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真也想做明君: 25-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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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件趁手的工具。

    但是,他非常非常介意, 他不是唯一。

    不是那个特例。

    应防心不料御书房中还有旁人, 他这是第二次来御书房, 皇帝却不在,因而一路上谨言慎行,乍见此人, 一时不知道说什么,刚要开口招呼, 谢之容已然转过身去了。

    应防心摸了摸鼻子,悄声问身边引路的太监, “这位郎君是谁?”

    他从未在朝中见过这人, 莫非是哪位外放的官员回京述职了?

    以这位郎君的卓然相貌, 他见过一次, 应该就忘不了了。

    引路太监咂舌,“我的应大人呦,您连谢公子都不认得?”

    他在过来前就打听过这位应郎官,听说长得好,学问也不错,就是没什么心眼,说好听点是为臣纯善,不攻于心机,难听点就是愣头青,敢在大朝会的时候顶撞两位部堂。

    也有宫人说这正是此人心机深沉的表现,你看人家和两位尚书争锋相对,不仅没事,反而借此得了陛下青睐,如何能说心思单纯?

    引路太监一道上鼓足了劲儿想和这位评价两极分化的应大人答话,人家或许是自恃清高,根本不怎么开口,只点头微笑而已,他愈发倾向应防心是后者。

    结果,这人居然直接问他,谢之容是谁?

    谢公子还没走呢!

    引路太监心道。

    您这个声音谢公子说不定能听见。

    一是皇帝新欢,一是皇帝旧爱——谢之容入宫两月,在宫人心中,相较于后来者应防心,自然是旧爱。

    引路太监把应防心往里面领了十几步,才声音更低地回应:“那位是谢之容谢公子,您……知道谢公子是哪位吧?”

    应防心连连点头,“知道,知道。”

    怎么可能不知道?

    当时就是因为萧岭把谢之容强行纳入宫中,叫朝中不少容色过人的青年才俊心中惶惶,担惊受怕了好些时日——这其中倒不包括凤祈年。

    礼部尚书这只老狐狸真是巴不得到皇帝身边去搅弄风云,他还振振有词,“朝臣中德才兼备者如点点星子,我在其中,亦不显眼,后宫不同,陛下先前择选侍君只看颜色,愉情而已,今有谢世子专宠一时,我想着,进宫即便做不到平分秋色,能得陛下圣眷二三,亦比在朝中快得多。”

    自然,这老狐狸是历经两代帝王屹立不倒,用了短短十年就从一七品小官爬上礼部尚书的厉害角色,兼生得美姿容才能这么说,才敢这样说。

    寻常人,便是有这样的心思也得埋在心里,生怕说出来被同僚讥笑。

    虽有人想凭借取宠于皇帝一步登天,但大部分人都觉得成为侍君,到底不如在朝堂之上纵横捭阖来的快意荣光。

    以色侍君王,能有几时好?

    况且这些人凭借十几载寒窗苦读一朝蟾宫折桂得授官,要么是累世公卿有祖宗荫蔽平流进取,这两种人,不可谓不傲气。

    纵然让他们入宫的人是皇帝,于他们而言,也是侮辱,而非荣宠。

    原来那人就是谢之容。

    应防心一边走一边想。

    他听过传闻,也想象过一个人到底生得何种容貌,能让皇帝不顾礼法成规物议乃至先帝之命迫其入宫,今日得见,谢之容容貌比他想象中的更夺目,亦更锋利。

    简直像是一把出了鞘的利剑。

    萧岭同应防心提过谢之容,还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过说不定日后应卿能和之容关系颇佳。

    应防心这时候只想说一句未必。

    谢公子声名在外,美亦美矣,但或许是容色太锋利,也可能就是根本不合眼缘,应防心并不像萧岭所说的那样和谢之容关系上佳,甚至超过他与皇帝。

    怎么可能呢。

    先前应防心就觉得皇帝的笃定过于不可思议了。

    他和谢公子,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志趣相投,一见如故啊。

    应防心觉得谢之容半点都不合他眼缘。

    可能是谢之容太冷淡了,冷淡得让人忍不住望而却步。

    应防心目光落在层层书架上,由衷发出一声感叹。

    之前来时只在前殿,未进里面。

    他家中书亦不少,亦很自得,与萧岭书房中这些数量夸张,质量惊人的藏书比起来,一瞬间就觉得自己那小书房不能看了,恨不得将自己塞进书架中去,与这些书日日在一处。

    随便抽出一本书,应防心看清书名后眼睛一瞬间亮了。

    他先前再另一本书上见过关于此书的描述,著书人笔下免不得可惜这本奇书早已失传,或许无一本流传于世,偏偏,这样几乎只存在于传说中的书本竟到了应防心眼前。

    还是随便抽出来的!

    应防心抚摸着书脊,就如同痴情人抚摸情人的面颊一般深情,喃喃道:“能得见此书,不枉一世了。”

    要不是他还记着书不能沾水,哈喇子恐怕都要淌在书上。

    应防心脚不沾地,飘飘欲仙般地继续选书。

    越选眼睛越亮,亮得旁边奉皇帝之命,来引路捧书的太监都忍不住缩了缩脖子。

    “应,应大人,您手里的书交给奴吧,奴给您捧着。”太监谄媚道。

    应防心闻言,非但没把书递过去,反而搂得更紧了,好像生怕有人来和他抢一般。

    太监:“……”

    你们读书人指定都有点毛病。

    应防心快快乐乐地在书海中畅游,如果这时候,那道选择题摆在他面前,他一定毫不犹疑地说:“臣愿意。”

    就是皇帝第一次见到他时,问他是否字防心的那一次。

    当时不止他,好些人都觉得皇帝是想再选美人入宫。

    应防心当时还犹豫踌躇好久,再权衡利弊,也难以心甘情愿地说上一句臣愿意。

    可现在,皇帝没问,他都想抱着皇帝的大腿问:“陛下您看臣如何?姿色是否尚可?能进后宫侍奉您吗?绝不是因为这些书,是因为臣仰慕您良久,满心爱慕已无法克制,将要喷薄而出。”

    应防心拿书的手顿住。

    皇帝,确实是个好人。

    应防心脑海里此刻只能拿出如此单薄的词来形容皇帝。

    脸漂亮,身量修长好看,性格也好,平时看起来高高在上,实际上接触了方知平易近人,只身体不大好这一个缺点,风略冷些,都要咳上半天。

    要是寻常人家,无有帝位,无有这些书,这时问应防心,他也说不出不愿意。

    应防心伸手,二指蜷起,给了自己一个结结实实的脑瓜崩,把旁边等待的引路太监吓了一大跳。

    他就说这书房里面方了太多年头过久的东西,经了不知多少人的手,见证了不知多少人从意气风发到耄耋白发,好些古书里都有灵了!

    这应大人不会被什么玩意附身了吧!

    太监看着阴影中面无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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