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小将军他人设崩了: 58-8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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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对谢苗儿而言, 知道历史会走向何方, 并不是她敢做出这样冒险举动的原因。

    微小的改变,就足以引起不知名的风暴。皇位之争的赢家最后到底会是谁, 她并不那么笃定。

    但是她相信, 人的本性是不会变的。

    历史中安王继位后, 改号宣乐,虽然为后人津津乐道的,是他那些混不吝的行径,但在轻浮浪荡的事迹外,没人会否认,他是一个中兴之主。

    文治武功,他并无超然卓群之处,然他知人善任,擅用能臣,不忌讳权柄下放,和他的父皇完全是两个极端。

    正因如此,谢苗儿才敢有那样冒险的举动,不担心日后惹来什么祸患。

    她做了两件事情。

    浙商行会打算送两个道士进宫,以讨好沉迷神仙术法的皇帝,她出重金,整件事便由她操办。

    事实上谢苗儿也没有做什么,正常从知名的道观里挑人,只不过,“一不小心”让这俩道士知道了五石散的妙用。

    再然后,她浅尝辄止地帮了安王几回,换来几个好用的人手,截获了丁彦的往来密信,再以此威胁他,帮忙牵了些线、搭了些桥。

    朝堂之上,所谓党争和流氓地痞打群架也无甚区别,打群架比的是谁人手多、谁武器利,党争亦然,套了个唬人的皮,实际上,还是比谁党羽多、谁势力大。

    谢苗儿使了一个偷换概念的小花招。她并没有让丁彦去做什么明确立场站边的事情,只不过是让他游说了一些人,一齐声援陆怀海那封谏言的奏疏。

    至于他的行为落在其他朝臣眼里,是否等同于对安王的态度,就不受她影响了。

    墙倒众人推,破鼓万人捶,反过来也是一样的。当赞同的声音足够大,那么反对便是一件值得斟酌的事情。

    不过谢苗儿知道,自己这样的举动,充其量算小小的推波助澜而已。

    这些年,虽然不常见面,但她和陆怀海始终保持书信联络。

    可他不是轻易把情绪宣之于口的人,纵然思念也很难付诸纸上,军中生活枯燥乏味,也不像谢苗儿一样有大把琐事可以分享。

    所以陆怀海予她的书信,有时候更像公文,会一板一眼地和她讲他的戎务,还有他做决定时思考的过程。

    透过笔墨,谢苗儿对他的认识从未间断。

    她能够察觉到,他的行事作风,已不似史书记载中那般过于刚硬,带着不管不顾的味道。

    或许是因为世间在乎的人事多了许多,过刚易折,已经是离他很遥远的形容了。天时地利人和,他终于是走向了不同的道路。

    这一回,他本就不是孤立无援,在知他上书的当日,孟乘、邹若扬等与他同袍而战的故交,同样义无反顾地站在了他的身后。

    真正决定陆怀海命运走向的,是他自己。

    谢苗儿想得入神,感慨良多,眼泪不知不觉已经干在了脸上。

    她吸了吸气,重新去洗了把脸,又喊来月窗,为她好好地梳妆打扮。

    属于她的分岔路口,也该来了。

    谢苗儿难得如此郑重其事地要她为她妆扮,月窗闻言,打起精神来,拿着牛角梳为她通着头发,边梳边感叹:“您的头发生得可真好,又黑又亮。”

    谢苗儿安静地望着镜中的自己。

    其实她的头发不是这样的。

    她一直生着病,心脉无力,连带头发也枯黄毛躁。

    小姑娘爱漂亮,怎么可能不在意呢?

    于是,星牖花了很大力气,替她的小主人寻了很多法子来养她的头发,才终于让它乖顺许多。

    可是谢苗儿人都恹恹无力,再如何将养,也没办养出太健康的头发丝儿。

    月窗不知她的心事,她的手伸向妆奁,问道:“今儿用哪根簪子好?”

    谢苗儿指尖轻抚过那支衔月的玉兔簪,月窗心领神会,拿起它,还道:“奴婢清晨听柏舟说,陆大人有要事要走动,不过应该午前会回来。”

    她确实在等他。

    谢苗儿轻垂眼睫,不说话,只盯着自己的鞋尖发呆。

    时值春日,她换上了衣橱中最鲜嫩的裙衫。

    杏白的窄袖,淡粉的比甲,配上滚了三道绣边的百迭裙。

    后院里种了一棵只开花不结果的杏树,谢苗儿在树下摆开了小桌,慢吞吞地沏着茶。

    她已经遣人和门前的小厮说好了,等陆怀海回来,就叫他来这里找她。

    微风徐来,吹散了天边的云彩,日光愈盛,把单薄的杏花瓣儿照得几近透明。

    她粉云般的身影,几乎要和花树融为一体。

    陆怀海走来时,映入他眼帘的就是这样的一副场景。

    他不自觉放轻了脚步,朝她步步走近。

    苦等的人来了,谢苗儿只矜持地抿唇笑笑,示意他坐下,为他斟茶。

    茶满七分。

    她甚少梳这样繁杂的髻,是以倒茶的时候,纤长的颈子显得有些僵硬。

    陆怀海看出了她的盛装,问道:“今日可是什么特殊的日子?”

    “平日在你面前总是太随意,”谢苗儿语调轻柔:“也想叫你瞧瞧,我打扮起来是个什么模样。”

    几片杏花刚巧落下,谢苗儿有所察觉,微微偏头,正要抬手去拂,却被陆怀海起身抢先一步收入了掌心。

    见谢苗儿愣愣地看着他,陆怀海轻笑,呼地一下吹走了掌中的杏花瓣,道:“以后有的是机会看,还贪这一眼两眼?”

    他正说着,却见谢苗儿低下头,手也缩回了桌下。

    她的肩膀微微耸动,紧接着,便将刚摘下的玉镯轻轻放在了桌上。

    谢苗儿不自在地缩了缩,可是她还记得保持仪态,重新收起下巴,挺直了腰。

    可眼睛却没有再看他了。

    她说:“潜渊,我有话和你说。”

    陆怀海盯着她交叠的手背,道:“你说。”

    谢苗儿深吸一口气,十指紧扣着彼此,试图获取一点支撑。

    “这只镯子,我见过的,”她说:“在九年前。”

    闻言,陆怀海的目光骤然锐利起来,他紧攥瓷杯,瞬间明了她想要说的是什么。

    谢苗儿都做好了被他打断的准备,但他没有,只看着她,一言不发。

    惶恐不可避免地萦绕在她心间。

    平心而论,如果有人带着对她的全部了解,一点点走进不设防的她心中,等她知道真相,恐怕很难不介怀。

    她害怕将一切说出口后,他会就此远离。

    仿佛只要她不踏出这一步,什么事情就都不会发生。

    可她的理智知道,他不该一直被她瞒在鼓里,他有权在知晓一切的情况下……做出选择。

    所以,谢苗儿给自己设下了最后的界线。

    等一切尘埃落定吧,她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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