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床异枕有三年: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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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一堂是秦夫子的课,他侃侃而谈,在末尾提前祝大家考试顺利还有新年吉祥。

    在大家配合的欢呼声后,一道不和谐的声音毫无预兆地响起。

    “夫子,趁大家还没散, 我有话?要说!”

    说话?的人就坐在沈烛音身边, 他突然站起来?的时候还吓了她一跳。

    她身边这个同学?叫周誉,平常也不是个爱出风头的性?子,难得在课堂上踊跃发言, 理所当然吸引了众人目光。

    夫子也很?捧场,“你说便是。”

    他忽而冷笑一声,沈烛音听得清清楚楚。又见他的目光投向谢濯臣的背影, 心中顿生不好的预感?。

    “我要举报!谢濯臣文章抄袭!”

    “啊?”

    “……”

    一语惊起千层浪,四下众人惊愕,纷纷望向谢濯臣。

    谢濯臣位置靠前, 他听到?指控后微微讶异,稍稍偏头看?了一眼是谁。课室里只?有一半的人能看?到?他的神情?, 并没看?出他有明显的慌乱。

    “荒谬。”他淡淡道。

    一个信誓旦旦, 一个泰然自若, 众人摸不着头脑, 窃窃私语。

    “咳咳。”秦夫子出声主持大局, “大家都安静。”

    沈烛音想到?了什么,不自觉看?了楼诤一眼。后者脸上带着和众人一样的惊诧, 只?是姿态放松,略含了些幸灾乐祸。

    “周誉,你可知道你在说什么?”秦夫子严肃了起来?。

    周誉从桌上翻出两张纸,自信道:“禀夫子,学?生知道自己在说什么,而且学?生有证据。”

    他将两张纸往前传阅,“大家看?,这是我连夜从两篇文章中找出的相似之处。其中一篇是谢濯臣上个月交给?裴夫子的作业,裴夫子当作范本?给?大家讲解过,讲的是对?晏殊词作的理解,相信大家还有印象。”

    “而另一篇,则是我与京城友人信件交流得知。是楼世?子在黎上书院所作,曾在京城广为?流传。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两篇文章相似之处多得令人膛目结舌!”

    四下议论声越来?越大,连夫子拍桌都不能令课室完全安静。

    “居然是真的!”

    “我的天,简直一模一样啊!”

    “……”

    不要脸,沈烛音在心里咒骂。

    这明明就是楼诤抄的阿兄,他居然好意思倒打一耙?

    周誉一副胜券在握的得意模样,大声喊问:“谢濯臣,你对?此作何解释?楼世?子可写在你前头,你总不能说他抄的你吧。”

    两张纸已经传到?了谢濯臣手里,他眉头轻蹙,很?是不解。

    “许是有误会。”楼诤站了起来?,“我与谢兄本?来?就很?投缘,在许多地方都有相似的见解,文章有相通之处也很?正常。”

    谢濯臣斜睨了他一眼,手里的两张纸被秦夫子夺了去。

    “何止相通,世?子还是擦亮眼睛,有些人可不配跟您相提并论!”

    “啪!”

    周誉咄咄逼人,沈烛音没忍住,将手边的课本?砸他脸上。

    “你!”周誉丢了个大脸,气急败坏,抄起桌上的书就要反击。

    沈烛音反应很?快,起身往前躲,让他扑了个空。

    周誉心急,差点被桌子绊倒,模样滑稽,引起了哄堂大笑。

    “够了!”

    秦夫子大声制止闹剧,沈烛音老实站在一旁,不敢再动弹。

    但周誉恼羞成怒,根本?听不进去话?,眼里只?有沈烛音,手边有什么就拿什么,通通往她身上砸。

    沈烛音没想到?他连夫子的话?都不听,一开始没想着躲,反应过来?已经避之不及,害怕地闭上了眼。

    “砰!”

    砚台落地,发出沉重的撞击声。

    “阿兄!”

    沈烛音闻声睁眼,发现谢濯臣挡在她面前。

    砚台砸在他身上,墨水染黑他胸前衣襟。锋利的书页划过他的下颚,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你在干什么!”秦夫子怒从心起,上前拎起周誉的后衣领往外拖。

    周誉终于恢复几分理智,任夫子推搡,不敢说话?。

    “没事。”谢濯臣低声安抚沈烛音道。

    他又向秦夫子简单行?了一礼,“夫子,抄袭之事纯属子虚乌有,学?生不认。现下学?生需要回去收拾一番,先告退了。”

    “其他的事书考后再论,你先回去吧。”秦夫子点了点头。

    “我们走。”

    谢濯臣拉上沈烛音,在众目睽睽之下淡定离开。

    回到?舍房,谢濯臣换下脏衣服,沈烛音翻找药膏。

    “就这点伤,回来?的路上都快好了,用不着上药。”

    他下颚一道细但鲜红的血痕,沈烛音觉得极为?刺眼。

    “胡说。”沈烛音执拗地给?他上了药,又看?向他胸口,伸出的手匆匆收回,“这……那个砚台挺重的,你没被砸出内伤吧。”

    谢濯臣无奈又好笑,食指摁上她眉心,用力将她推开,没好气道:“你真把你兄长当纸糊的了?”

    沈烛音放不下心来?,“你不要受他们的影响,他们什么都不知道还敢瞎说。等你这次书考还拿第一,他们自然什么都不敢说了。”

    “那我要是拿不到?呢?”

    沈烛音:“……”

    她一时语塞。

    好半会儿才嘟囔道:“才不会呢。”

    不过她确实得想个办法,让阿兄在这次书考中所答和上一世?不一样。

    这样即便楼诤照抄,也不可能胜过阿兄。

    毕竟能赢阿兄的,只?有阿兄自己。

    她心思一转,“那书考之前我监督你复习,你不要再看?闲书了。”

    谢濯臣:“……”

    居然被她发现了。

    但是她……监督?他忍俊不禁,“你说这话?自己信吗?”

    一个连沉下心来?坐着都做不到?的家伙。

    沈烛音讪笑,“试试……试试嘛。”每每心虚,说话?的声音也不受控制地变小。

    她有意提醒这次书考的考题,便试探道:“你觉得这次裴夫子会出什么题?”

    谢濯臣铺开纸张,随口道:“最?近裴夫子的夫人迷上了养花,夫子陪同左右,许会受到?影响,考题有可能是借花喻人之类。”

    沈烛音:“?”

    他都猜得到?,她根本?用不着费心思提醒。

    “那若是以花喻人,你会写什么?”

    谢濯臣想了想,“君子兰?”

    他倒也没什么特?别钟爱的花,君子兰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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