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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一力降十会》 260-280(第25/31页)
谢亭说到动情之处,喷了?杨津一脸口水,杨津用?袖子擦擦脸,缓缓把自己坐矮。
骆乔饶有兴致地看着堂中的文武对峙,文官眼看就要大获全胜了?。
入冬之后,百姓休养生息,豫州的各级官吏则要为明岁政务先做计划,今日州中文武官员皆在,是为讨论?司州要何时打怎么打。
席瞮抛砖引玉后,就让其他人畅所欲言。
很明显,论?辩才,武将不及文官多矣,几乎是被全方位碾压。
不过武将们也不慌,他们还有个大杀器没上呢。
武将都败北之后,他们的目光一致投向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的男人。
文官也都看过去,一个个如临大敌的样子。
被众人注视着,骆意微微一笑。
甘彭等人目光炽烈,就差没站起?来摇旗呐喊:军师,上啊,给对面那?些耍嘴皮子的一点点智慧的震撼。
“要攻下司州其实不难,从司州内部下手。”骆意走到挂起?来的舆图前,“你们都忽略了?司州有一个很好的突破口。”
“什么突破口?”谢亭问。
骆意手指点在函谷关旁的弘农郡上:“弘农杨氏。”
骆乔笑了?一下。
前汉以“司隶校尉部”之名,绕长安、洛阳两?京建制七个郡,此处关中合称“三辅”的京兆、冯翊、扶风,位西河以东合称“三河”的河东、河内、河南,而在两?京中间地带,战略上负责两?京间战略通道的就是弘农郡。
弘农郡其位置对长安之紧要,不言而喻。
以弘农郡为郡望的杨氏士族起?势于前汉,有祖孙四代皆为太尉,时称“四世太尉,东京名族”。
到汉末之时,杨氏有一支被疑叛逆而遭到杀戮,后来天下大乱,诸侯并起?,杨氏的旁支投靠了?其中一支势大的诸侯,还把女儿给嫁了?过去,以外戚身份专权却没争过另一支外戚,最后被诛了?三族。
这之后,弘农杨氏蛰伏了?起?来。
有士族底蕴,占据战略要道,在魏建国时族长被魏帝请去长安,当时世人皆以为弘农杨氏要完,却不料魏帝对其礼遇有加,实在是惊了?世人下巴。
虽是如此,杨氏族人在魏国出仕的人还是不多,大约是吸取了?之前的教训,也没有沾染魏国顶层的权力,出仕的子弟任的皆是些不上不下的职位。
“就是这些不上不下的族人,正好保得杨氏在魏国的安稳日子。”骆意说道:“太显眼了?,就算魏帝想保,八姓贵族却不会答应。太平庸了?,亦早就被贵族瓜分?了?。”
“这么看来,杨氏的族长是个聪明人。”谢亭说道。
骆意却摆摆手:“那?也只是前两?代族长了?。现在的这位没什么大才,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刚好。”
说罢,他让一旁的书?令把准备好的弘农杨氏的情况发给在座各位。
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要打西魏,怎么能不把西魏的各方势力调查清楚。
但骆意发下的这份弘农杨氏的资料也过于清楚了?,就连杨氏族长去年新纳了?一房妾室都写在里面,那?妾室身份还不简单,是八大姓之一的贺家?的一个庶女。
以八大姓的高高在上,把女儿送去做妾,哪怕是个庶女,也不符合常理。
要说贺家?无所图,怕是连三岁小儿都不信。
何况还是选在一个很敏感的时间——西魏帝师嵇合去世,嵇合之子带兵出走,嵇家?后继无人瞬间败落。
“杨氏族长难道不知道这是接回来一个催命符?”甘彭不理解。
“知道又能怎么样,”元涛摇摇头,“他没有他的父祖之才,没有破局之法,只能先拖着呗。”
谢亭叹:“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所以,咱们是去救他命的,他也拎得清,已经暗中派人回信了?。”骆意从袖笼里拿出一封信来,交给各位传阅。
杨氏族长在信中十?分?感激骆乔的帮忙,并答应带着族人和庄园里的奴仆去占领函谷关。
函谷关一旦被占领,司州通往长安的要道就被切断了?,函谷关易守难攻,长安的兵过不来,被群狼环伺的司州就是一块大肥肉。
杨氏只一族之人去占函谷关还是很有难度的,所以骆乔这边要出兵牵制住司州的兵马,长安那?边最好也能分?身乏术。
“开春后,陈兵荥阳、虎牢,威慑河内郡,农耕备战。”最后,骆乔做了?总结,将明年战备一锤定?音。
治中从事谢亭去跟建康扯皮要钱粮,别驾柳赟去跟洛州商议联合出兵,仓曹元涛计划军资,户曹丁禁和兵曹上官奔计划明年的兵役,功曹康立道和士曹刁诗高准备医药辎重等。
席瞮将各人负责之事一一安排下去,众人领命,这个冬天有得忙了?。
待从刺史府出来,元涛一拍大腿:“嗨呀,上当了?。”
丁禁问他:“上什么当?”
元涛看着他们这群文官,说:“还是叫那?些个耍刀的如愿以偿了?。”
众人:“……”
还真是。
康立道喃喃:“骆军师要是到咱们衙门里来,咱们能省多少事啊!”
众人一齐点头:“是啊是啊!”
第 277 章
进入冬月之后, 许昌下了?大雪。
庭中皓色迷迷,仿若天上仙子?揉碎了白云飘洒在天地之间。
骆乔在天光微熹时就掀开厚重帘栊,对着外头雪白的一片呵出一口热气, 反手将帘栊捂紧, 不叫冬雪溜进了室内。
随后操起长刀,先来热热身。
冬日, 在温暖的室内, 总是很好睡的。
很不想起床, 觉得自己完全可以和?床榻长在一起,哪怕自律如席瞮也是一样。
他醒来时,一摸身边的位置, 自然没人, 还没什么热乎气了?。
他裹紧了?被褥,为自己的惫懒小小的心虚了?一下, 旋即又理直气壮:这世上就没有人比我?娘子?更自律勤勉,那是因为天降大任与她, 我?一个平平无奇普通人,懒一点很正常。寒冬万事?休,都猫冬呢, 衙门里也没啥事?, 我?就睡一次懒觉怎么了?。
旋即, 他理直气壮地闭上眼,准备睡个回笼觉。
庭中骆乔收了?招,先去西边的暖房更衣, 才回到卧室, 诧异席瞮还未起。
往常他虽没自己起得早,却绝不是懒懒赖床的人。
骆乔进了?卧室就察觉到席瞮的呼吸并不轻缓平稳, 显然是没睡着只闭着眼呢。
她在床边坐下,伸出一根手指轻戳他的脸。
一下,两?下,三下……
席瞮不胜其?扰,迅速偏头张嘴去咬那根手指,骆乔还能叫他给咬着,手飞快一收,看他不动,又去戳。
骆乔笑:“咱们席刺史终于学会?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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