奉旨逃婚: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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节。

    华相寺又是以水景著称,每年都会吸引一大波善男信女, 捧着各色小鱼,来放生池子里放生, 为自己祈福, 也为来世积攒功德。

    慕云月并不信佛, 也从没参加过此类节日。

    蒹葭却是极其信奉这些, 每年都会提前跟慕云月告假,买了活鱼现赶过去,今年也不例外。

    慕云月也跟过去一样,准了她的话。因着参加放生节的人格外多,每年寺里都会因拥挤踩踏之事,而造成人员伤亡,慕云月又额外叮嘱她一个人过去,要千万小心些。

    熟料这些,刚好让正在旁边练琴的林嫣然听到。

    孩童总是喜欢热闹新奇的事物,听说这节日还能得一尾小鱼,她就更加兴奋,缠着慕云月说自个儿也要去,怎么哄都不听。

    慕云月也没了办法,只得同意让她过去,又担心那般拥挤的人潮,蒹葭一人看顾不过来,便决定带上另外两个“葭”,一道去参加那个放生节。

    然林嫣然毕竟不是慕家的人,她不好善作主张。

    刚巧给卫长庚准备的莲子羹也熬好了,慕云月便提着食盒过去寻他。

    *

    卫长庚一向对自己严苛,这段时日虽离了皇宫,却也从未放松过。每日依旧按照既定的作息处理政务,练习武艺,风雨无阻。

    慕云月过去的时候,他刚好练完一段剑,正坐在庭院一角的石凳上吃茶休息。

    天枢立在旁边,拱手躬身跟他禀报公事。

    也不知是说了些什么,卫长庚面沉如水,眉心都挤出一个深深的“川”字。

    庭院里的气氛,也因着他沉肃的模样,而凝滞如水银。周围侍奉之人,也都纷纷低垂脑袋,噤若寒蝉。

    相识这么久,慕云月还没在他脸上看见过这么严肃的表情。

    估摸是朝堂上发生了什么要紧的大事,她也不好这时候过去打搅,抬手唤来边上一个小厮,让他寻个机会,把这食盒送过去,再把林嫣然的事告诉卫长庚,自己便打算先离开。

    却这时,庭院那头传来一句:“人都来了,为何不过来?”

    声音温柔似水,一瞬敲开庭院中凝结的坚冰。

    说话之人更是眉眼含笑,气质温淡,哪还见半点适才山雨欲来的冷肃模样?

    天枢和周围的小厮都忍不住低头暗笑,心中暗自感叹,也只有这位慕姑娘,能让陛下在发火的边缘,把脾气给硬生生压下去。

    大家都识相地退下,只在行过慕云月身边时,眼里露出几分感激且暧昧的目光。

    慕云月最受不得着这些,脸上难免又是一阵滚烫,埋怨地嗔瞪向某人一眼,还是老老实实提着食盒走过去。

    她很想问一问,到底发生了什么?他为何瞧着如此生气。

    可两人眼下再熟悉,身份终归有别。且朝堂之事,她也不好多过问,正想着该怎么起一个好的话头。

    卫长庚便先开口道:“外头出了点事,我待会儿就得回宫,可能有段时间不能过来陪你。”

    慕云月倏地睁圆眼,脱口而出:“这么突然?!”

    这一声喊得有点大,廊下路过的丫鬟小厮都不约而同,扭头看向庭院。

    卫长庚也兴味地挑起眉。

    慕云月讪讪垂下脑袋,搓着食盒柄支吾:“我、我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些担心嫣儿……你走了,她想你了……该怎么办?”

    卫长庚捏拳抵唇,忍笑忍得胸膛闷闷发震。

    真是多么熟悉的话术啊,曾几何时,他也曾用过,还不止一次。而今他都已经不再扯着嫣儿的大旗寻她,她反倒用起来了。

    一种无言的甜蜜在心头蔓延,卫长庚从石凳上站起,接过她手里的食盒,放在旁边的石桌上,自己则张臂将她揽入怀中,低头将脑袋埋入她颈窝,轻轻磨蹭,“让我抱一会儿,好不好?”

    慕云月满面飞红,娇嗔地瞪他,“你都抱上了,还来问我?”

    卫长庚低笑出声,煞有介事地回答:“那也得经过你同意才行啊。”

    “那我要是不同意呢?你当如何?”

    慕云月抬起一双明亮的眼,乌圆的瞳仁在眶里滴溜溜地转,明艳中又透出一种狐狸般的狡黠。

    无意识的撩拨,最是勾人。

    软绵绵的腔调也似带了钩子,柔软又缠绵地划在他心上。

    卫长庚被勾得心里酥酥麻麻,恨不能捧起她的脸,狠狠多亲上一口。倘若她不同意,他自然是该放开她,可此情此景,又叫他如何松得开手?

    暗自喟叹一声,卫长庚收紧臂弯,将脸往她颈窝里埋得更深,“你要是不同意,那就等我抱完以后,再随意处置我吧。”

    慕云月被他逗得啼笑皆非,“这叫什么话?有你这么耍赖皮的吗?”

    “你若当真不愿意让我抱,那现在就推开我?”

    “你……”

    慕云月一下哑巴了,磨着槽牙,娇瞪他,“孟浪!”

    却始终没有伸手推开他。

    卫长庚欣然一笑,提到嗓子眼里的心,也总算落回原处。

    盛夏蝉鸣聒噪,衬得周围格外静谧。微风徐徐吹来,撩动他们鬓间的乌发,不断纠结缠绕,很快就分不清彼此。

    那般强烈的阳光照在他们身上,似也少了往日的毒辣。

    倘若时间能永远停留在这一刻,那该多好?

    卫长庚在心底无声一叹。

    等天枢收拾完马车,他就得马上动身离开,片刻不能停留,可如今温香软玉在怀,他还真有些舍不得。

    从前出征的时候,随行的前锋总是不让家人出来相送,说是害怕见到家人,就再也不愿上战场,同他们分开。

    彼时自己还孑然一人,没法和他感同身受。而今不过是和小姑娘稍稍分别几天,且两人都还在帝京,并未离得太远,他还是真真切切地体会到了,什么叫牵肠挂肚,什么叫越看,越舍不得。

    “阿芜……”

    卫长庚突然唤起这个乳名。

    声音如同宝石落在丝绸上,清贵中带着几分喟叹般的喑哑。

    慕云月心头微颤,下意识就要问,他是怎么知道这个乳名的?转念想起某人四岁时候指腹为婚的“壮举”,她又释然一笑。

    上次听他这么喊,还是前世的事。

    彼时他嗓子叫浓烟熏坏,声音哑哑的,不甚好听,却总是比旁人更多一份温柔缱绻。

    以至于自己在他怀中咽气的那一刻,最惋惜的,竟是从今往后,再也没法听他唤自己“阿芜”。

    却不料老天爷送了她一场又一场的磨难,最后还是许了她一颗糖。

    果然,他还是用自己原本的声音唤她,才更加好听。

    慕云月鼻尖都跟着发酸,情不自禁往他怀里靠了靠。

    有些欢喜,又有些羞涩地应道:“嗯,我在的。”

    这番乖巧取悦了他,卫长庚不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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