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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山川月》 200-210(第8/21页)
离。
骑将骂了声,抽出鞍上短刀对着此刻目不能视的铁骑挥刀而下。
铁器铮鸣,他腕口一麻,刀刃应声而落,栖谣拽住江启文的后颈,单手把身披重甲的校尉给拽下了马扔到铁骑的保护圈内。
骑将知道这个人,他不敢托大,迅速调马避过长剑锋芒领兵回撤。
栖谣不会冒险追上来,她是近卫,保证温明裳安全才是第一位的。狼骑没能在围堵里先杀死温明裳,就已经失去了先机。
就差一步。骑将后撤时愤愤地想。
商队身上也挂了彩,萨吉尔喘着粗气退回来,他撑着膝听见乱哄哄的里有人呼喊军医,忍不住回头往温明裳那头看。
驿站背后对着的是高耸的草坡。
那不是狼骑来的方向,但他隔着高大的重甲战马,却窥见了草坡上策马的一个影子。
女人的红裙在烈日下依旧灼眼,疾风掠起了她的衣摆,像是雪峰上怒放的格桑,草叶翩跹而下,俯首亲吻她掌中流矢的箭头。
萨吉尔心中登时警铃大作,他飞快矮身藏在铁甲之下,放声提醒道:“温大人!身后!”
箭矢随着话音如影而至。
赵君若一把将温明裳推开,她看准流矢的方向,挥刀锵地一声叩在了箭身上。力道震得她手中刀登时飞了出去,箭头擦过她的手掌,遽然划开了血口。她往后退了三两步跌在血泊里,冷汗顺着额头簌簌而落。
但这还没完。
几乎同时,早已后撤的狼骑队也挽弓搭箭而来,这是早设计好的伏击,为的就是试图在最后诛杀敌寇。
温明裳逆着光,似乎看见坡上的女人红唇边溢出一抹笑,她居高临下,挽弓朝着自己的方向射出了第二支箭。
驿站早成断壁残垣,此处没有第二个可供遮挡的地方!
栖谣一手拎起赵君若,迈步朝着温明裳的方向追过去。
天边似乎被浓云遮蔽了一刹。
箭矢随着海东青的振翅呼啸而至,这个角度十足的刁钻,在箭矢即将穿云而过间击中了箭身。距离遥远,这一下失了力道,但余力仍旧将致命的箭矢击偏了。
温明裳眼前冷光一闪而过,电光石火间擦过她的手臂,迟来的痛意让她登时捂皱眉抽气着往后退。
海东青已经落在了她的面前。
轻骑如风疾驰,长枪宛若游龙般在现身之际重新汇聚起了铁骑的防守。为首的骑将遥遥眺望草坡的北燕女人,掌中鹰哨激烈奏响。
女人唇边笑意渐深,但她没有多留,眨眼间打马消失在了草坡遮蔽下。
萨吉尔被这瞬息的截杀吓得心有余悸,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听见马蹄声近前。他背后冷汗涔涔,抬眸对上一双分外熟悉的眼睛。
洛清河只看了他一眼就没搭理,长途奔袭让她背后被冷汗浸湿,汗水混着未干透的血痕顺着下颌滑落。
温明裳才被扶起来,栖谣扯了尚算干净的布条替她裹住了伤口,但血还是透了出来。她站在乱糟糟的战场上,面容因为失血显得更加发白。
踏雪低头想蹭她的手,但很快被主人一把拽着马缰提到了一边。
洛清河没下马,她唇角紧抿,让自觉失职跪地的军士先行起身。
海东青落下来想要凑近,但被洛清河扔了个石子赶一边去了。
温明裳眨巴着眼睛想要说些什么,但还不等她开口,马上的将军就弯腰把她拎了上来。
“撤回樊城,勿做久留。”将军冷声下了军令。
洛清河摁着她的脑袋不让她乱动,冷着脸扬鞭打马绝尘而去。
熟悉的气息混着血气与火药味弥散在鼻尖,温明裳想拽她袖口,但被对方躲开了。
她自觉理亏,小心翼翼地把下巴靠在了凉透的肩甲边。
作者有话说:
提醒一下,小温答应过不能冒险的(。
小温:(无辜)可我带栖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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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5章 对手 【ZX整理】
三城驻军早已严阵以待, 他们在见到洛清河回来时略显意外,但这点诧异迅速被见到伤兵时的严肃替代,火铳炸出来的伤不比寻常刀剑, 不及时处理恐有性命之忧。
栖谣将江启文安置好后带了伤药在主帐外三十步远的位子找到了赵君若,她看了两眼无风低垂的垂帷, 把小姑娘的手抓过来包扎伤口。
“狼骑手上竟还有火铳……”赵君若被伤药刺得抽气, 还忍不住担忧道,“明裳今次可谓凶险, 失算这半分,伤的也还是铁骑将士, 好在洛将军及时赶到……嘶!”
“身上惹了伤便不要想那样多。”栖谣面色不改, “你我是卫,护的是主心骨安然无恙。今次你已尽己所能, 是我出了疏漏未曾及时回护, 该罚的是我。火铳与北漠乃至北燕公主, 她们会有对策,我等无需多心。至于铁骑伤亡……”
赵君若见她面有犹疑, 忍着疼追问道:“又该如何?”
栖谣收回目光, 顿了须臾道:“军中律令, 冒进有失要在阵前领四十军棍, 温大人不是军中人, 是否依律要看主子的判断。眼下战事正酣, 应当不会打足数,给个交代就成。”
营中往来步履匆匆,云玦捏着药碗过来, 瞧见她们俩在这儿干站着, 挥挥手赶人。
“回去歇着吧, 天都要黑了。”她跟着洛清河日夜兼程,此刻也是疲乏,“我把这药送去也回了。江启文那边不是你们的错,要交代也要等军医出来再说。”
两个人面面相觑,最后一块儿等云玦送完药出来才回了帐子。
瓷碗轻碰的声响被外头的脚步与示警声掩藏,洛清河吹着汤药,一点点喂给床上乖觉坐着的温明裳。
那一箭失了准头,只是些皮肉伤,但对她这种体质有缺的,还是得有汤药作辅。军营里没有蜜饯,只能从伙夫那儿退而求其次找了些零碎的糖煮了碗甜水。
洛清河只摘了盔,她自打进来就没搭理温明裳,天知道那一箭下去她有多后怕。温明裳算准了狼骑,却没算到会有这样一个无妄之灾。她自己身上也有些战时蹭破皮的地方,回来时只是简单处理过,但眼下还不到看顾的时候,她还有事要办。
夏时天色暗得晚了,酉时已过,烈阳仍旧高悬穹顶,不见半点倾颓之势。
比起外头的嘈杂,帐子里是十足的安静。洛清河垂着眸子,在喂完最后一勺汤药后把碗放下才终于抬起头。她此前一直半跪着,眼下才对上落在头顶的目光。
惊惧与其余别样的情绪混合在一处,最后化作了唇齿边的叹息。她抬臂蹭掉了温明裳脸颊边残存的灰土,道:“现下知道怕了?”
温明裳耷拉着眉眼,揪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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