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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北渡春音》 22-30(第20/21页)
静泓也是裴彦苏的堂弟。
这不是眼下最纠结错乱、最要紧的事。
最要紧的事,是她手里还握着格也曼通敌叛国的证据,若是她拿出来,以乌耆衍狠厉的手腕,格也曼必死无疑。
“所以我找师姐你,是想让师姐帮我拿个主意。”今日的静泓与往日表现大相径庭,如若不是他一身僧袍和头顶的结疤,此时他与一个举棋不定的弱冠青年,没有任何区别。
萧月音看向他。
“我入佛门,原本应当斩断尘缘,但亲缘一事从天而降,若要我权当不知情,又着实违心……”静泓眉头紧皱,向来清隽的面容实在难掩痛苦,“但以我推测,若我与父兄相认,他们又必定会让我还俗,这也实非我所愿……”
静泓的纠结不无道理,萧月音自小与他相识,从未见过他如此痛苦。
她本应该好生劝慰,再竭尽全力为他出谋划策的。
但她先有了格也曼那封信,此时做任何决定、说任何话,她都不可能将自己的立场完完全全摘出来了。
有了私心,她又如何坦坦荡荡呢?
“此事事关重大,我、我实在无法替师弟你做任何决定,”萧月音黛眉紧蹙,即使再努力,也无法抑制心头不断起伏的波澜,“师弟,实在是对不住……”
话音刚落,她又忽然觉得自己不该把话说得这般不适,忙又扯出了一个笑容,十分勉强:
“无论如何,师弟找回至亲,都是极好的事情。师姐这一声恭喜,先说给你听了。”
静泓自己早已方寸大乱,根本没有察觉萧月音神色异常,听到她如此礼貌的结尾,也知道她不想为他做任何建议。
而萧月音在说完恭喜之后,匆匆和静泓互相施礼,便转身离开了。
今日连续两个重大的消息,砸得她应接不暇,她满腹心事,行走的速度便也慢了许多。
偏巧,与静泓相见的地方她此前从未来过,韩嬷嬷见她沉浸于思,便也并未提醒她脚下的路。
“静泓师傅,好久不见。”她听到熟悉的声音,才发现自己又绕了回来,就在与静泓分手的不远处,能看见前方的两个人影。
一个自然是静泓,另一个则是从前跟着王子一行前往新罗的侍卫倪汴。
静泓微微颔首。
“见师傅身子大好,我也放心许多。”倪卞说完,才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然而话已出口,他一时找不到说辞来圆,便只能尽量找补:
“那晚师傅重伤,我本想即刻找郎中来为师傅瞧瞧的,奈何军情紧急,便只能把师傅带回来,放在门口了。”
萧月音听到此处,又是蓦然一惊:
倪汴怎么会同静泓受伤扯上关系?难道她先前的预感不错,静泓真是裴彦苏打伤的?
“这不是欺负,这是在疼你,”裴彦苏眸色闪烁,忍不住衔了她圆润的耳珠,“我爱你还来不及,怎么舍得欺负你?”
“你爱我,我就一定要原谅你的欺骗吗?”萧月音将目光移向远处,强压着嗓音中的娇媚,咬牙:
“我又不爱你,我为什么要接受你?”
如同一盆寒冬的冰水浇下来,裴彦苏心头抽痛。
他不敢再动作,忍住入骨髓般的剧痛,一字一句,问着他心爱的女人:
“一点点感情都没有?我以为,我与你夫妻一场,共历几次生死,你好歹、好歹能……”
从来口若悬河的状元郎难得嗫嚅:
“音音,一直以来都是你在演戏、演戏骗我……如果我也一直演戏、假装不知你的身份,你能否演一辈子,也、也和我白头偕老?”
时空仿佛凝滞。
不知过了多久,萧月音才缓缓、缓缓将目光回移,檀口一开一阖,道:
“……”
——“冀北,冀北醒醒!”裴彦苏的耳边却传来裴彦荀的声音。
“怎么回事?”梦境被打断,裴彦苏一身.火无处施泄,连带着对表兄,也多了许多不耐烦。
“霍司斐说有要事找你,一直在这帐子门口,赶也赶不走。”裴彦荀自然知道自己这表弟的脾气,未免引火上身,赶忙把自己摘出去,“天还没黑,我想以他的作风,极有可能在外面站到明早,不如把你叫醒,将这事了了。”
裴彦荀和裴彦苏住在同一个帐子里,自然想大家都好过一些。
“罢了,”裴彦苏一面说着,一面不动声色地用衣襟掩盖住自己溽得一塌糊涂的裈根,“让他进来吧。”
比起戴嬷嬷那教导的册子上所行之事,他只不过用高大的身躯微微将她罩住,大掌之所以拢着她的小.腹,也是因为她方才为了摆脱他,才用那早已云销雨霁的癸水来做挡箭牌,他顺势体贴关切一番,如此而已。
萧月音只觉得颈上热透,微微提起了手臂,却在尚未按住他时,又犹豫了一瞬。
因为方才,借着去静泓处看望北北的由头,她已经在路上,听了隋嬷嬷耳语,顺利再次放飞信鸽、将她的手书传回邺城一事。
事不过三,前两次的书信杳无音讯,想必这一次,无论如何都会有回信来了。
若是在此时明确表露对他的不喜和抗拒,岂不是又可能前功尽弃?
是以,萧月音抬手原本只想拨开他,拨开这源源不断的热温,却在犹豫之后,选择了轻轻覆在了上面。
“先前这破房间内太闷,用冰散散,”她故意将话语说得散漫不经,即使浑身酥.麻,仍旧要努力扮演好萧月桢,“只要不将冰块与我接触,应当对癸水无害。”
这番做贼心虚的辩解,裴彦苏有无数种方式拆穿。
他当然猜到了她用冰所为何事,不过是今晨他不经意提到的“耳洞”之语,让她急三火四,赶在有条件的第一时间,穿好了耳洞。
穿耳应当痛感不轻,否则在他前次与她门口相遇时,她的双眼不会那般红。
宁愿自己哭着苦着,也不愿向他求个嘴软。
可是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伪装再好,那藏于鬓发之下颇为红肿的耳珠和那突兀穿现的褐黑茶叶梗,也暴露她曾于此手忙脚乱的模样。
“不用冰,是为公主的身子着想。”裴彦苏沉了嗓音,又故意俯首,将薄唇贴近她耳朵边缘,“下次不可以这般任性了,好吗?”
话虽体贴无比,可他每一个字说完,热息都要在那薄薄的耳廓回旋,带得她酥.痒无比,就连轻轻覆住他手背的手,都忍不住柔荑卷起,以干净的指甲微磨为回应。
“大人说的是,我不应当只贪图一时的爽利……”被他拥着,先前的几次张牙舞爪的姿态,全都被缩进了心壳之门,萧月音震.颤不已,“大人……大人能不能先放开我?”
“我,我来这湢室,是为了换……”最后几个字含在口中,却是因为他的吻突然落在她的耳上。
只蜻蜓点水一般,似乎不带半点情.欲的妄念。
萧月音只觉得脚下一轻,浑浑然间,如临无底深渊。
而指甲再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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