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理Ⅱ:正义不朽: 100-1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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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回道:“深海那样的特殊群体吧,深海当年执行任务的时候只有十七岁,任务结束后隐藏身份在松远警院待了三年多。还有就是……”他看看宗忻,不怀好意地笑了笑,“一些行事低调的官二代三代,他们顶着家里的殷切期望放弃自己的梦想,跑去考警院,邱诃就是很好的例子,一般这种情况的人叛逆心理较强,按照这种思维逻辑分析,陆远肯定不属于官二代成分,虽然我和他只有短短三天的相处,但他给人的感觉就是太顺从了,而且非常沉着冷静。”

    “那你的意思是,他的情况应该和深海差不多?”宗忻下意识开口问道。

    “也不太一样。”谢遇知若有所思摇摇头,“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他好像很别扭,但又说不出来哪里别扭,总之,就是一种生理上的感受,形容不出来,很奇怪。”

    谢遇知看着宗忻,四目相对,两人心里忽然同时闪过一个念头:伪装。

    这件事很明显,能把一个来历不明的人塞进公安大学,就说明他有着和别人不一般的背景,而且,公大的教授们和学校领导班子肯定都知道其中的原因,只是没有人说出来。

    再者,进入公大后的陆远,不热情不主动不融入,几乎独来独往,他身上有秘密。

    怪不得李副局说,要联系汪教授。

    “汪教授是我们的|□□,同时在省厅兼任职务,两年前到了年纪已经退休在家了。去年我回京台的时候,还去拜访过他。”

    没等宗忻开口问,谢遇知先开了口。

    “说起来,我们这届,是他带过的学生里牺牲最多的一批,他对我们这些人,有着和其他学生不一样的情绪。”

    雨势越来越大,一道亮的发白的闪电劈下来,紧接着轰隆雷声接踵而至,巨大的声音仿佛在耳边炸开。

    雨刮器不停地来回扫着泼在车前窗玻璃上的水。

    三月的雨,大的有点忒反常。

    “等明天抽空,我带你过去看看汪教授吧。”谢遇知说。

    宗忻看着雨幕,觉得这个案子,就像这场下着大雨的春夜,又急又凶,牵扯的人越来越多,有些让他看不到真相了。

    邱诃、朱英杰、陆远……

    还有,谢遇知。

    他下意识侧脸,目光落在谢遇知身上,而这时,恰好第二道闪电落下,把整个车厢照的发白,只是短暂的一瞬间,惨白的光打在谢遇知脸上,透出种诡异和空明感。

    宗忻的心下意识一紧。

    “怎么了?”谢遇知右手还握着他的左手,发现他脸色不对,关心的问了句,“冷吗?手这么凉?”

    “不冷。”宗忻勉强笑笑,随即若无其事恢复常态,“我在想,你和秦教授,你们真的是表兄弟嘛?”

    “当然是。如假包换!”谢遇知肯定道,“我奶奶和他爷爷是亲兄妹。怎么突然怀疑起我和秦展的关系了?”

    前一秒还在和自己分析陆远,下一秒就扯到他和秦展的亲属关系上了,谢遇知觉得宗忻思维真是有点跳跃。

    “我就是觉得,你们俩虽然外表相象,但骨子里压根就不是一种人。”宗忻无声地一勾嘴角,“秦教授是那种性格和外表都不食烟火的清冷,你嘛……就……”

    “我?你觉得我怎么样?是不是比他帅?”

    一说到这个,谢遇知就毫不掩饰自己的胜负欲了,而且他对自己很有信心,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他们家小花肯定是夸他。

    “还是秦教授更帅一点。”宗忻老实道。

    谢遇知不满意了。

    “什么他更帅?他比我还矮一厘米呢,安全感少一厘米都不叫安全感!”谢遇知莫名其妙吃起飞醋,“再说,他已经有苏警花了。”

    宗忻看着他,貌似很随意道:“苏队原来是警花啊?我以为深夏市公安局的审美,警花应该是那种亭亭玉立的美女。”

    谢遇知说:“苏队他一米八六,已经很亭亭玉立了。”

    悍马飞驰穿过一座吊桥,巨大的路牌上写着:由此直行三百米,河廊码头。

    与此同时,一辆白色依维柯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瞬间猛然刹住,由于惯性原因,还是在雨中往前滑行了几十米的距离。

    透过反光镜,他们看到依维柯上走下来个穿着白衬衫黑长裤,一头黑长直的女人。

    隔着大雨,看不清容貌,但宗忻几乎是一下子就认出来了。

    “调头,是江雯!”

    宗忻这边话音刚落,谢遇知的悍马就一个急刹原地一百八十度调转,后车轮旋起大片水花,瞬间停在江雯面前。

    “先上车!”

    谢遇知拉开车门下车,把江雯一把塞进后车厢,自己又回到驾驶座坐好。

    他看看坐在后座浑身瑟瑟发抖的江雯,打开汽车空调暖风,又扔给江雯一件外套,“先穿上暖和暖和。”

    江雯接过他的外套披上,双手搓着肩膀,头发、脸上的雨水滴滴答答流到下巴,又落在披在身上那件谢遇知的外套,自己穿的白衬衫,斑斑驳驳好几块被雨水洇透的血迹。

    “你受伤了?”宗忻蹙眉,问了一句。

    “不,我没有受伤。”江雯摇头,“这些血不是我的血,是那些人的。”

    “陈林呢?”

    一看只有江雯自己开车出来,压根没见陈林的影子,宗忻能想到的只有陈林出事了。

    “陈哥……陈哥……”

    ·

    船头上,几个马仔穿着雨衣,刚刚清洗完甲板,雨水顺着凹槽蜿蜒流进两侧排水孔,很快锈浆色就被冲淡变得清澈。

    保镖撑着黑色的雨伞,站在周宴琛身边,几乎和夜幕融合在一起。

    周宴琛负手,看着慢慢开始下沉的麻袋,面容沉静如水。

    “这次国内之旅,还真是令人难忘。”

    他说。

    “没想到最后,手上还是沾了一个条子的命,我真的是很不喜欢杀人,至少,不是用这种沉尸的方式。”

    没有人附和他,只有急雨飞镞,激电奔雷,和春天的夜晚格格不入。

    “老板,货都装好了,起锚吧。”

    周宴琛搓搓手,转身进了舱里,随着一声汽笛的闷响,货船缓缓驶出码头,渐行渐远。

    只有三百多米,两分钟的路程,但等谢遇知和宗忻赶到的时候,码头上已经空无一船,集装箱零零散散堆了几堆,有些地方很凌乱,有明显打斗过的痕迹。

    雨势太大了,血迹早已经被冲刷的干干净净。

    “陈林?陈林!”

    宗忻冒雨在每个集装箱堆里寻找,呼喊着陈林的名字。

    “你听到了回应我一声!陈林!”

    没有人回答,除了雨声还是雨声,一个人的回音都没有。

    “陈林,你他妈的回话,你他妈的给我吱声!是谁他妈调到市局给我表衷心的?说什么绝不会死在我前头,要一辈子站在你盛副支队前面挡枪?”宗忻狠狠推翻一个集装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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