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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夜半撞见非人类》 30-40(第14/19页)
这他妈是什么同居危机。
他没想到这同居危机的程度还在加深。
谈善想了想,伸手戳背对着自己的人。
明显徐流深腰腹紧绷了一瞬。
“你得抱我。”谈善提出要求。
徐流深松松将他拢进怀中,眼睛闭着:“睡了。”
他领口敞着,露出半截明晰锁骨线,肩膀上有刀伤旧痕。
谈善没忍住用指尖碰了碰,指腹下是蜈蚣一样的凸起。他心里不太好受,用讲悄悄话的声音问:“还疼不疼?”
徐流深沉默地摇头。
他情绪算不上好,手上力气很大,抱得谈善“嘶”出一声。
“抱歉。”他客套道。
“……你好像不高兴。”
“没有。”
谈善不拆穿他,又去碰他的睫毛:“我睡不着,想去找薛长瀛玩。”
大半夜的。
徐流深语气要笑不笑:“大半夜的,出去捉鬼?”
谈善纠正他:“出去看月亮,今日十五,月亮圆。”
“很想去?”
谈善看了他一眼,坚持:“很想。”
过了很久,徐流深觉得冷一样,缓缓松开了扣在他腰间的手,厌倦地:“让十一跟着你。”
踏出房屋门之前谈善忽然转过头:“徐流深。”
“你没有什么要跟我说的?”
比如你身上的血腥味,和今晚莫名其妙的不高兴。
“回来再说罢。”
徐流深伸手给他扣衣衫最顶上的扣子,几不可闻笑了一声:“希望你不要让本宫等太久。”-
三顾岭早年间是坟场,后来一对夫妻来这儿开驿站,倒也开起来了。只是坟头照旧荒凉,长了半人高的枯草。风一吹阴森得很,仿佛时时刻刻都能从地下钻出来孤魂野鬼。
“我知道你会来。”萧重离牵着那匹马,“看来我们都不是什么信守诺言的君子。”
谈善提着盏破灯笼,哼笑一声:“你不就想拿我威胁徐流深?你觉得我没长脑子?真会一个人来?”
萧重离吹了声口哨,四面八方弓箭手神不知鬼不觉冒出来,他有些遗憾:“你要是一个人来,我当真会放你走。”
“你一个人来我也不会走。”谈善说,“大半夜的,你没人暖床,我可是有。”
“他这么放心你出来?还带这么多人。”
萧重离目光扫过他身后黑马褂:“你知道我要做什么还出来见我?”
他没想到谈善能带这么多人出来。
失败几乎是板上钉钉的。
“有件事我要纠正你。”
“我跟你不太一样。”
谈善还举着那盏灯,想了想,咬着气音说:“有时候我也不爱管这些事,我也不会领那对母子去报官,他们跟我没什么关系。我怜悯他们,但深知仅靠自己无能为力。我不是什么人都要救的圣母,我能力有限精力有限,能改变的东西有限,我来到这里只有一个目的,我朝我的目的走,不做目的之外多余的事。”
他突然笑了一下,轻轻地歪了头:“吉祥原名魏吉祥,如果我没记错,他原本出生宰相世家魏氏,未来的名臣魏沈是他一母同胞的亲哥哥。魏沈一生清正廉洁,不涉党争,唯独放不下这个弟弟。我救下魏吉祥那日注意过自己脚上的孔雀纹饰,世子绣样。他自小在宫中走动,不会认错。”
“王杨采,御前太监,连通前朝后宫,他同样有些不合时宜的心软。”
“薛长瀛,这个人我记得,我只是让他提前走几年走上自己要走的路,他依然会在战场上挡那一箭。”
“华清,他是聪明人,聪明人知道如何择明主。黎春来,他是我兄长,以我和徐流深的……关系,”面前人眉眼异样地软和下来,显得他又像一个普通的二十岁少年,“不管有朝一日出现什么事,他永远站在一个阵营。”
“说过了,让你不要跟他争。不管他想要什么,都会在他手中。他命里有的东西本该是他的,没有的东西而他想要……”谈善慢慢地笑起来,不觉得这是什么棘手的事,“我来给。”
萧重离心神剧震,他死死盯着对方的眼睛,有一瞬间怀疑自己幻听。这些字拆开每一个他都听得懂,合在一起几乎让他以为自己明白了什么超出正常人理解范围的秘密。
他站在长满杂草的黄土地上,靴底泥泞糊住耳朵似的,卡顿地往外扔字:“你说、什么?”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后半段话戛然而止。
谈善肩膀垮下来,说了一堆颠三倒四不明就里的话,又可惜地自言自语:“那家馄饨是真挺好吃,跟我们学校有得一拼。我把那粒金珠子给将来要继承那家小摊的女孩,请她记得一位特别的客人,不要在那碗馄饨里放除了鲜虾和葱以外的多余调料。”
“……我接触的每一个人都有我的道理。”
远处是隐没的山林,脚底是坑洼稀泥和黄土,人踩在上边不住往下陷。
萧重离心跟着一寸寸往下沉。
他被压跪在地上。
四周黑暗,仅剩谈善手中那盏灯,陈旧、晦暗,并不明亮,在阴森坟岗中显得更为幽寂。他举着灯,矮下身,十分具有求知欲地问:“我讲得还不清楚吗?”
萧重离脖子仿佛有千斤重,无意识顺着暗红色光源去看谈善的眼睛,他有一双雾蒙蒙的眼珠,很难透过山雾迷霭一般颜色看清里面隐藏的东西。
谈善提起破灯,心里吐槽这玩意儿找不见路,倒是能照见萧重离惨白的脸。身后有足以震动大地的马蹄声,由远及近,他知道自己的时间不多,却还是不紧不慢地用脚尖在石头上碾掉泥土,接着才道:“我在有限时间内做的所有事,都有私心,我的私心是一个人,我为他而来。”
“我希望他长命百岁,万世流芳。我铺一条能力范围内能铺就的坦途,至于怎么走,他比我更清楚。”
“我等的人来了。”
萧重离瞳仁狠狠一缩,眼睁睁看着谈善一边自言自语“这盏破灯真的不亮”、“徐流深小心眼”、“这么晚我要生气了”、“我要真走了”一边口嫌体正直地转身,心虚地缩着脖子喊:“徐……”
远处马影人影连成一线,为首那人衣衫绀青,高坐马上。凉风卷起他重重奢金衣摆,月色映出他要笑不笑唇角。他了件窄袖的衣衫,袖子上绑了一只轻巧的匕首,长发高高束起,一手握缰绳一手握马鞭,眼睫冷漠地一抬:“别叫本宫。”
呃。
谈善哽住,大脑飞快转动。过了两秒当机立断,唉声叹气地抬脚,展示自己沾了泥巴的鞋:“我走了好远,还摔了跤,好累。”
萧重离:“……”他一时表情复杂。
徐流深不为所动,眼珠不受控制一移。
谈善可怜巴巴地举起手里破了个大洞的灯笼,赢弱火光眼看要灭,但照出他的模样绰绰有余。他鼓了下牙帮,轻轻叫:“殿下,你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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