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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病弱女帝拯救中》 60-70(第13/16页)
“沈长卿、林朝洛,你那些个女卫和那个在幽州作乱的医官……”秦行昀一个一个点着名字,“兵部和督察院那些个翻不起浪的孬种。他们都算计着你,图谋着你手上的权力——”
“你以为他们不会倒戈吗,你以为他们不知晓你作过的那些恶吗?你病成这样又能活多久,他们早就留好了后手了!”
“莫说同你留着同样血脉的兄弟姊妹了,这些年来,好不容易出个唐简,还因为你的隐忍自杀了——”
“不过唐简也不是什么好东西,死得也是大快人心。”秦行昀拍手叫绝,“你唯一留下的姊妹也不愿意亲近你罢!”
秦玅观眸光微动,眼底流露出杀意。
死死盯着她的秦行昀终于见着了自己的得意杰作,笑得恣意:“原来你也知道自己是个孤家寡人啊!”
秦行昀梗着脖子,似是做好了赴死的准备——与其将一辈子烂在宗正寺,他宁愿用自己的死再污一次这个篡逆之君的名声,令讲述她史书上再添一笔“同室操戈,弑杀宗亲,暴虐无道”描述。
他恨毒了秦玅观——这个位置本轮不到她坐,是她夺了自己稳立权力之巅的安稳后半生。
“正史是朕差人编撰的,你的存在朕都可以抹去。”
秦玅观勾唇,眸色阴冷。
“朕杀你还需挑时候?”
“来人!”
秦行昀面目狰狞直直扑向秦玅观,还未贴近便被宫人从身后扑到,跌在了地上。愤恨促使他拼尽全力往前爬,想要揪住秦玅观的袍角,却怎么也够不到。
“秦玅观!他日史书工笔,你的罪名罄竹难书,定会被钉在耻辱柱上,褫夺帝号,不得翻身——”
他话未说完便被方汀踩在了地上,只能发出些呜呜咽咽的声响。
随从赶来往他嘴巴糊了团东西,旋即将他拽出殿外。
方汀忧心秦玅观动怒伤身,小心翼翼道:“陛下您莫要被他的胡话气着。”
“朕为何要动怒。”秦玅观整理衣袖。
“他或许知晓宫变和疫病的内情,留他一命或许能审出东西来。”方汀道。
“他不知道。他若是知晓不会过了十来日才要见朕。”秦玅观抬眸,目视前方,“他只是在赌,他于朕而言有价值——”
“可惜,他赌错了。”
秦玅观是忖度万事的帝王,能撬动她的只有关乎政治的权术和谋略。
筹码压两边的才叫政治,只压一边的,叫赌博。
秦行昀只剩一条烂命了,还学赌狗压筹码。
“告诉弘文馆和翰林院。”秦玅观道,“抹去所有关乎秦行昀的记载。”
方汀唱诺。
*
秦妙姝行至半道,忽然摸不着腰侧母亲绣的香囊了。
她回颐宁宫搜寻了一通,又领着宫人沿道寻了一通,左右找不到,这才敢往宣室殿去。
行至中庭,秦妙姝便听到了嘈杂的脚步声。
那风光了许久的晋阳王被人一众侍卫拿了,嘴里塞着东西拽出殿门,绕过照壁面上便被套了黑布袋。
檐下的方姑姑冷眼瞧着,见她过来,忽然变了脸,迎了上来。
“这是怎么了?”秦妙姝小声问道。
方汀笑了笑答道:“没什么,殿下。”
说是没什么就是有什么了,秦妙姝不敢问了,但她大概也猜得出来,她这个年龄比自己大的子侄怕是活不了了。
“殿下为何又折回了?”方汀问。
“本宫的香囊遗落在殿内了,劳烦姑姑寻一寻。”秦妙姝佯装镇静,实则出了一身冷汗。
方汀应下,不一会便取了她的香囊从殿中出来。
秦妙姝露出个僵硬的笑,扶着婢女的小臂走远了。
出了宣室门,婢女问道:“殿下,咱们这就回府吗?”
“去阿娘宫中。”秦妙姝话出口了却又改了主意,“还是回府罢,回去,快些回去!”
第69章
今日新到的奏疏里, 密折比往日要多。
秦玅观打开了身后的钥匙柜,照例从密折处理起。
她批阅的第一份奏折来自辽东,沈长卿告诉她, 辽东采用执一道人的药方,效果不错。最先进行尝试的几个救济堂口疫病已得到了抑制。眼下最令她担忧的反而是下一季的粮食问题。
开春染疫而死的多数为青壮年男丁, 许多地方成了寡妇村, 她们从前恪守男耕女织那套,耕种能力有限,且许多人的田产都被夫家亲属吞并,眼下连维持温饱都有些困难。
秦玅观批道:“蠲免辽东两年赋税,从中原州府调拨钱粮。至于田产问题, 等候上谕。”
“方汀。”批完秘折,秦玅观拨着念珠思忖,终于道,“召林朝洛和方清露。”
*
端午门外,从京郊赶来的林大将军和从京兆府赶来的方府尹碰上了。
两人皆带了六七个随从, 军士和差役分列左右,瞧着倒还算和谐。只不过带队的两位大人却一副不对付的模样, 齐头并进的马匹走着走着便争抢起先后来。
“方大人, 本将好歹是个正一品总兵官,怎么连走在你前面也成了罪过?”一身宽袖紫官袍,胸背皆绣着麒麟补的武将打马赶上身侧的绯袍文官,用马鞭手柄轻戳了两下她的胳膊。
绯袍锦鸡补的文官仿佛被火撩了, 捏着缰绳就转向了另一面,身后的差役小跑着跟上, 长蛇阵歪斜成了两列。
这场面在林朝洛意料之中,她扶正了官帽, 露出一副吃瘪的模样。
队尾的军士用眼神交流,询问现下是个什么状况。跟在林朝洛身后的女副将见怪不怪,眼皮都没抬一下。
三品及以上官员和宗亲王公需得从端午门左侧门洞入内,方清露被迫和林朝洛同行。
入了端午门,周遭眼睛多了起来。她官阶比林朝洛矮三级,需得遵循礼制走在她后边些。林朝洛放缓了脚步想要同她并肩,方清露却越走越墨迹,避她如避瘟神。
眼见着再迟就要误了时辰,林朝洛终于加快步伐。她刚拉下距离,方清露便跟了上来,但始终和她错着三四步的位置。
宣室殿的廊檐下,方汀入内通报。
林朝洛望了眼阴沉沉的天,凑近了些问道:“这天瞧着要落雨了,你带伞了么?”
方清露整理交领,不搭理她。
林朝洛缩了脖子,悻悻而归。
“陛下在御书房内,两位大人请罢。”方汀欠身,替她们打帘。
两人一前一后入内,又一前一后地跪在秦玅观跟前行了礼。
“平身。”秦玅观唤来宫娥上茶,“都坐罢。”
“太傅呈折,辽东局势不稳。朕担忧瓦格趁机进犯,需得改动布防。”都是近臣,秦玅观直切正题,握起兰锜上的天子剑,扬手挑下博古架顶端挂定的卷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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