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师尊成了修真界白月光: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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颠倒了过来,林长辞对弟子们关心得多了,温淮却极少来扫花庭,即便来也很少说话,和他沉默以对。

    这般怪象,由不得鹤不注意。

    关注到这一点的并不止他一人。

    没过几日,鹤正在熬药,抬头见若华溜了进来,悄声问道:“鹤师叔,小师弟对师尊……是不是不对劲?”

    第69章 梦魂

    鹤不露声色地问:“怎么个不对劲法?”

    若华或许察觉到了什么,为了公子清誉,他却不能认下。

    若华道:“生辰宴那晚,我从山顶下来,见小师弟衣衫不整地站在扫花庭外,既不撑伞,也不进去,深更半夜爬上屋顶淋雨,实在是奇怪。”

    “师侄他……或许刚被公子训过,有些接受不了。”鹤试图圆上温淮行为的怪异之处。

    若华道:“他还一个人喝闷酒。”

    鹤硬着头皮道:“兴许是太冷了,喝酒暖暖身子。”

    没办法,公子不愿让其他人知晓此事,不论用多拙劣的借口也要搪塞过去。

    若华看向他,直直看了好一会儿,鹤也知自己借口拙劣得可笑,心虚道:“你要相信你师弟。”

    “不。”若华很冷静道:“我相信他,但对师尊抱有其他心思这点,是他那晚亲口对我说的。”

    鹤眼皮一跳,道:“喝了酒的醉话不能当真。”

    若华微微一笑:“这个自然。”

    但鹤还没有松口气,她继续道:“若他真敢对师尊有如此不伦之心,无需师尊动手,我就先将他腿打折。”

    她笑容明媚,不似说笑,鹤只好顺着她的意点了头。

    心底暗想,这下好了,除了公子,前头又多了个师姐在等着。

    温淮如果要一条路走到黑,还是自求多福罢。

    ……

    今年的暑热去得分外快,还没落几场秋雨,山风就开始转凉。

    那晚之后,林长辞发觉温淮开始有意地躲着他。

    纵使不得不见面,温淮也会特意离他远远的,偶尔朝他看来,眸中冰冰沉沉,尽是幽怨。

    林长辞知晓他回去后定然气闷许久,又拉不下脸,才一个劲地用这种眼神看他。

    即便猜到这人的想法,林长辞也没有如何安抚,他剩下的时日不多了,不能全数花在温淮身上。

    在他给剩下的弟子备齐明年的生辰贺礼后,白西棠给他来了信,随信附了几枚金莲子,叮嘱他服下。

    金莲子没有千金引那般起死回生的逆天功效,更多用于温养。林长辞服了一颗,金莲子入口便化为暖流,沿着四肢百骸蔓延开来,尽管对经脉的裂痕上无济于事,却减轻了疼痛,叫他好受不少。

    信中提到李寻仙的情况已有好转,林容澄需要的药也找到几味,但灵草一旦枯萎,药性便会大减,最好将林容澄送去白家。

    此言正和林长辞的想法,他之前想过将林容澄托付给白西棠看顾,若有一日他不在了,林容澄也能多个长辈依靠。

    于是林长辞写了回信,托鹤一路护送林容澄。

    鹤在此事上难得有些异议,他知晓公子身体不好,又喜静,担心那些随侍弟子不知轻重,照顾不够周全。

    眼下天凉得快,公子夜里无人看着,只怕容易染上风寒。

    但他拗不过林长辞,只好在走前拉着林长辞千叮万嘱,并表示自己送到后若无其他事,会尽快返回卧云山。

    鹤走以后,扫花庭只剩下了林长辞一人。

    庭前那株活了三百年的梨树一夜忽然全开了,纷扬如雪,旦夕谢尽,宛如朝生暮死的幻梦。

    花谢的时候,林长辞站在窗前遥望。

    他曾见过卧云山的满山春色,如今只得一枝梨白相伴。

    重生之初,在边陲那座深山里,他常坐在竹楼前读诗品茶,一整日便这样慢慢消磨过去。

    林长辞想着,给自己重新沏了一壶茶,茶香袅袅升起,消散在风中,仿佛肩上的重担忽的被吹散,只余松快。

    漫天梨花雪中,远山飞鸟归去,他看了一会儿,金莲子的余热让四肢百骸暖洋洋的,不知不觉眼皮沉沉落了下去。

    他起先睡得并不沉,怕自己这一觉会长睡不醒,但今日阳光太好,风也温柔,他一睡下去便做起了梦。

    梦里黑暗蔓延,他在河中行着夜路。水声欸乃,冰冰凉凉,随着脚步哗啦作响,没到他的小腿,衣摆沉甸甸地浸透了水。

    黑沉夜色里,千盏河灯沿途依次亮起,载沉载浮,灯火在风中闪烁,指引他逆流而上。

    四周寂静如天地初开,林长辞独自在寂静里跋涉。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沿着这条河走上去,只觉得一定有人在前方等他。

    河水尽头,一座有些熟悉的小庭伫立在黑暗中,门前挂了两盏大红灯笼,檐下系着长长的红绸,烛光影影绰绰,一副喜事将至的样子。

    林长辞抬头,见庭前门槛外站着一个高大的身影。

    温淮逆着烛光,轮廓分明,看不清脸色,似乎正在盯着他,暗红色喜服带着长长的拖尾,一直垂到水中。

    他气息平缓,即便看见林长辞,眸光也没有丝毫动容,更无喜色,二人隔着远远的一段距离对视。

    半晌,温淮朝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走入了河水中。

    眼前人太平静,平静到压抑,仿佛山雨欲来。林长辞下意识后退半步,发现自己身上也穿着暗红色喜服。

    喜服全身皆用千金难得的霞光绫织成,袖口描着凤凰,金丝银线捻出的线细如蛛丝,绣出的暗纹又轻又薄,环佩莹润,古玉雕成的双鱼叠在禁步上,比他见过的所有喜服都更华贵庄重。

    他没能退后,被温淮猛地压入怀中,那只手重重扶在他的后腰,隔绝了他逃离怀抱的可能。

    “师尊。”温淮用鼻尖蹭了蹭他的鬓角,唇角掀起一抹冷厉的笑:“终于等到你了。”

    他脸上含笑,眼底的偏执却叫人毛骨悚然,林长辞心中一跳,背后升起丝丝寒意。

    他只在通观秘境的镜前,见过温淮这样的神情。

    温淮捏着下颚逼他抬起头来,在他嘴唇轻轻落下一吻。

    炙热的气息将林长辞烫得心中一颤,不顾他后退,撬开齿关肆意地掠夺。林长辞简直要被他毫无章法的吻啃得窒息,呼吸沉沉间,温淮的心跳愈发明显,身上热得他几乎承受不住。

    但他很快发现,并非是温淮太烫,而是他浑身太冷,冷得像几欲冰封的河水,毫无活气。

    发现怀中人若有若无的抗拒,温淮停下亲吻,抵在他鼻尖,好似情人间的喃喃低语:“师尊不喜欢?”

    没等他回答,温淮笑意骤然冷了下来,逼视着他的眼睛:“就算不喜欢,师尊也最好学着接受,毕竟还要这般过上很久。”

    他将林长辞打横抱起,转身往岸边走去。

    “今日是我们的道侣大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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