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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山川月》 250-260(第11/21页)
但她可没说能够北上的路只有向北的粮马道一条。
“天子一怒。”高忱月嗤笑,“断了你的退路,不让你改令将骂名转移到他身上,你即便着人文墨解释,落在人眼里也是虚伪。这是叫你一条路走到黑。”
“不错。”温明裳侧头,轻巧地说,“可咱们也不止有笔墨文章。”
禁军在火炉前围坐,地上落了满地的瓜子壳和烧酒瓶。他们身后的牢狱大门敞开,里面是空空如也。
慕长卿走进来的时候皱了皱鼻子,齐王顶着一众老油子刻意的目光,露出个无害的笑容,道:“哟,诸位,人都放啦?”
总督眯起眼睛看她,起身行的礼十分敷衍。
慕长卿也不恼,她屏退了近侍,从袖中取出了一小截卷起的竹筒信。
“总督大人。”她笑了笑,“街巷烧刀子喝多了,喝的惯这精巧的陈酿吗?”
总督眼神一凝,盯着竹筒上露出的鹰羽,须臾后朗声而笑:“喝的惯,好酒如何喝不惯?殿下客气啊!”
慕长卿面上笑意未改,不动声色地将东西收了回去,拖长声音道:“所以……是真的都放啦?”
“自然。”总督翘着腿,“殿下觉得不好么?那弟兄们再把人抓回来如何?”
“好,自然是好。”慕长卿敛目,悠哉道,“飞鸟投林,再好不过。”
民巷中数户闭门。
书生揣着手,把熟识好友拉近,道:“你知是谁特赦放我出那鬼地方的吗?”
好友诧异地看他一眼,心说月余都不说,如何现在转了性。
“谁?”
他神色惶然,攥紧拳头低声道。
“天枢的温明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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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笔的批注已经到了末尾。
慕奚合上了九思的课业文章,在万籁俱寂里微微侧头。
“坊间有关天枢暗中相助的消息已起,不日天下皆知。”宫婢在俯身收拾书案时快速相告,“龙驹已将商贸粮运最后一册相告。”
慕奚在端详掌中的批注,她在宫婢推开后将册子递了过去,嘱咐道:“送去东宫,和太子妃说,小殿下的课业写得很好。这两日不必来了,本宫要准备新岁去大昭寺进香的事由。”
宫婢双手接过,顺从称是。
宫墙下的雀鸟来回梭巡,但文章字字皆平常,他们没从中找出分毫端倪。
崔时婉在研墨,太子妃提起笔,借着昏黄的烛光勾出了其中的几处字样。
天色已晚,九思白日里被慕长临带去马场跑了一圈,此刻累得趴在他怀里便睡了。太子抱着女儿,空出的一只手在书案上翻了两翻,露出了一角陈旧的字迹。
那是天枢核算的军屯名目抄本,半年前送来的。
崔时婉把誊抄好的那页纸对到了旁侧。
“军屯,商道运粮。”太子摇摇头,“两相拉锯,相差无多。”
“那拓跋焘就不会再等了。”
作者有话说:
[1]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也。——《孙子兵法·计篇》
北燕现在的军资是都兰给的,本质是从北漠商队薅过来的,质子现在是在控制下,龙驹只能合作,所以小温给长公主这个东西她就能根据数字算出来大概什么时候打。差不多时间也就是适合狗皇帝作妖的时候,掐好时机才方便做掉他(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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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6章 蛇牙 【ZX整理】
天子罢朝后的第三日, 内阁几经挑选终于自兵部敲定了领旨去往北境的人选。如今这差事就是烫手山芋,谁接了都要被指着脊梁骨骂上一句,听闻昨日上差时连阁老的轿子都被拦了下来, 京城潮浪尚且如此,更不必论州郡。
羽林和禁军拿的人越来越多, 刑狱都快关不下。翠微营有借用三法司诏狱的意思, 但被人挡了回来,最后是齐王带着禁军在其中打了圆场, 把城郊的校场给让了出来,差专人看守。校场四周修了木制的高墙, 在外难以窥见其中光景, 但随着被压入其中的文士愈发多起来,打马路过那附近都能听见墙内齐整的高声颂文。
从人尽皆知的典籍到今年传阅的策论文章, 几乎都快要给背了个遍。其中有些无辜被捉进去的贩夫走卒不通文墨, 里头有些个国子监的学生就教着一句句地往下念, 看得在旁看守的禁军又是好笑又是无奈。翠微的羽林中途来过人,听见这阵仗当即就想命人用刑让他们闭嘴, 可人还没动, 就被赶了出去。
理由也简单, 眼下两方虽同在办差, 但羽林禁军一向泾渭分明, 跑来自个儿的地盘上撒野是定然不成的, 没这个道理。更何况现在两边顶头管事的都是大梁的亲王殿下,真要论一句伦常的长幼有序,晋王还更不占理。
故而翠微营再恨得牙痒痒, 也只能忍了眼里这群不入流的兵痞无赖。
各方的公文堆满了案几, 温明裳这几日每每都要到梆子响过三更才能放下案务回去休息。班房与民巷市井隔着条东大街, 原本往来都很容易被人堵在半道上陈情作书,但城中私下那些有关她的流言在禁军起初放人后被传得沸沸扬扬,再加上此后羽林与禁军的两相对比下,原本的“一面之词”比起如今毫无根据的猜想要可信得多。
种子既已种下,生根发芽只在朝夕。天枢的政令变得很蹊跷,稍加思量就能看出端倪,有心人顺藤摸瓜,很快就能发现,即便是温明裳,本质也不过是君王鹰犬。朝中诸位重臣联名尚不能移君王之心,更何况她一人之力何其单薄。
那些骤变的政令就此就有了解释。世人能轻易开罪一个在其中旁观无功无罪者,言其在其位却未尽其能,却很难指摘一个在泥沼中竭力斡旋却只能保片刻宁静之人。
雁翎没有新的军报传来,诏命下达后雁翎关锁关不出,在外的铁骑也不再往关中递消息,刨除被留在各处的两万人,雪关外的十万甲兵似乎消失在了大雪里。斥候每日登楼眺望,也只能望见远方若有似无的狼烟。
无人知道具体战况如何。
擢选的官员奉旨出京后的第十二日,自北境而来的快马终于踏破京城的数日的寂静。奉诏而去的官员衣衫褴褛,带着一封草草书写的回信敲开了宫闱的大门。
“臣下无能,请陛下治罪!”
那封信的内容在半刻后被摆到了温明裳面前,办事房的所有官员停下了手中的差事,齐齐聚在堂下门前。他们从温明裳的脸上辨不出喜怒,但从回来的官员开口那句治罪不难猜出结果。
北境的铁骑,或者说洛清河本人,拒绝了天子的这道旨意。
温明裳盯着一众目光,在须臾后放下了手中的信函,她唇线微抿,似乎在斟酌着用什么样的言语来道出上面的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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