登基,从穿成外道女修起: 240-2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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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不知打算何时物归原主?”

    苌濯遥遥看着天香院的方向,道:“她魂伤过重,滞留凡间不是长久之计。”

    这意思,是要连人带魂一起顺走了。

    强取豪夺的生意最不好谈,池幽僵着笑,故作好奇:“寻常残魂岂会散碎到这种程度,道君既与嬴寒山有旧,可知是何因由?”

    触及前尘,苌濯脸色骤暗,半晌才涩声道:“因我失察。”

    音节吞吐,字句却落得笃定。

    池幽已然猜出那潜在的意思,好整以暇问:“听闻您两百年来遍寻招魂之法,想必不会一无所获,为何如今这缕芳魂,反而竟辗转到了我这儿?”

    召魂仪式失败,除却那人早已泯灭或转生,还有一种极为罕见的原因——

    生魂与招魂者的宿怨,参商永离,死生长别。

    世人只识江寂尘袖底三尺濯,一剑破敌,天下无双,却不知他心头还有三寸夜夜常明的白月光。

    “那我好吗?”

    这问题,他不敢问嬴寒山,也不敢在清醒时问嬴寒山。

    酣睡的娇花浑然不察,脸颊一偏,两个人的吐息便交缠在一起。

    流年似水,佳期如梦,仙凡两界隔着无数山遥水阔,他何其有幸,能重新与她相见。

    对于池幽的第三个条件,他大可用傀儡咒操纵嬴寒山的意志。可一来于她魂魄有损,二来,他的确想听嬴寒山亲口说:愿意同他去上清道宗。

    断绝情根的人,如何懂得去讨另一个人的欢喜?更何况,从前都是嬴寒山主动挑着他。

    眼下还有一月期限,且先静观其变吧。

    苌濯将嬴寒山抱去床边,替换上渡化净邪气的崭新镇魂珠,引动真气在她周身流转一圈,心中暗叹。

    昔日嬴寒山渡天劫重伤,在凡间调养时也颇不用心,那双眼睛足足折腾了数月才终于复明。当时借了隐息诀,她多半不知是他在身边。

    如今她身子虚弱,又这般不作为,补魂也会慢上很多,可他并不觉得是坏事。

    “嬴寒山。”苌濯展开少女袖里那张满是折痕的黄符,顿了顿,用更轻的声音问,“可是想寻我?”

    嬴寒山几乎睡熟,哪里知道他在问什么,只随意“嗯”了一声。

    鼻音微不可闻,苌濯却听得一清二楚,眼底冰蓝霜濯都化作春水般的柔情。

    便当作,她也是想见他的。

    若是愿意同他走,便更好了。

    *

    门外,听墙角的桑落捧着托盘手都酸了,也不见主子出来接应。

    室内听不到动静,今夜这酒到底是还是不要了?

    进退两难时,只见木门徐徐转开,出来的不是钗横鬓乱的少女,而是衣衫齐整的青年。

    “江、江道君?”桑落一惊,上下打量。

    打更了还穿得这么多,主子又失败了?

    苌濯扫过托盘中熟悉的釉里青和釉里红,问:“每日都送?”

    他天生一副高位者的气势,桑落不敢撒谎,老实道:“院里留客便先准备上,主子点头才送进门。”

    “青瓷里是何物?”

    “蒙、蒙汗药。”眼见青年眼神愈凉,桑落尾巴毛一炸,全抖了出来,“主子以前都是拿的釉里青,只有您来那晚用了釉里红。”

    “青红之择由谁做主?”

    “都是主子自己选的。”

    只有他是不一样的吗?

    苌濯收起冷意,淡道:“往后不必再送。”

    他缓步出门,又吩咐:“进屋吧,好生照顾她。”

    桑落不明就里,忙拦在他身前:“您半夜就要走吗?”

    好不容易盼来一位客人,还是留不过半宿,要是传出去,主子真要被骂成不祥的妖女了。

    她壮着胆子,乞求道:“您哪怕留到天明也好,现在外面都说主子晦气,不肯来院里了。揽不到客人,主子要怎么吸男人续命?”

    苌濯眼一眯:“吸男人?”

    察觉到说错话,她连忙捂住嘴。

    无论前世今生,嬴寒山的身边人倒个个都是忠心耿耿,虽然口风颇不严实。

    苌濯不置可否,道:“去归还一样物件,三更前便回。”

    眼看他足底踏出阵符,飘然而出,桑落忍不住羡慕道:“成仙真帅啊。”

    这么晚了还要归还借的东西,江道君果然是个好人。

    不是所有的大家族都像是乌家这么没品,把女孩关在院子里,像拘在竹笊篱下的家雀儿一样。

    鹏之徙于南冥也,水击三千里,抟扶摇而上者九万里,去以六月息者也。

    何年风斯在下也?

    是年风斯在下也。

    第 255 章   天漏线索

    小什么女?老什么师?

    乌观鹭把那一口塞住喉咙的水吞下去,缓慢地回过味来。

    这人演我。

    鱼召南是不管她的心情和喉咙里那口水了,她对着等在廊下的侍女招招手,打了个手势,她们就噔噔噔地跑走,又噔噔噔地跑回来,请来了一位女郎。

    符咒散碎成烟,苌濯指尖凝诀渡入嬴寒山心脉,似在探查她的伤势。

    虚惊一场,嬴寒山仍是腿软心颤,道:“只有些擦碰,不妨事。”

    苌濯似没听见,面色冷凝,直接将她打横抱起。

    嬴寒山心跳一滞,连敬语都忘了用:“你放我下来!”

    “伤势不轻,静养为宜。”

    “我哪里有伤……”话未说完,猝然对上一双清深的眼。

    眸底沉蓝,像狂风暴雨后的海静波平,同榻而眠时,他一直是这样的眼神,于淡漠之中暗藏一抹无名的念。

    他指的,不会是那夜……

    嬴寒山脸颊一烫,不吱声了:不会吧,这都能探出来?!同样是颠鸾倒凤,为什么他就可以可以全身而退?

    周遭众人看到来人凭空骤现,衣着不凡,忙围了上来:“道长您评评理,一定要让那莽夫赔我的梁柱!”

    “颠倒黑白!俺的汗血宝马平日乖顺得很,都怪你这鞭炮!”

    “我的新店面还被撞得七零八落呢!”

    嘈嘈杂杂一片混乱,如山倒海的威压陡然降下。苌濯冷声开口:“马匹失控,驭者有过,闹市悬梁,梓人当罚。”

    他环顾一圈,转向新店主人:“巫祸已平,尔等今效仿其俗,意欲何为?”

    据传巫族狼子野心,四百年前被玉京清剿全灭。这事往小了说只是效仿了一个仪式,但真的上纲上线起来,便是与仙门作对,意图谋逆。

    当事人都被斥责一顿,有人不服道:“那这妖女招摇过市就不用惩处吗?”

    无数视线直逼嬴寒山,苌濯眸光倏闪,未曾吟诀,围观者心口却陡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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