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300-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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阵才看明白,是乌什城的部分地图。

    从襄溪王府到出城,所有能避开巡逻士兵的节点都被详细标注出来。

    在地图的最末,竖写着一行小楷:“恭请惠存,他日相逢,以述旧情。”

    嬴寒山把纸卷给了裴纪堂,没说是怎么来的。裴纪堂忖度一阵,也没多问地收下了。

    她相信在她被引走的那段时间里,或许也有谁的触须探到了裴纪堂这里。

    王城不太平,但他们没时间去了解这里到底是哪不太平

    礼官对这个“身如男子,粗俗无礼”的女书官很有意见,坚持不同意她随行,嬴寒山掀起眼皮和他对视了一阵,他突然安静下来。

    人被挑衅会愤怒,但人在承受过量恐怖后会安静。杀生道者的注视足以封住大多数凡人的嘴。

    现在这位礼官大概只想找一个黑暗,安静,温暖的房间把自己灌到大醉,以免因为承受过载而精神崩溃。

    随车至襄溪王府,嬴寒山又一次被拦下,这次她是真进不去了。

    襄溪王召见的是裴纪堂,大领导和二领导谈话,她这个秘书(存疑)没资格在旁边旁听。

    接引的人为裴纪堂指路,同时示意仆人带嬴寒山去休息。

    裴纪堂安抚地对嬴寒山点点头,她闭眼对裴纪堂摇摇头,转过脸去对他做了个口型。

    “老板,你要是出事,我可将在外军令有所不受。”

    襄溪王府挺漂亮,也挺有意思,各种意义上有意思。

    常人被人带着在几千平的王府里转来转去能不能记住路都不一定,但嬴寒山是修士。

    修道的本质就是勘破皮相寻求本源,她稍微集中注意力把神识散出去,很容易就发觉了这府邸的本质。

    它有非常军事化的结构,小道,暗门,屏风后通向另一道门的路。  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和嬴寒山之间有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所以当他察觉到自己心思时,才会慌不择路,连师父都不愿叫了。

    这般大逆不道的心思一旦被察觉,只怕嬴寒山真的会将他逐出宗门。

    苌濯收回迈出的脚。

    见他踌躇不前,裴纪堂故意搭着嬴寒山的肩膀,用玩笑的语气逗弄他:“苌濯,你找你师父何事?说来我也听听。”

    他完全一副“我是你师丈”的口吻。苌濯似是被针刺了一下,忽然跑开。

    裴纪堂把人逗走,还故意“啧”了一声,“嬴寒山,你这徒弟怎么没大没小的?”

    “那你呢?”嬴寒山瞅了一眼肩膀上的手,不悦道:“手,拿开。”

    怕被小兽再咬一口,裴纪堂赶紧把手拿走,“我明明比你早出生一年。”

    他说着又倚在案几上,用那双桃花眼笑意盈盈地看着她,“诶,我们生日好像是同一天?你记不记得那次……”

    “不记得。”嬴寒山打断他的话。

    看着她始终低头看账本,撑着脑袋的冷清模样,裴纪堂有些失落。他托头盯着她看,难得正经些许,“小嬴寒山,今年的生辰你要不要和我一起过?”

    她不记得,可裴纪堂还记得。

    他欠她一个生日,答应了跟她一起过,他却因为家里的关系迟迟未曾实现。

    后来和她之间的关系越发恶劣,她不见他,他就不来找她,来了也只是为了看笑话。如果不是那个梦,他应该还是不会放下身段来找她和好吧?

    “不要。”嬴寒山头都没抬,“都多大的人了,还过生辰?”

    “小嬴寒山~”裴纪堂不甘心,他拿出了生平全部的撒娇本领,“你就陪我过一次嘛,看你刚做成一百万的生意,我心里难受,你陪我放个河灯都不行吗?”

    “这不是还没成吗?”

    “那如果成了,你就陪我过生辰。”

    嬴寒山想了一下,如果真有一百万入账,陪他过次生辰,也不是不可以。

    “行。”

    从寒雀殿出来,裴纪堂红光满面,走路都带风。寒黛见他如此高兴,不解地问:“少宗主,什么事这么高兴呢?”

    他眨了下眼,神秘道:“你们家宗主要陪我过生辰,我回去准备下。”

    寒黛摸不着头脑,虽然不知道这么大的人为什么还要过生辰,但是宗主做事肯定有她的道理。

    她路过小峰山,顺便把这事告诉苌濯,然后就看到他一脸愤然地把镰刀给折断了。

    “我绝对不允许他做我师丈!”?少宗主跟宗主有一腿?

    寒黛像是发现了不得了的大事,连忙跑去跟林孖说:“不得了了,千机宗的少宗主,他好像跟咱们宗主在一起了!”

    林孖轻笑,“你听谁说的?”

    “少宗主亲口跟我说的!他说宗主还要陪他过生辰,他要回去准备一下,难道是准备聘礼吗?”

    看她说得这么玄乎,林孖都愣住了。后来一想,寒黛这人说话向来不靠谱,笑道:“怎么可能,千机宗和我们恩怨已久,早就老死不相往来,结不了亲家。”

    “也对哦,那可能是我听错了……”

    等寒黛走后,他继续做账,像个没事人一样。不多时,一只灵雀落在窗边,将一封用灵力封存的信叼给他。

    林孖打开,信上写着:时至今日齐陵仍不愿助你一臂之力,时间不多,望另做打算,早日获得嬴寒山信任。

    他知道时间不多了,所以没能说服齐陵的时候,他就已经做好了其他打算。

    他低头回信:已另做准备。

    灵雀带着信纸飞走,寒雀宗漫天灵雀飞舞,混杂在其中根本就不会有人发现。

    从他在寒雀宗站稳脚跟开始,他就一直在做一件事:扳倒寒雀宗,报仇雪恨。

    十五年的布局,他成功取得了寒栾的信任,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结果寒栾突然死去,嬴寒山上位,打了他一个措手不及。

    不过好在她还有弱点。林孖开始拉齐陵入伙,眼看着就要成功的节骨眼上,齐陵突然有了离开的机会,而嬴寒山对他好像也那么喜欢了。

    林孖思考了许久,最终决定亲自上阵。

    这些年对她的喜好多少有些了解,如果他用点心,不出意外的话,多少能取得她的喜爱。

    那天夜里,林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

    他梦到漫天火焰将寒雀宗烧成火海,他站在寒雀殿外、寒雀神像之上,瞭望着远处的寒峰山。

    好像有一块大石从他心头移去,可同时又有另一种窒息感将他密密麻麻包围,他茫然地望着寒峰山的方向。

    他成功了,寒雀宗被灭了。

    可是得知嬴寒山死讯的时候,并没有想象中的痛快。当年那场惨案本来就和她没关系,她母亲犯下的错真的要让她来承担吗?

    林孖从噩梦中惊醒,头痛欲裂。

    这场梦真实得吓人,让他久久缓不过神。

    看着账本上的墨点,嬴寒山有些意外,“林孖,你这几天是怎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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