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华帐中梦天子: 16-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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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雍用的是一柄软剑,软的可以伪装成腰带系在腰上。

    软剑自古有百刃之君的美称,与硬剑不同,若是一试不中,轻轻一抖就可以转接下一招,逸如江海俯清光,看似缥缈轻盈,实则杀机四溢。

    比如对面这男人,躲了许多次,但到底还是被他划中了下颌,正待要被他隔开喉咙的时候,对方强行制住自己前倾的惯力,怀雍随之变招,剑尖上挑,男子再侧过脸,如此总算是躲过了致命一招,换而从下颌到眼睛的脸皮都被划破,皮开肉绽。

    他感觉自己的眼球也被割破了,视线一下子失去了一半。

    但他仍能看到怀雍脸上毫无表情,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

    近在眉睫的死亡使得这一瞬的时间像被拉成,四野周围的光与音如潮水般褪去,他的五感都在无限放大,怀雍这张美丽无匹又杀气咄咄的脸猛然照进他的视野,使他的心脏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剧烈泵裂。

    ……

    “穷寇莫追。”

    怀雍看着逃走了零星两三个北漠人,说,止住众人去势。

    他取出一块丝帕,将自己的软剑擦干,重新藏进了腰带里。

    如今,大家看到他的细腰已没有了先前的狎亵轻浮之意,只有敬畏。

    荆护卫问他:“原来你武艺这样厉害,就是独自行走江湖也会有一番作为,难怪,难怪……我还说你任性,是我无知了。”

    经过此次的并肩作战,怀雍莫名觉得自己跟荆护卫的关系拉近了许多,笑答:“没事,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学武本来就是暗地里学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师从名家。我学的和武林中人的也不一样。父皇只让他们教我怎么杀人,没教我点到即止。”

    父皇教他的。

    一旦出剑,必要置对手于死地。

    旁边听闻他这句话的人都不禁打了个寒痉。

    怀雍骑在马上,居高临下、有条不紊地吩咐说:“太阳快下山了,赶紧回去吧。把这几个人身上的武器、钱财剥光了,尸体不用费劲带了,把头割下来带走就行,若是有可以证明身份的可疑物件也带走,回去让魏将军认一认我们今天遇见的到底是些个什么人。”

    护卫们默不作声地低头干活,一时间,附近除了风吹草低的窸窣声,只有刀剑切割人/肉的声音,叫人毛骨悚然。

    一转眼,总算是望见军营的灯火就在前方。

    怀雍“驾”了一声,加快骑马的速度,回头说:“荆侍卫,你带人先行去向魏将军禀报。那些个胡畜溅我一身血,脏死了,我回去洗澡。”

    荆护卫答:“是。”

    这回,甚至没人敢在心底骂他麻烦。

    离得远,在后面几个的还交头接耳了起来:

    “真是看不出来,我还以为他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没想到这么狠。”

    “他小小年纪是已经见过死尸了吗?我第一次见到尸体的时候直接吐出来了,他还能镇定自如地指挥我们呢。”

    荆护卫训斥:“主子一走就没规矩了?”

    他用鞭子点了两个人:“你!你!赶紧跟上去啊!还愣着干什么!”

    然后再看怀雍,怀雍已经骑马去远了,身边衬着阑珊灯火,看上去像是孤独地从红尘走进了遗世独立之中。

    荆护卫若有所思。

    晚上。

    魏将军来见怀雍。

    魏将军本以为怀雍是在周边游山玩水,结果一直到天黑没回来,害得他担心受怕正要派人去找,结果怀雍不光自己回来了,还跟带手信似的若无其事地给带来了十几个北漠人血淋淋的脑袋,更是吓得他大惊失色。

    皇上怎么给他送来这么一个活祖宗啊!

    然而,怀雍说遇见北漠人是在晦气,他沐浴洁净后早点睡下了,不想见人,让魏将军明天再来。

    魏将军哪敢有逆言,只得悻悻作罢。

    活祖宗说什么就是什么呗。

    寝室外,荆护卫端着食盘,敲门问:“雍公子,我让他们给你煮了一些宵夜,今儿你累着了,吃了再睡吧。”

    过了一会儿才传来怀雍的声音:“端走吧,我不想吃。”

    荆护卫索性自作主张,推门而入。

    怀雍与进门前的模样大相径庭,他气得想要坐起,可是手脚发软,胳膊都没什么力气支住自己。

    荆护卫心想,果然如此。

    他把汤药端到怀雍的床前,说:“喝了药再睡吧。”

    荆护卫无语地说:“你脸都烧红了。不喝的话你一病几天,谁都知道你是因为杀了人而发烧数日,你猜他们还会不会敬畏你?”

    又哄他:“我偷偷熬的药,没人知道。喝了药,明天就好了,有精神了,你去听他们都夸你厉害。”

    怀雍被撞破伪装,脸更红了。

    荆护卫已经为他想得这样周全。

    怀雍知道自己再拒绝的话,又不保准明天一定能好起来,那到时候真的得出大丑,也不说别的,只说:“把药拿过来吧。”

    他端起药想要一饮而尽,喝得太急,没两口就呛到了。

    荆护卫扶他坐好,说:“我喂你喝。”

    怀雍犹豫了一下,荆护卫已经把瓷勺里滚烫的药水吹成温热,递到他唇边,他张嘴便喝下去了。

    算了。

    都被发现了。

    不挣扎了。

    喝完药。

    荆护卫又扶他躺好,给他掖好背角。

    躺下的怀雍解开了发髻,披散头发,看上去愈发的稚幼无辜。

    不知怎的,荆护卫觉得心痛,哪怕是兵役都要招二十以上的成年男子,而怀雍还没十八岁,不是孩子是什么?

    而这个半大孩子却已经精通杀人的伎俩了。

    他见怀雍满头是汗,转头去打了冰凉的井水来。

    浸了井水的帕子凉丝丝的,揩拭去怀雍的汗珠,反反复复,照顾了他大半个晚上。

    夜半,怀雍惺忪睁开眼睛。

    恍惚之间,兴许是烧糊涂了,怀雍看着半跪在他床头伺候的荆护卫,竟觉得像父像兄,踏实可靠,叫人安心。

    他摸索地握住了荆护卫在给自己擦汗的手。

    这时候怀雍也才十七岁,他还没有强硬到连受了伤也不忘伪装,于是一不小心露出了软弱之态。

    怀雍信任地望着他,一双眸子似是含泪般波光粼粼,柔柔羽睫颤了一颤,轻声恳求道:“荆叔叔,我有件事想求你——”

    “求求你,在给父皇的信里不要写我因为杀人而发烧了。好不好?你写我出兵致胜,写我一点没有害怕,让父皇能知道,我是个英勇的男子汉。”

    第18章 被窝

    玉枕绫罗人似醉,不惮素手血满尘。

    比起一个仿佛柔弱无依的小美人求你更可怕的是什么?

    更可怕的是,这原本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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