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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嫁寒门》 40-50(第7/18页)
沈清端久久无言,盯着小五瞧了许久后,才长吁了一口气:“分明是件喜事,缘何弄得这样吓人?”
连他也不自觉地心绪低沉了起来。
小五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自己的头,而后才说道:“我是怕大爷您不愿意。”
沈清端白了他一眼,恰值明侦帝放了他十日休沐,他在书房里略坐了坐后,便回了正屋,与苏荷愫说起了此事。
他道:“小五爱慕绿韵已久,托我来跟她提亲呢。”
说这话时绿韵正在摆放梨花桌上的茶具,闻言便红着脸退了出去,任凭苏荷愫怎么唤她都不理。
苏荷愫只好朝着沈清端尴尬一笑道:“她害羞,一会儿我再好好问问她。”
商议完小五与绿韵的婚事后,沈清端便去了趟承恩公府,与苏山在外书房里密探了半日。
所说的不过是黎王李成平一事。
苏山听过沈清端在江南的遭遇后,便蹙着眉说道:“这土匪来的妙,江南知府也来的及时。你受了些皮肉伤,却欠了黎王一个莫大的恩情。”
沈清端曜石般的黑眸里凝着些冷冽之意,他说:“若是必要推一个人上那高位,倒不如把黎王推上去。”
苏山回身去瞧他笃定真挚的神色,忍不住叹息道:“我知你是没有办法才会在矮个里拔个高个,只是黎王如此心狠手辣,我们若跟了他,将来指不定要落个飞鸟尽走狗烹的结局。”
沈清端轻笑一声,忽而自嘲着说道:“若跟着太子,难道你我就能成一代名臣亮相了吗?”
这话问得苏山哑口无言。
跟着黎王是烂在自己身上,跟着太子是烂在根上。无论选择哪一个,兴许都没有善终的结局。
可黎王至今却从未做过强掳民女、贪敛钱财、荒.淫无度之类的事。
该选择谁,简直不言而喻。
苏山神色凝重,沈清端瞧了心里也不好受,默了许久后才说道:“黎王,心性坚韧,手段毒辣。这样的人才配坐上那等位置。”
苏山不答,待到晚膳前夕才将沈清端送出了承恩公府。
当日夜里。
沈清端推脱说有些诗集要仔细赏析一番,便自个儿去了外书房,不过刚点起了灯盏,贺成便从后窗里翻了进来。
他今日风尘仆仆,所穿衣衫半点也不考究就罢了,连那素来梳的油光笔挺的长发也毛毛躁躁得卷成一团。
沈清端起了疑,举着灯盏凑到他跟前,笑问:“是谁惹了我们驸马爷?”
本意是玩笑。
可贺成听了这话后却抿着嘴一句话都不肯说。
沈清端这才收起了玩笑之色,好声好气地问他:“那公主又给你气受了?”
贺成将怀中藏着的卖身契扔到了沈清端怀里,愤然地往那月牙凳上一坐,挑着眉数落这书房里伺候的丫鬟躲懒,竟连热水都没有一杯。
沈清端将那卖身契收好,亲自走到耳房里提了一壶热茶来,替贺成斟好茶后,才说:“我这书房里哪有儿丫鬟伺候?”
贺成一口灌下了那杯热茶,烫的喉间刺痛无比,清亮眸子里呛出了些泪花,“荏儿是罪奴,我如今是养不住她了,劳烦沈兄替我养一养吧。”
沈清端与贺成情意深笃,原本这样的小事不该推拒,可他也曾见过那名叫荏儿的丫鬟一眼,生的倾国倾城尚且不为过,若是让苏荷愫瞧了岂不是会让她误会?
见沈清端面露迟疑,贺成便蹙起了剑眉,说道:“表哥连这样的要求都不肯答应?”
“并非是我不肯答应。”沈清端叹了一声,也将自己的难言之意和盘托出:“我是怕你表嫂多想。且我这沈府难道就比公主府安全些?倒不如送去陆让府上。”
这话也算是给贺成提了个醒,他脸上的困窘之色霎时消散了大半,只道:“是了,把荏儿安放在陆让那儿就万无一失了。”
沈清端瞧着他如此欣喜的模样,虽则有心想要劝一劝他,可那话提到喉咙口,转眼却又被他咽了下去。
贺成心悦荏儿这事他也不是头一回知晓。
男女心悦一事哪儿有什么对错。
不过是荏儿时运不济,家中犯事成了罪奴罢了。只怕在贺成心里,荏儿这个罪奴要远胜朱珠公主这个金枝玉叶。
人往高处走,水往低处流。
饶是他这个早该在十年前死去的亡魂也期盼着能搅动朝堂的风云,而荏儿盼的不过是和心上人长相厮守罢了。
又有何错之有?
*
软软满月宴那日。
宫中的苏贵妃大笔一挥赏下了些金银珠宝,并一些珍奇古画,意欲让软软自小熏陶起书香文气来。
东宫也送来了贺礼,只是比起黎王送来的贺礼要简薄的多,不过是一箱小儿爱玩的讨巧器物,并两柄玉如意。
而黎王送来的贺礼则是三条金丝软甲。那金丝软甲珍贵无比,还特意做成了女子式样,颇合沈清端的心意。
宴会中途。
不知是不是黎王赠下金丝软甲一事传到了东宫,久未现身的太子李兆竟忽而摆驾沈府,于众目睽睽之下亲昵地和沈清端攀谈了几句。
其余宾客也不意外。
毕竟沈清端背靠东宫一事已满朝皆知。
太子被沈清端引去了雅间,因着席间多喝了几杯桃花酿,他一时酒意上涌,便将自己带来的内侍和护卫统统遣散,只将沈清端叫到身前,问道:“本宫今日是想来寻点乐子。”
话里的意味再明显不过。
沈清端心间掠过些嫌恶之意,只是竭力忍耐后,才避开了李兆醉醺醺的黏.腻目光,只回道:“殿下,臣府中并没有家.妓。”
李兆挑了挑眉,分明是有些不快:“难道就没有什么没开过苞的小妾?”
沈清端垂下首,脸色已近铁青,他冷硬地答:“没有。”
李兆淫心一起,又裹着些热切的酒意,一时没有察觉到沈清端冰冷的态度,自顾自地说道:“你用过的也行,本宫不嫌弃。”
说罢,便示意沈清端将他从紫檀木太师椅里扶起来。
沈清端却怎么也不肯扶,实在是压不住心间的厌恶,随口敷衍道:“臣后院有一凉亭,陛下且在那处休憩一会儿。”
听得凉亭一语后,李兆兴味十足地拍了拍沈清端的肩膀,笑道:“凉亭倒是不错,本宫就在那儿等着。”
说罢,便让个着了便服的内侍将他扶去了后院。
故去的云南王曾给沈清端安排过两个女死士,样貌也称得上是清秀。
由她们去陪太子,并将太子痛打一顿再合适不过。
沈清端沉着脸便要去寻苏荷愫,他可没忘了太子曾觊觎过他的妻一事,定要嘱咐她千万别往后院里去。
只是不巧。
今日来赴宴的女眷里有于氏的庶妹于嫣容,也就是镇国公府的六小姐,因前头与岭南陆氏的婚事不顺,如今还待字闺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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