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可没有谈恋爱!: 90-9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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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慢慢穿过门厅的时候,他发觉自己有点冲动。

    且不说戚述处事向来靠得住,论起玩心眼,其他人合作都不是这人的对手,自己绕这么一大圈跑过来,会不会太突兀了?

    江知羽也没想掺和,就是免不了挂念,似乎等在这里多瞧几眼也好。

    或者说,即便戚述可以驾轻就熟,但在这种时刻,江知羽认为自己应该在他近处。

    他戳了戳那位“亲亲怪”的对话框,正准备询问对方具体在哪幢,随即被厅内沙发上的人喊住。

    “江老师?”蒋禹旭很诧异。

    蒋禹旭是松晟的现任董事长,去年江知羽负责他们的投资者大会,彼此有过一面之缘。

    江知羽怔了怔,随即扯了下嘴角,礼貌寒暄:“蒋董,您怎么在这里?”

    蒋禹旭待人和气:“刚才我捎了戚述一程,想着他指不定十分钟就出来了,就在这里稍微等等,带他回去加班也方便啊。”

    他比江锦昆的年纪更大些,在江知羽眼里,他公事上是行业泰斗,私底也该被当做尊敬的长辈。

    “我是刚下班,顺路过来瞧瞧。”江知羽紧张地说。

    蒋禹旭的洞察力惊人,单单是往外扫了眼,察觉这边多了一辆戚述的车,他便内心了然地站了起来。

    “看来他今晚不会回办公室了。”蒋禹旭踱步道。

    江知羽也是聪明人,懂得他的弦外之音,这段感情被一下子看破,下意识地替戚述有所顾虑。

    不过,蒋禹旭慈祥道:“前不久我就知道他有对象了,但一直不清楚是谁,合着我早就见过,今天也是有缘了能撞在一起。”

    江知羽揣摩着说:“让您见笑了,我也没想到可以碰见您。”

    “帮我一个大忙呢,说实话,我也不太爱来这处地方,你来了那我就早点走。”蒋禹旭道。

    讲到这个,他笑着摇了摇头:“我和戚述都在这儿倒霉催,隔那么多年我以为自己忘了,一来还是记得清清楚楚。”

    捕捉到字里行间的信息,江知羽眼神微沉,冒出了些许的困惑。

    然后他小心地询问:“您以前也住在这里?”

    “不,松晟有意向上市的时候,我来这里自荐过。”蒋禹旭道。

    至少是二十多年前的事情,他说:“当时我还是小喽啰,需要拉到这个项目,所以没脸没皮地带着方案上门了,那天我就见到了戚述。”

    江知羽道:“你们认识得那么早,他应该才八岁吧?”

    “对,管家让我等一会儿,我就傻傻地杵在玄关那边,看着那房子和宫殿一样,都不敢换鞋走进去,戚述碰巧放学回来,背着很新的书包,里面塞得沉甸甸的……比我读书的时候用功多了。”

    如今蒋禹旭早已登上财富榜,坐拥的资产远比永煊丰厚,这时说到年少时的窘迫,语气里是好笑更多。

    他说他在戚家当柱子,期间人来人往,偶尔瞟来几道视线,将他上下打量了一番。

    大概是他那么局促卑微,显而易见不是贵客,其他亲眷们都没有停步搭理,直到戚述回到那里。

    戚述喊了他一声“叔叔”,继而说到爷爷过不久该回来了,让他可以去客厅等着。

    “我夸他的书包很帅,他说是妈妈买来的纪念品,还是第一天拿出来用。”蒋禹旭道,“哎,戚述那年是一个好小孩,哪有现在这么多黑水啊。”

    江知羽弯起眼睫:“您等到戚董事了吗?”

    “嗯,我想和他去书房谈,他觉得没那必要,直接说就可以。”蒋禹旭耸了耸肩,“我也顾不上什么难堪,和他讲起了方案。”

    可惜这个过程不是很顺利,有个比戚述大点的男孩也回到家,戚立晋没有心思听蒋禹旭讲话,立即问起戚诺怎么才下课。

    “玩儿去了!”戚诺活蹦乱跳地回答完,跑着去了楼上。

    从而戚立晋更没心思翻阅计划书,嘱咐保姆多看着点自己孙子,万一在楼梯上摔跤了怎么办。

    过了会儿,戚诺蹑手蹑脚地下来,手上多出一只书包,打开窗户丢到了外面,又朝周围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还摆出鬼脸惹来众人宠溺发笑。

    蒋禹旭本该附和着也笑几声,但他认得出来,那是戚述的书包。

    没到一刻钟,戚述也匆匆下来,说自己有东西丢了,询问其他人是否看见。

    大家异口同声地说没有,戚立晋淡淡地瞧着,还朝戚诺比划了下,意思是责怪他太调皮。

    尽管如此,戚立晋依旧包庇长孙的行径,估计是认为十岁的男孩在家可以如此顽劣。

    蒋禹旭看在眼里,登时感到难以所属,却碍着各种阻挠而无法出声,

    “我差不多明白了,你说到这里就可以,计划书可以带回去。”戚立晋迅速失去耐心,朝他做了送客的手势。

    天下熙熙皆为利往,彼时的蒋禹旭知道自己没多少价值,戚立晋根本不把他放在眼里,当他试图再争取一下机会,几乎是被扫地出门。

    那年的永煊财大气粗,眼看着要融资上市,多的是投行来联系和吹捧,蒋禹旭了解自己的成功率不高,只是没料到会如此狼狈。

    他攥着公文包,沮丧地自行推门离开,随后看着戚述也走了出来。

    回忆到此处,蒋禹旭道:“我悄悄给他指了花坛的方向,他就冲过去找了,那时候我看到他的眼睛,觉得这个人以后可以成事。”

    他碎叨的时候,江知羽一直有些沉默,垂着眼睫听得格外专注。

    半晌,江知羽应声:“嗯,你和他还成了上下级。”

    “我很欣赏他的个性和才能,特意飞去新加坡请他回国上任。”蒋禹旭感慨,“真是费了好大的劲才挖过来。”

    继而蒋禹旭摇了摇头:“说起来我被他爷爷请了出去,不方便陪他找那书包,后来良心作痛好几天。”

    江知羽说:“您给他透露了地方,他肯定很快就找到了。”

    蒋禹旭道:“可那天也下雨。”

    ·

    屋内安静得唯有呼吸声,律师团队拿出多份遗嘱,开始公布戚立晋名下的诸多资产该如何分配。

    房产、藏品、豪车等一系列物品,主要划给几位近亲,旁支都是拿到边角料。

    这些其实对比集团无关痛痒,聊到永煊才是重头戏,许多人不约而同地变得凝重。

    律师先讲解了目前的股权结构,又说戚立晋评估各方能力,希望让戚述参与运营。

    为了防止交接出现动荡,他们早些日子就介入沟通,戚立晋做过再三确认,认可戚述有接手的能力,届时秘书室也会全力扶持。

    “等等,戚述怎么说都切割出去十多年了,凭什么交给他管?”二叔立即站起来。

    其他男男女女不约而同地躁动,再听到二叔朝律师大声质疑。

    “老爷子病糊涂了,不怕戚述对这里有怨气,把他的基业搞垮?我觉得他的神志没法做出正常判断,你们这份遗嘱做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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