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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凭阑记》 130-140(第10/19页)
堵,时间长了,就要生病了。”
秦氏含笑道:“所?以?遇事总要想开?些,才是养生之道,母亲,你看贞妹妹都?这么说了。”云珩笑嗔道:“我就知道,你是在这儿等着我呢!”都?笑了。
云珩轻叹道:“原来在家时,老人常教导说,每日三省吾身,俯仰无怍,即是养生之道。可是,要是遇到什么事都?想的开?,不起念头,那不成了木石人了?”
问云贞:“方才叫你去,是给什么人瞧病?你认识么?”
云贞答道:“就是昨日在寺里看见,与姜先生一块儿回来的那位老师父,法名叫做觉空。”遂将经过说了:“姑丈说他是咱们家世交,听他说话?,好像跟祖父和?父亲都?认识的。”
云珩道:“那是谁呢?”想不起来。云贞道:“应该是出家之前与姑丈交往的,他不说,我也不敢问。我看姑丈对他很是关心。”
云珩问:“他得了什么病,你看怎样了?”云贞回道:“并不是得什么病,是内里原受过重伤,如今年迈,气血虚弱,所?以?旧疾复发,难以?支撑了。”
云珩惊道:“这么说,是病的很重了?”云贞望了姑母一眼?,没言语。云珩心下明白,不觉叹了口气。
第六十八回(下)
【数从头皆故家子弟】
却?说次日早, 云贞陪着姑母,两人立在?院里荼靡架下,看那架上花朵。忽然丫头来报说:“二门外传话?,说老?爷请表姑娘去瞧个病人。”云珩疑道?:“怎么又找她?, 又是哪个病了?”丫头回:“说还是昨日的病人, 现下有人在?二门外候着, 要接表姑娘去哩。”
云珩道?:“昨日的话?, 你都与你姑丈说清楚了吧?”云贞:“都说了。或是有别的事,我去看看, 姑母不必担心。”
依旧带上桂枝, 出了二门,却?是一个老?家人带领, 往西绕过群房,见?房山对面院墙上开了两扇小门,打开门走出去,隔壁又是个院子,沿着墙边石子路往北走, 过了一带紫竹墙, 绕到前头, 只见?一个小?院,前面一处太湖石景,侧边花竹掩映,三?间正房, 明堂门头上面悬着一个乌金笺匾, 上书两个浅金大字:逊斋。
李孚和姜蒙方都立在?门前阶下, 旁边家人端着托盘,盘上搁着一碗汤药。
见?云贞来了, 李孚说道?:“贞儿,大师父不愿意服药,你去劝劝,老?人家固执,你耐心些,他也说了想?见?你。”
云贞应喏了,便让桂枝接了托盘汤药。主?仆两个进房,旁人都没跟进来。
进明间不见?人,往里走入,只见?是个宽敞房间,陈设桌椅几案、笔墨纸砚。靠墙安放一张拔步大床。觉空在?床沿上坐着,见?她?说道?:“云丫头来了!”云贞上前道?个万福:“大师父好。”
觉空见?桂枝端着茶盘,苦笑了一下,道?:“都这时候了,我喝它做什么!”忽然虚咳了两声,云贞忙上前给他拍抚胸背,觉空止住了咳,扬手道?:“我没事儿,”指面前椅子,“丫头坐吧。”
云贞依言坐下,抬眼只见?对面壁上并排挂着两张画像:一张是坐像,画中是个四五十岁男子,面如满月,俊眉修目,头戴九龙珠冠,身穿大红蟒袍,腰间玉带,端正坐在?椅上。另一张是立像,那人也是四五十岁,穿着绛紫色战袍,形容甚是冷峻。云贞打眼一看,觉得这穿战袍的人似乎在?哪里见?过,仔细端详,越看越像是蒋钰,年纪却?大了许多。
觉空道?:“这两张画像你以前见?过么?”云贞摇了摇头。觉空道?:“那你猜猜,这两个是什么人。”云贞道?:“小?女猜不出。看这张打扮,这人不是皇帝,也是王室贵胄,旁边这个,倒像是一位将军。”
觉空面上露出一丝苦笑,问:“云家祖上的旧事,你听人说过么?”
