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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死遁后病美人火葬全员》 【完结】(第2/3页)
看到裴冽坐在办公桌前,一手抱着他的旧照片一手抱着酒瓶的样子。
如果不是日日在办公室里醉酒,办公室里又怎会有浓郁到几乎如同实质的酒味呢?
可是,沉溺在回忆里又有什么意思呢?
云洲唇角勾起一抹讽刺的笑意,只是他还没能笑多久,就猛地惊觉,好像自己也是一样。
一样沉溺在过往的回忆里,记忆里忘不掉的鸢尾花田,裴冽对自己的所有假意温柔,在并不美好的少年时代里所有美好的记忆。
忘不掉的不止裴冽一人,他也是一样。
云洲唇边的笑意由嘲讽转向苦涩,接着又慢慢被磨平。
他突然就想起了那串被他藏在了柜子最深处的金刚石项链,如果不是因为潜意识里最后的不舍,那串项链本该早就消失不见——
可是如今,没能被成功丢弃的项链,就是深陷在回忆里的他好像也一样可笑的最好证明。
云洲突然就不敢在这件办公室里继续待下去了,生怕在办公室里看见更多属于自己的痕迹,也生怕自己同样在回忆里陷得更深。
只是还没等离开裴氏公司的云洲反应过来,他恍惚间发现自己居然又到了另一个地方。
到了裴冽养病的医院。
他这回到裴氏本也只是一时兴起从公司开车出来,并没有带司机,离开裴氏后本也是打算驱车回去,只是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无意识间到了这个地方。
云洲下意识停了车,只是医院门前的车流量何其之大,他才停下来后面的喇叭声就此起彼伏地响起,催促他赶快将车开进车库。
都已经到了这个位置,真是来也不是走也不是,云洲实在无法,只好硬着头皮开车进了医院。
“怎么就到了这里,”云洲沉沉叹了口气,“怎么就到了这里……”
云洲吃力地揉了揉眉心。
他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或许今天脑子一热去了裴氏就是个错误。
当云洲开始上楼的时候,又忍不住开始想,自己出现在这栋漏了里也是个错误,明明最好的解决方式就是他再把车从医院的车库里开出来。
却选择了最致命的一种方式。
但是眼下他已经站在了这里,却没有了再临阵退缩的道理。
毕竟裴冽的伤,也全然是为了自己而受,于情于理,他都该再去看看他,也顺便将找到了罪魁祸首的消息告诉他。
就算这样的消息不能让裴冽好起来,至少也勉强让他心安一些。
在病房前定了定神,云洲轻轻推开了门。
病房内的情形和他上次来的时候差不多,病床上的人依旧没有要醒来的迹象,而且因为长时间的卧床愈发显出了几分形销骨立,与云洲记忆里那个意气风发的裴冽完全判若两人。
床边陪着的裴父裴母压根就没有想到他会来,在一边愣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颤抖着上前想要招呼云洲,却被云洲不动声色地避开了。
“倒水就不必了,”云洲低声道,“我只是来和他说几句话,说完就走。”
裴父裴母讷讷地点了点头,不知道该拿怎样的态度对待云洲,也完全摸不清云洲究竟在想什么。
两人殷殷地看着云洲,犹如看着一株救命稻草。
裴冽的情况其实不算最糟糕的那种,至少远远没有到植物人的程度,他只是陷入了长久的昏睡,但在上回云洲来探望只好,他倒偶尔也能勉强动一动,甚至发出一点声音,只是所有的反应都与云洲有关而已。
以至于医生甚至委婉地对他们说,能不能让那位常常出现在裴冽口中的“洲洲”过来陪一陪他,或许这就会成为裴冽醒转的契机。
只是他们二人哪里又有脸面来找云洲?
云洲不知道裴父裴母经历了怎样复杂的心理活动,他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们一眼,两人立即就若有所悟地退出了房间,将空间留给了云洲和病床上的人。
随着裴父裴母的离开,病房里很快变得格外安静,安静到云洲甚至听得清输液器里水滴一滴一滴流下的声音。
云洲在床边坐了下来,静静地看着病床上的人。
他的心情比从前任何一次面对裴冽的时候都要平静,平静到他其实很难相信自己在面对这个伤害自己至深的人时候,竟然也能有这样的状态,就仿佛那一切从没有发生过,没有从前美好但虚假的记忆,也没有欺骗和隐瞒。
“我来只是想告诉你,这场车祸的主谋我已经找到了,并且也找到了他的罪证,”云洲很平静地开始叙述,“过几天我会将他绳之以法,也算是没让你白受这一身的伤,这件事毕竟是因我而起,我还是得告诉你一声。”
朝思暮想的声音骤然出现在耳畔,病床上的人只觉眼前一片黑暗中好像亮起了一束光,只是看得并不真切。
在黑暗中奔走的裴冽下意识就想要伸手握住那束光。
只是他实在昏厥得太久,虚弱到没有半点力气,就连这样的动作都很难完成。
哪怕裴冽用尽一切力量冲向了光,最终的结果也只是指尖微微一晃,至于想要抬起手,那是万万做不到的。
目光落在裴冽紧闭的眉眼之间的云洲并未发现他的动作,而是依旧平静地与他说话。
这一回,他所述说的是裴氏最近的景况。
虽然“裴氏”已然变作了“云氏”,但云洲对裴氏并不多么稀罕,如果不是裴父裴母“二进宫”地前来找他,那份合同他是断然不会签下的。
不过他既然接管了裴氏,就该如从前一样好好经营。
云洲也不管裴冽到底能不能听得见,权当完成任务一样交代了一遍裴氏最近一个月的流水和北城新区的项目进展情况,告诉裴冽一切都有条不紊地进行着。
而对病床上的人来说,熟悉的声音说出的熟悉词汇,简直就是冬夜里的一股暖流,让人控制不住地想要靠近。
昏昏沉沉的裴冽脑海里不断闪过朦胧的剪影,有少年时和洲洲一道在鸢尾花田上嬉戏,有他亲手将一串记不清形状的项链戴在洲洲的颈项间,有洲洲站在演讲台上气场全开,赢得台下所有人的掌声。
但同时,也有洲洲站在拍卖会的台上,明明带来的藏品是独属于他二人的记忆却一眼不愿意看他;也有自己站在雨里,无助地抬头仰望,可即便是这样也无法仰望到端坐在高楼之上洲洲的身影;还有被洲洲亲手撕碎、亲手丢进泥里最后再也找不到了的旧照片。
所有的记忆都被打碎重铸,留存下来的这些美好或是不美好的影像,似乎完全与声音的主人相关。
他真的很想冲出黑暗,很想亲手拥抱触碰那个人,可是他实在做不到。
这样卑微到了泥里的他,又有什么资格能够触碰圣洁美好的光?
“不管怎么说,还是得谢谢你,”云洲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决定实话实说,“如果没有你,可能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被他神不知鬼不觉地害死了,你的伤是为了我才受的,如果你醒不过来……”
说到这里,云洲却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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