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牌过气后: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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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头发密,挽髻可是难为人。”

    阿阮动了动,迟疑道,“很密么?”

    “嗯。”舒念手上忙碌,“约摸只有阮头牌能与你比一比。”

    “休将我与阮倾臣相比。”少年推开舒念,自去镜前整冠。

    舒念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正待言语,阿阮忽然神色一凝,“有人来了。”

    “刚打发走,怎么又来?”

    阿阮扯下玉冠,打散头发道,“都是练家子,不是村里人,应是……南院来人。”

    舒念一惊,“我该如何?”

    “慌什么?你是大夫,来阮倾臣住处,自然是诊病来的。”阿阮简便说完,拔足往东厢去,吩咐,“平日里怎样便怎样,别怕。”

    舒念想了想,也跟过去,却见阿阮立在东厢地上,正脱衣裳,老脸一红,“我我我先出去。”

    “也不是头一回了,我很习惯。”阿阮想了想,“有没有法子装得像些?南院管院内功深不见底,怕难遮掩。”

    舒念取出一物,“辽参丹,给极虚的病人紧急补气时用的,若人好好的,吃下这个浑身燥热,高烧一般,药劲儿过了便无事,只——”

    阿阮不待她说完,一手接过,眉头不皱一下便咽了,往床上躺下,仰面看她,“别害怕。”

    难道自己表现得很惊恐?倒叫他三番五次安慰。舒念无语,感觉杵在这里不成个样子,索性出去,寻一只药罐子去院中洗刷。

    果然不过半盏茶工夫有人过来,正是南院管事,带着四五条大汉,一个个目湛精光,俱是内家高手。看见舒念,管事停步,“小舒大夫原来住这里?”

    “不住。今日阮公子寻我看诊。”

    “公子何在?”管院道,“听闻老秦说公子好些,很是惦念,带人来接公子回去。”

    “那边。”

    管院点头,吩咐护卫院中相候,自己循着舒念指点往东厢去。

    舒念也跟过去。一前一后入了东厢,便见帘帐低垂,隐约一人横卧。

    管院拱手行礼,“公子,老奴接您回去。”

    帐中人无声无息。

    管院回头,“怎么回事?”

    舒念稍一琢磨——如今淮王北征未归,南院人事繁杂,贸然回去易露破绽,倒不如借病在此将养,等淮王南归再回南院,万一诱得淮王到此,更加事半功倍。

    便道,“阮公子病势沉重,谁来探望都是这般,谁也不理。”

    作者有话说:

    明晚九点《因缘》

    第42章 因缘

    ◎那年你为了什么与苏秀打起来?◎

    阮倾臣自来眼高于顶, 脾气不佳,身子不适时越发变本加厉——管院深知此节,便信了多半,踌躇一时, 殷勤道, “老奴着实放心不下, 公子容老奴看一眼?”

    舒念心知他不看上一看, 绝计不会死心, “应是睡着,管院悄悄看看。”

    管院点头, 揭了帐子, 便见一人侧卧,密密裹着被子, 头颅低垂,多半张脸掩在被间, 唤道,“公子?”半日不闻回应,将棉被扯低些, 露出艳如红霞一张俏脸, 姿容绝世,秀丽无双——

    这般容色, 除了阮倾臣还有哪个?

    居然真的没死。

    管院一颗心落入肚里,连唤数声亦无回响,乍着胆子摸他额际, 烫得灼人, 猛一缩手, “公子怎么烧得这么厉害?”

    舒念不以为然, “如今好多了,刚来时冷冰冰一丝儿人气也无,差点缓不过来。”

    管院见过阮倾臣在南院时的情状,与那时相比,眼前发烧的确算不上什么事儿。便道,“我们接公子回去将养。”

    舒念点头,“需得一副软床。”便拍阿阮胸口,“阮公子,管院接你回家。”右手暗暗拈一枚牛毛细针,借长袖遮掩刺入膻中,手指轻轻一勾,银针又退回袖中。

    管院正吩咐人安排软床,耳听一声呻/吟,回头看时,见阮倾臣忽然头颅后仰,脖颈拉作一条直线,不住急急吸气,却是半日喘不过来,脸颊憋得通红,双足不住踢蹬,棉被滚下床去——

    一时唬得脸色煞白,慌慌张张跑回来,喝斥舒念,“快救!”

    舒念故作惊慌,二指拈针,往阿阮人中处入了一针,慢慢旋动,便见阿阮眼皮一垂——

    这下真是疼晕了。

    管院正掌着阮倾臣双腿不叫他挣扎,隔过一层中衣都觉烫手,急道,“王上每每来书相问,公子万万不可有失。”

    舒念收了针,肃然道,“如今情状,挪动不得,且过几日再说。”

    管院迟疑一时,终于不敢冒险,“也罢。”指一指外间大汉,“这几个人留与公子护院。”

    舒念还在想如何推辞,忽听一声,“……滚。”却是阿阮醒来,伏在枕上恶狠狠瞪着管院。

    阮倾臣病中时,管院以为他失宠,很是踩了几脚,听这一声便有些哆嗦,伏身跪下,“公子原谅老奴。”

    阿阮不吱声。

    管院越发惶恐,“老奴这便滚远些。”一路膝行退后,终于还是不死心,又爬回来,“外间几个人,留给公子看家护院。”

    “都滚。”

    管院爬出去,远远向舒念招手。舒念只得上前,却听那管院道,“公子身子金贵,无人伺候不行,求姑娘代为照顾。”掌中一凉,已多了两枚珠光宝气的金锭子。

    舒念见钱眼开,“好说。”

    “护院的事——”

    舒念便知不留下人来,管院绝不会安心离开,便道,“阮公子既是见不得他们,休叫眼前晃,守住村口便是,离得既近,有事呼唤也很便宜。”

    管院本是怕阮倾臣与淮王置气,小倌脾气大,一跺脚跑了自己无法交待,一听这话,大大赞道,“小舒大夫非但医术卓绝,人也机灵。”

    舒念捏捏金锭子,“阮公子病势沉重,药材用得金贵,这花销——”

    管院什么都怕,唯独不怕她贪钱,这人越贪财,越容易收买,一拍胸脯,“稍时我回去,多多地与大夫置办过来,千年人参天山雪莲都算不得什么。”

    又千叮咛万嘱咐一回,这才离开。

    舒念目送一堆瘟神走开,匆匆回去看阿阮,见他只一件薄薄的中衣,平平躺在床上,闭目蹙眉,很难受的样子,忍不住好笑,“好好的吃一颗辽参丹,滋味如何?”

    阿阮眼皮一掀,看见舒念,有气无力道,“热,难受得快要死了。”

    “你以为装病容易么?”舒念靠床柱坐下,“好在今日哄走管院,尽可在此松快住下,来日再做大事。”

    “还什么来日?”阿阮右手垂在被间,五指时紧时松,喘气道,“今日都要过不去了……”

    舒念知他此时跟火烧般难熬,很是体谅,“折腾一回都要午饭了,少侠想吃点儿什么?”

    “不吃。”

    舒念摇了摇头,自去做饭,转过身,忽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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