云贞一怔,又摇了摇头。她?自幼离开本家,对于云氏家族所知?甚少,想?起来也觉遗憾。此刻觉得面前老?人慈和亲切,就像自家长辈一般,便道?:“外公和舅舅从?不与说我从?前的事,就是我父亲母亲的事,我也知?道?的甚少。大师父一定知?道?很多往事,能?给小?女讲一讲么?”
觉空嘴角又略过一丝苦笑,沉吟良久,长吁了一口气说:“看来周老?先生是不愿你知?道?这些事,才不与你说,老?和尚要是与你说了,岂不是和尚多事了么?”
云贞问:“您老?人家,见?过我祖父么?”
觉空就笑了:“何止见?过。当年我与你祖父云重同殿为臣,虽然我是武官,他是文官,我俩却?是好友,甚是说的来。只是……”又看看墙上画像:“只是那时我们做的官,却?不是赵宋的官。”
云贞想?了想?,道?:“那就是南唐的官了?”觉空点了点头,“嗯”了一声,望着半空出神?,似乎在?想?什么。云贞看他沉思,不敢打扰。
只听觉空自语说道?:“我还记得那年秋天,赵宋兵围金陵,昼夜攻城,城内米粮匮乏,死者不可胜数……国主?无奈,再次派遣徐铉北上求和,没人敢随同前去,是我和你祖父扮作随从?,一起去的…徐相在?宋庭上卑躬屈膝,好言说尽,再三?请求退兵,那赵匡胤只是不许,徐相一时情急,竟昏倒在?朝堂之上……”
停顿了一会?儿,接着道?:“彼时你祖父正在?阶下,上前搀扶,直问赵大官:‘江南何罪?我主?以臣子礼相待多年,不曾过犯,为何只恁逼迫不休!’就是那时,赵匡胤说的那句千古名言:‘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强贼如此蛮横,到头来,也顾不得假装仁义了,呵呵,呵呵……”连笑了两声:“只恨我不在?当场,不能?血溅三?尺,与强贼同归于尽!”
说到此,忽然语声发颤,神?情激愤,仿佛又回到当时无可奈何、痛心疾首之际,不由又是一阵剧烈咳嗽,胸腔发出空洞的声响。
云贞连忙上前拍抚老?人后背,劝慰道?:“大师父身子要紧,且莫动怒。”待他平息了些:“大师父还是先把药服了,好些再说吧。”
桂枝一直在?门边站着,听见?走了来,轻声问:“姑娘,这药都冷了,还能?喝么?”
云贞:“我倒忘了!这药须得热了才能?喝。”桂枝道?:“姑娘莫急,我这就去叫人去热热。”托着茶盘出去了。
觉空道?:“丫头,我没事儿。”缓了一缓,又苦笑说:“可笑我还以为自己?看破了,说起来还是这般……”
云贞默然不语,似乎感受他心中惨伤,也自心酸酸的,几乎流下泪来。
觉空默然良久,喃喃吟诵道?:“四十年来家国,三?千里地山河……后来宋军大举攻城,城破了,死的死,降的降,主?上成了阶下囚,徐老?先生也归了赵宋。宋庭几番召你祖父入朝为官,都被?他拒绝了,携着一家老?小?回了芜湖……”望空叹息了一声:“如今又是几十年过去,老?的死了,新人还有多少记得这些?往事已矣,都付与尘烟罢了!”
忽然望着云贞问:“丫头,你说,这恩恩怨怨,一代一代,人是该忘了它,只看眼前,还是应该奋起复仇,洗雪前耻?”
云贞不知?如何回答,半晌方说:“贞儿不知?道?。”
觉空停了片刻,又道?:“那你说,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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