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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他想娶我,为了报复?!》 30-40(第12/17页)
他的目光忍不住往上,落在那张他一直都在回避的面容上。
泪珠还在一滴一滴地往下坠,泪痕冲开了妆容,脂粉都和着眼泪混杂成了一团。
狼狈,但不难看。
甚至比起先前那般美得不似真人,这会儿的狼狈又多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
神女坠.落凡尘让人不敢玷染。
但是如果坠.落的是污泥里呢?
有那么一瞬间,裴琢甚至恶意地想:她是不是也这么勾着那个人的?
他不得不这么想。
只有将人想得再不堪一点,那点无能带来的刺痛才不那么明显。
可是即便想得再如何不堪,她依旧是那样动人。
足以称得上稀世奇珍的美人,却唯独对他情有独钟,甚至为他背离家族,不远千里而来。这简直满足了每个男人的虚荣心。
可是即便如此,他却无法将人纳入怀中。
冰冷的现实时时刻刻在耳边提醒着,这不是他所能拥有的,他配不上这样的美人。
对方越是钟情,越是显得他无能为力。
裴琢心知自己这样不对,但是他抑不住地迁怒,就连这样的迁怒在对上那般容色都无法维持下去。谁能舍得对这样一个美人生气呢?
可是现在,美人哀婉垂泪,满身狼狈地求他怜惜。
平素压抑的恶念疯长,种种阴暗的想法控制不住的往上浮,连他自己都被吓了一跳。
裴琢努力平复着呼吸,但是眼神仍旧不可避免地沉了下去。
——她这么喜欢我,我对她做什么都可以吧?
他反手轻轻握住那只抓着他手腕的柔荑。
下一刻,门外突然传来一阵杯盘碎裂的声音,像是有人把东西砸到了门上。
紧接着又是请罪,“郎君恕罪,是小的手脚不利落、惊扰了郎君。”
裴琢浑身上下的血在一瞬间冰凉下去。
他不认识这个声音,不是他身边的人。
但若是裴琮的侍从,该称呼他为“五郎君”。
既然都不是,只能是这宅子原本的人……赵韬的人。
38 ? 心甘情愿
◎我得让他满意。◎
杨嫣被裴琢客客气气地送出来的时候, 还是不能理解。
她失败了!她居然失败了!!!
她顶着这张杀伤力极大、连自己对着镜子有时候都要迷糊的脸,居然失败了!
……真不愧是男主。
但这个男主也不是为女主守身如玉的那种类型啊。她作为原配亡妻,怎么也算是个官配吧?!
上了马车后, 杨嫣的困惑不解似乎找到了答案。
碧楼沉默了好半天,才小心翼翼地请示,“我替小娘子擦擦脸吧?”
杨嫣:“……”
好的,她懂了。原来是妆哭花了。
杨嫣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双眼无神地往后一靠, 喃喃道:“下次别画了。”
不防水的化妆品, 果然是灾难!
碧楼握着帕子的手紧了紧,好一会儿才轻声应:“好,都听小娘子的。”
……
出师不利,杨嫣倒也没有多消极。
考虑到这种事逼得太紧不好,杨嫣还是休息了两天才再次登门拜访,上门时却得知裴家兄弟因为水土不服病了。人家说是要静养谢客, 杨嫣也不好硬闯,只能送了些药,又托人带了问候, 以表心意。
她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叫人病中做那种事。
*
不管是杨嫣送的药还是带的话,都被原封不动地送到了, 只不过送的对象可能不太对劲。
当冉韬再一次听到转达来的问候, 眉眼间的戾气已经快藏不住了。
这神情到底比第一天知道他离开后裴宅发生的事时要克制得多,那天来禀的人差点以为裴五郎活不过第二日,好在这位裴五郎也是乖觉, 当天晚上就称病闭门谢客了。
冉韬摩挲了手里的纸张, 低笑:“还真是殷勤关切, 一日都没有拉下啊。”
禀报的人不敢答话, 只敛声屏气努力缩小自己的存在感,生怕在这时候触了主上的霉头。
冉韬到底是挥了挥手,叫人退下了。
他抬手抵了抵眉头,又使劲阖了阖眼,压下了眸中的冷意。
路州最好快点动手。
是的,路州必定是会动手的。
即便裴益之已经送了儿子来卫阳,也不会有什么改变。
若是裴益之控制得住路州,他不必做遣质子入卫阳的这一套,不管是像司州一样投靠闵朝,还是在这关头彻底投奔他,都有的选。但是裴益之没那个能耐。路州虽然名义上是他的路州,但他实际控制程度有限,只能顶着南边大梁朝廷的名头、一条道走到黑。
换句话说,他连投降都没那个资本。
不过是路州各方势力平衡之下推出来的傀儡,连一个来使都敢把他的全家押上,这个“路州主人”的投降有什么意义?没人会在意。
既然都是死路,那还不如趁着这个机会搏一搏。
他如今接连下应幽两州,正是专心内部、无暇他顾的时候。要是不趁着这个机会咬下他一口肉来,难道真的等他消化完两州的土地、整兵西顾?裴益之虽然一向优柔寡断,但事情到了这种关头,他要是还连这点魄力都没有,连这个傀儡都当不上。
所以,不管裴家七郎知不知道,他都是被他爹送来送死的。
如今送死的人又多了一个。
冉韬垂下眼——
嫣嫣,你求求我。
我说不定能让他活下去。
*
这个冬天确实不安宁。
就在卫阳上下都沉浸在年节的气氛中时,北方传来消息,幽州安平郡守降而复叛,斥赵韬狼子野心,有谋取神器的不轨之心。路州刺史裴益之带兵援之,幽州各地闻讯多有响应。
更详细的消息还没有传来,但是只有当下的这些,对尚在卫阳的裴氏兄弟也已经足够了。
裴七想起了自己临行前父亲眼角隐约的泪痕,脸色骤然苍白下去。
——原来如此,原来是这样!
兄弟俩坐在了一起。
裴七最怕这种凝重的气氛,即便是远赴卫阳的那日,作别时他仍旧能逗得送行之人中传出笑声,可这一次、他想挤出一个笑来,却无论如何都没能成功。
他最后只能勉强扯了扯嘴角,脸色难看地对旁边的堂兄道:“是我连累了兄长。”
裴琢脸色同样难看,但却摇头:“都是一家兄弟。”
裴七也说不出什么别的话了,他涩声:“我叫人去备了一桌宴席、丰盛些,兄长可别讲什么靡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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