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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纨绔前夫贵极人臣》 30-40(第16/20页)
可惜,她再是?心急,打听消息的事?,也只能慢慢来。
天?气一日一日热起来,梅泠香不放心父亲病情,便每隔几日便抽空回去看看。
章鸣珂有时也陪她一道回梅家,没再打酒,提上一条新?鲜豚肉, 一条活鱼,一篮子瓜果,从不空手。
鱼肉他不会弄,许氏也不让他插手, 怕脏了细葛布衣裳。
梅泠香坐在屋内, 陪父亲说话,听见水声,从半敞的轩窗望出?去, 便看见章鸣珂在院里忙碌的身影。
院子里有一口井,章鸣珂立在井边, 袖子薄薄的衣料被他挽起,堆叠在肘弯, 露出?的一截小臂, 沾着水渍。
放下的木桶在井里灌满, 他扎稳两条长腿,使力往上提, 日光下,那筋肉鼓胀的小臂泛着水光,显得精壮有力。
“这臭小子,倒还算勤快,不是?一无是?处。”梅夫子也望向窗外,轻轻感叹,“可若不是?因为?爹爹的病,你本该嫁给更好的郎君。”
“爹,您自己也说他有他的好,女儿嫁给他,并没有觉得委屈,您别再说这样的话。”梅泠香希望父亲放宽心,身子才?好将养。
可梅夫子心里仍过不去这道坎,他收回视线,望着自己引以为?傲的女儿:“馥馥,爹大?抵陪不了你们娘俩太久,你若不喜欢他,便不必勉强自己,趁着爹还能说得上话……”
女儿总说自己过得好,不委屈,可梅夫子看得出?,近些日子,她气色并不太好。
梅夫子以为?梅泠香是?在章家过得不好的缘故,殊不知,梅泠香是?为?他病情忧心,食难下咽,夜不安寝。
而梅泠香本就怕救不了父亲,听到他说什么命不久矣的话,当即落泪,哽咽道:“爹爹,您别想这么多,好好养身子,才?对得起阿娘。”
梅夫子久病之下,饱受折磨,虽怕死,但也不再逃避这件事?。
若一直避讳不提,他怕自己哪天?眼睛闭上,第二天?没醒过来,心里牵挂的事?,便没人知道了。
梅夫子沉默一瞬,抬起浑浊的眼,望向庭院上方那一小片高?远明亮的天?。
“爹爹确实是?对不起你阿娘,让她陪着我过了半生苦日子,说好白头偕老,恐怕也只能辜负。幸好,爹娘养了你这么好的女儿,有你在,爹爹放心。”
听他说的话很不吉利,梅泠香不忍他继续说下去,刚张张嘴,便被梅夫子抬手止住。
梅泠香只得含着泪,将到嘴边的话咽下去。
“爹爹这一生,自认为?桃李满天?下,无愧天?地?,可直到这两年才?发现?,我其实很失败,对不起许多人。”梅夫子忽而提起一位,曾让他最为?骄傲的,也让他两年未曾提起的学生,“爹爹最对不起的,还是?被梁彬害死的无辜清流,他们都是?朝中肱股之臣啊。”
说完这一句,梅夫子竟是?老泪纵横,肩膀颤抖,不能自已。
爹爹性情刚正,梅泠香自记事?以来,从未见过爹爹落泪,更遑论哭到泣不成声的地?步。
从前,关于?梁师兄的事?,梅泠香多是?听爹爹提起的,近两年,爹爹没提,她几乎快忘记此人。@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她知道梁彬当上吏部侍郎,还是?上回无意中听高?师兄说起的,才?会在驻云山上威胁黄知县。
梁师兄曾是?爹爹的学生,即便他为?人有什么瑕疵,爹爹应当也不会是?这样的态度,究竟发生过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爹爹。”梅泠香轻唤,递上帕子,前世爹爹并未同她说过这些,她也不知此刻该不该问?。
前世里,她以为?爹爹郁郁而终,只是?因为?对她嫁给章鸣珂的事?,心怀愧疚。可眼下,梅泠香隐隐觉得,或许不是?她想的那样,最令爹爹耿耿于?怀的,其实另有缘由。
“馥馥,你应当还记得他梁彬。”梅夫子别过脸去,擦干泪痕,再望向她时,情绪已平复许多,语气也变得平和,“他是?爹爹此生教出?来的最出?色的学生,爹爹一直以为?为?朝廷培养出?栋梁之才?,没想到,他竟为?了走捷径,快速往上爬,勾结讨好宦官阉党!”
“朝中不少清流,都死在他和那些阉党手里,如今朝廷奸臣当道,你高?师兄有志匡扶朝纲,我只怕他孤掌难鸣,反会折了自身。”
说到此处,梅夫子痛心地?闭上眼,待睁开时,他冲梅泠香嘱咐:“馥馥,你来磨墨,替爹爹给你高?师兄去一封信吧。”
梅夫子口述,梅泠香写?,并未写?几行字,可待她写?完,爹爹却像是?被抽去大?半的精气神,瞬间苍老许多。
“爹爹,梁彬变坏,并非您之过,您无需自责。”梅泠香收好书信,替梅夫子捶肩,宽慰道,“天?理昭彰,善恶有报,清者?必会沉冤昭雪,奸宦也定会自食恶果。”
只是?,谁会是?荡清这一切的人呢?梅泠香不信会是?那些鱼龙混杂的起义军,她盼着大?魏能出?一位明君。
但她也只能想想,她一个平民?女子,能照料好一家老小已属不易,更大?的事?,并非她能左右的。
优秀如高?师兄,爹爹不也写?信叮嘱他自保么?
都说庄户人家靠天?吃饭,实则他们这些读书人何尝不是??期待一位明君圣主,也是?靠天?。@无限好文,尽在晋江文学城
“你不懂。”梅夫子摇摇头,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起了兴致,要与?女儿对弈。
梅泠香是?不懂爹爹为?何要把罪责压在自己身上,可爹爹是?个有主见的,不会轻易被她劝服,她便专心应对棋局,借以转移爹爹的注意,让他不要去想那些沉重无解的事?。
用罢晚膳,要离开梅家的时候,梅泠香欲言又?止。
她想告诉爹娘,她已在云州买好宅院,拿到屋契的事?。
可若说了,他们必定会追问?缘由,梅泠香忍了忍,便没说,等到秋日里吧,等爹爹好些了再说。
到时义军四起,她的理由才?说得过去。
回去路上,章鸣珂坐在梅泠香对首,凝着她玉颜,终于?问?出?他憋了半日的话,语气颇有几分委屈:“泠香,今日午后,你让松云去驿馆松了一封信,是?给高?泩的,那信上写?的什么?”
梅泠香微诧,只觉他问?得莫名其妙:“是?爹爹要给高?师兄写?信,我只是?帮着代笔,你问?这个做什么?”
“是?吗?”章鸣珂将信将疑。
高?泩是?梅夫子的得意门生,梅夫子要给他写?信,哪天?不能写??偏偏等到梅泠香过来梅家的时候,借泠香的手来写??
岳父虽生病,却还没到不能提笔的地?步。
让泠香代笔这事?,章鸣珂怎么想都觉得解释不通。
可梅泠香一副不愿多言的模样,明显是?不希望他追问?。
为?何?她在心虚吗?
是?不是?那信里写?了什么,她想对高?泩说的话?
平日里在章家,人多眼杂,她多有不便,所以等回梅家的时候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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