚,给大师父一个交代!”

    这时姜蒙方在?旁说道?:“李爷莫急,”端过药碗细瞧了瞧,疑惑说:“莫不是抓药的弄错了?”

    云贞道?:“若是抓药的弄错,别的药少一味,错拿了麻黄,也是有的。可是,现下方中并没有其他药与麻黄形状相似,别的药也都全,只是多了一味麻黄,于大师父病,效用刚好相反。所以依我看,倒像是懂药的人有意为之。”

    李孚听毕,就把面色阴沉下来:“贞儿说的有理,这事也好查,药是叫常发去抓的,中间经过谁,一问便知?!”喝命家人:“去把常发叫来!”

    家人看他发怒,连忙答应一声,拔脚往外就走,忽听姜蒙方喝了声:“你回来!”

    李孚诧异道?:“姜先生有何话?说?”

    姜蒙方笑了一笑,走去往椅上坐下了,缓缓说道?:“李爷不用查了,这事……是我做的。”

    李孚愕然道?:“先生为何这样做?”

    姜蒙方又笑了:“为何?学生与大师父只见?过两面,往日无冤,近日无仇,何必害他?学生这么做,全是为了李爷着想?。”

    李孚愠怒道?:“为我想??你加害大师父,怎地却?是为我想?,难道?我想?你加害他么?”

    姜蒙方不答。一旁觉空和尚忽然笑了,说道?:“姜先生确是为了你好,老?和尚错就错在?知?道?的太多了。只是看不出,姜先生年纪轻轻,为人竟如此精细!”

    姜蒙方笑道?:“大师父过奖了。要是姜某不谨慎些,恐怕也到不了今日,早就跟着秦爷去西方极乐了!”

    李孚面沉似水。转向云贞道?:“贞儿你先回去吧。”不待云贞答言,吩咐家人:“送表姑娘回太太那里去。”

    云贞不好说什么,只得施礼告辞,与桂枝一起,随那家人走了。

    这厢李孚一脸愠色,说道?:“我知?道?先生从?秦府出来不容易,这些年,也亏得先生处事周密,保全了大伙儿,可是大师父是我的至亲长辈,你如今做下这件事,教我怎么处?”

    姜蒙方默然,抬眼望着李孚道?:“李爷看怎么处?要学生向大师父陪个罪,也容易,只怕大师父从?此容不得学生了!”

    觉空冷笑道?:“这也好处。后生者可畏,何必为了我一个将死之人,坏了你们交情!老?和尚此行?,只为‘人之将死,其言也善’,说几句肺腑之言,听不听在?于你,和尚只求无憾罢了,值得计较什么?姜先生如此大动干戈,实在?是太看重老?夫了!”

    姜蒙方道?:“大师父的肺腑之言,不觉得是一厢情愿么?向来都是同心勠力,一路至此,那边秦爷,把一家老?小?性命都搭进去了,大师父倒是稳稳当当,任事不愁清净了半辈子,如今却?来这一番说辞,难道?咱们半生忍辱负重、辛苦谋划,只为您老?人家几句话?,就此毁于一旦么?”

    转向李孚拱了拱手:“学生若是只为活命,也不来李爷您这儿了,找个深山老?林躲起,枕石漱流,岂不快哉?之所以出此下策,只因大公子就要来家,学生不愿大师父与大公子说些没气力的话?!”

    一番话?说的李孚默然无语。

    原来这觉空也是当年南唐旧军中人,在?宝华寺隐匿了二十余年,晨钟暮鼓,吃斋佞佛,使得慈心渐生,杀心渐退。近日旧疾复发,自知?命不久矣,这次来庐州,就是想?劝说李孚罢手,以免事发后累及亲友,生灵涂炭。李孚心里不以为然,但也知?道?他出自好意,并没多想?。此刻听了姜蒙方的话?,不由得心中一凛,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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