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30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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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齐陵被扇得撑住桌子,发丝散落,也遮不住脸上的红印。

    “你怕是忘了。当初若非我替你求情,你早就被卖到奴隶场,你母亲和小妹就更不用说了。”

    救他,还不是为了一己私欲?

    齐陵撑起身子,讽刺道:“若不是这张脸,你会救我?”

    “还真不是。”杜泽往天上看了三回了,看得他身边的兵直犯嘀咕。

    “哎,差头,你看什么呢?”

    这位曾有勇有智地捉拿假僧人,法办冯家的差头已经不是差头了。淡河反,当地富户逃了一批,官府挂印走了一些,没走的那些里面想走又怕被嬴寒山追上来杀了一家老小的还有一些。

    淡河经历了一次小型的换血,在这次换血里,差头杜泽成为了县尉杜泽。

    他身边的人还是没习惯他身份的改变,仍旧喊他差头。

    “看鸟。”他说。

    他真的在看鸟。

    那偶尔从树林中惊起的鹧鸪或者松鸡,那突然改变了声调的鸟鸣,当敌将聆听着四周的时候,他也听着四周。

    在杜泽很小的时候,他生活的渔村偶尔会和其他村子发生冲突。

    有时候是半大的男孩子们握着石块和棍棒,为一句口角结下的私仇扭打在一起;有时候是男人女人们,握着镰刀和土制的矛,为了井水,土地或者一个莫名死去的人而爆发一场械/斗

    年轻人嘶哑的哀嚎戛然而止,在生命的最后一刻,他下意识看向了“阿兄”的方向。

    那是杜泽的方向。

    杜泽穿了一身皮甲,甲外披着染过的葛布,当他站在那里时,谁也认不出他是这群人的领袖。

    那个年轻人喊出“阿兄”时,他正紧张地注视着队尾的方向。那是他们此次袭扰的目的——毁掉他们的辎重,能毁多少毁多少!

    远远地,有四声哨响起来,伴随着“休航尊”(收帆)的呼声,一股浓厚得多乌黑得多的烟气升起,那是在潮湿空气中木料燃烧散出的烟。

    冲击队尾的淡河士兵随身携带的竹筒里不是毒烟,是珍贵的火油。即使在这样衫子能拧出水的地方,也能勉强点燃车架的火油。

    他们得手了!杜泽深深吐出一口气,下一秒,死的气息就扑面而来。

    那个骑在高头大马上的敌军将领正将眼光扫过来,如一头猛兽在丛草中睨视。

    身体比头脑更快反应,银枪直刺下来前杜泽就一个翻身离开原地。

    不好,他在心中暗叫。

    他本来应该翻去他们隐藏身形的南面林木,却在一瞬间转错了方向。

    骑兵们围上来,猎犬围兔子般把他围进中心,步兵和骑兵的差距凸显出来。

    瞧不起谁呢!杜泽躲闪着马蹄和枪尖在心中暗骂,谁不是从强人豪族的马蹄下打着滚活过来的,就凭你们几个,就凭你们几个?

    他抽出身上仅剩的一枚钩爪,簇地一声抓上离他最近的那匹马前胸,马嘶鸣着扬起蹄子掀掉背后骑手,他顺势将自己挂上马颈。

    “洪浪太涛,休航尊!”

    哨声应和在一起,伏击的淡河士兵逐渐开始撤退,隐入林间。杜泽勉强骑稳了这匹马,在马上压低后背向着南面突围。

    兄!阿兄!他听到有人在喊他,他们发现了他被困在阵中。

    不要回头,他在心里喊。我们成功了,我们必须现在撤离这里。

    那些注视着他,呼喊着他的士兵们脸上的表情忽然凝固了,他们半藏在林间的身躯僵直,伸出的手似乎要接住他。

    杜泽在马上回过头去,他看见那骑青花马的将领仍旧注视着他,手中是刚刚弛下去的弓箭。

    锐痛比视觉来得更晚,一支白羽箭穿过他的肩膀,把他推下马去。

    在摔落下马,滚向崖边的一瞬间,他的脑袋里只剩下一个念头。

    寒山先生,幸不辱命。

    但您的栽培确实是白费了。

    天色阴沉下来,有雷将在云层中炸响。

    她救他是因为他说他没有父亲,只有母亲将他拉扯长大,让嬴寒山想到了自己。无论当时说这话的人是谁,她都会去救他,和这张脸没有任何关系。

    她凑到他耳边,轻声道:“我是可怜你。”

    齐陵睫毛轻颤,“可怜我?那你何不可怜我到底,将我放走?”

    嬴寒山脸上的笑意淡了,她伸手揪住他的衣襟,凉薄如水的眼神看得他心神慌乱,“可怜你,可也喜欢过你。”

    他大概是忘了,曾经的嬴寒山也不过二十出头的寒葱少女。喜欢一个人,留下一个人,都是她最真挚的本愿。

    齐陵恍然,后退半步。

    他不是第一次听到嬴寒山的告白,只是没想到争锋相对之后的坦诚,会让他心头一悸。

    “祸不及家人,我会让林孖带医官去探望你娘。”她松开手,眼中又恢复淡漠如水,“齐陵,你以前总想走,现在我放你走了是你自己不愿,那就不要怪我翻旧账。”

    从殿内离开,有种说不出的畅快。

    她把前世不敢说的话、不敢做的事,全部做了一遍。

    “林孖,”嬴寒山通过灵力给林孖传话,“带医官给他娘治病。”

    那头沉默了很久,“……是。”

    他不知道齐陵和她之间发生了什么,承诺了什么,会让她心情如此舒畅。

    林孖带着医官来到清堂殿,他的小妹守在母亲身边寸步不离,齐陵独自坐在角落里,咬着绷带给自己换药,疼得唇色尽无。

    褪下的衣裳上全是血,他白皙的脸上也多了指印。

    “宗主打你了?”

    齐陵并不想去回忆,他咬紧牙系上绷带,拢上薄衫起身。林孖这才看到,落在他脚边的是嬴寒山的披风。

    “嬴寒山现在就是一条疯狗,”齐陵捂住伤口,“但我不怕她。”他被狗咬的次数多了。

    他的衣衫下藏着一些旧年伤疤,那是嬴寒山喜欢到发疯,在他背上刻下的名字。

    林孖察觉到心态变化,连忙收回视线。

    他原本是想用齐陵试探嬴寒山,可试探的结果,却让他有些意外。

    清堂殿一直忙碌到天亮,才慢慢停歇。

    小妹累得趴在床边睡着,齐陵单手将她抱起,小心放到床上。秀秀抱着枕头,在梦中呓语:“哥,你不要抛弃我们,求你了……”

    齐陵听得眼眶有些湿润,他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哥不会再抛下你们。”

    再难再苦,都得活下去。

    打开门,门外来了个传话弟子,“齐公子,宗主说小峰山的木屋年久失修,需要人修缮。”

    他回头看着熟睡的小妹,点头“嗯”了一声,跟着他来到小峰山,路过弟子都好奇地看着他,都知道他已经在嬴寒山心里失宠。

    齐陵时至今日都还能想起离山那日,林孖和他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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