妄折她: 73. 边城下 “别哭了,我带你去搞死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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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豪这辈子上过无数次战场,多少次死里逃生活过来的,但没有一回是像现在这样,觉得喉咙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给掐着,呼吸停滞。

    盛怒中的穆雷阴沉骇人,明明他就只有一个人,那周身的气势却是连鬼见了都怕。

    羽箭在这种距离之下发挥不出应有的完全不够看的,穆雷的长刀将羽箭斩落,桑格鲁听从召唤冲了过来,男人翻身上马的那一刻宛若战神临世,几个兵油子相当有眼力见,几乎是在一瞬间就泄了斗志,调转马头就四散奔逃。

    那头哀嚎声激斗声回响在山林间,商宁秀一个人坐在坡子上啜泣着,哭得头皮发麻久久不能回神。

    不知过去了多长时间,直到穆雷重新打马回来,她才从一动不动的状态中苏醒,缓慢抬起了僵硬的脖颈,抬头看向他。

    她坐在地上,马上的男人显得越发的巍峨壮观,他还和他们初见时候一样,倒提着一柄斩.马刀,身上沾了血污,那张脸阴沉时候相当吓人,但商宁秀此时此刻看着他,再不会产生害怕的情绪。

    穆雷将几个脑袋丢在了坡子上,滚出去几圈后撞在石头上停下,男人翻身下马,半蹲在她身侧,摸着人的后脑低声宽慰道:“杀完了,一个没跑。”

    商宁秀鼻子哭堵了,抹了把眼泪,极轻地嘤咛了一声。

    他们把贺钊埋在了湖边。

    穆雷用粗木棍将挖出来的土再扫回坑里,用他的佩剑插在冢前,面向着鄞关的方向而葬。

    商宁秀跪坐在冢前一声不吭,穆雷蹲在她身边,也不说话,就这么安静陪着她。

    过了一会,天上打了个闷雷,春雨下得毫无征兆,淅淅沥沥的,在湖面上点出一圈圈的涟漪。

    商宁秀身子弱淋不得雨,穆雷把她抱进了密林中避雨,她抱着膝盖坐在石头上,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前头的视线还是能看到贺钊的坟冢,那柄孤剑立在烟雨朦胧之中,寂寥笔挺。

    穆雷捡了块干燥的木头,随意地拿匕首在上面削刻着,没多久就雕成了一个十字交叉的小玩意,形状有点像飞镖。男人平时口无遮拦惯了,张口就准备问那瘸子叫什么,怕她生气话到嘴边又险险咽了回去换了个说法,“那男的叫什么名字?”

    “贺钊。”

    穆雷点了点头,不会写汉字,接着又问:“哪两个字?”

    商宁秀幅度很小的伸出手指,在地上写出了笔画。

    穆雷将小木镖刻好之后就起了身,冒雨往前几步跨到了湖边坟冢那,他将木镖摁在胸口,左手在眉心鼻尖比划了几下,似乎是在做着什么特殊的仪式,最后将木镖埋进了土堆中。

    男人挺拔的身影在雨幕中转回来,回到商宁秀身边的时候身上已经湿透了,他不甚在意地甩了两把水,重新在石头上坐下。

    “你在干什么?”商宁秀不解问他。

    “我们部落的习俗,以此祭奠往生的勇士。”

    “他本来都已经退伍回乡了,和弟妹一起做生意过日子。”商宁秀眼睛发胀发酸,一整圈一起红,拿手掌摁着也还是溢出了温热,“没有碰到我的话,他本来可以安稳度日的。”

    穆雷嘴笨,最不会的就是安慰人开导人,索性也就不瞎说话了,他侧着身子撑着手肘,用另一只手掌轻抚着商宁秀的脑袋,掌心温烫,慢慢摩挲。

    这场雨没下多久就停了,商宁秀明显的魂没在身上跑神跑得厉害,穆雷将她护在怀里,慢悠悠地打马往前走,也没有明确的目的,就只单纯地闲逛。

    商宁秀原本一直都在发呆,忽然偏头,视线偏移着往一个方向注目。

    穆雷跟着她的视线看过去,此处地势高,能遥遥看见鄞关的城墙。

    遭战火屠戮的城池没了昔日大国边关的风采,城墙上被油泼火滚过,一大片被烧得焦黑丑陋,城头断壁破漏,上面站着的城防士兵穿的全是大夏的军服,下头还有藏匿在角落盲区里的几个瘦弱流民。

    他见她一直不回头,便拉住缰绳停下了。

    虽然商宁秀没说话,但穆雷此刻却好像忽然间明白了些什么,她的悲恸好像并不只是来自于那个死去的贺钊。

    这种感觉他大概能够明白,就跟前几年草原上大疫,故乡陷入水深火热之中,亲友一个个离开而他却束手无策。那种难受的等级相当高,不受时间治愈,不被意志转移,除了破局,没有第二条路能解。

    穆雷盯着鄞关的方向,舌尖抵着颊侧,心里在琢磨着些什么。

    他迟迟不动,最终还是商宁秀先转回了头,拉了他的手臂,气息滞缓道:“走吧,我不想待在这。”

    “好。”穆雷这才收回视线,甩了下缰绳,桑格鲁重新慢悠悠走动起来。

    商宁秀的情绪堵在胸腔郁结难舒也不知道饿,一整天滴水未进,穆雷找了个没沾水的大石头将她放下,从马囊掏了吃食和水出来给她后,就自己又骑马出去了。

    夕阳西下,橘色的日光拉斜了塞外的树影,尚未干透的雨珠还停留在草叶上,压弯了叶面再滑落下去。

    干粮放在身边一口也没动,商宁秀胃里翻涌着难受,这股难受除了看见故乡与子民罹难之外,也因她深知自己除了难受,帮不上一点忙来。哪怕能出一点点力,哪怕是为难民施粥,为苦熬苦战的将士送些军备,都好呢。

    可隔着战火连天,她连家都回不去,还谈何其他。

    无能为力,是一把最能磋磨自我的刀子。

    马蹄声由远及近,是穆雷回来了。她慢慢抬起头,哭过的眼睛肿胀酸涩,恍惚间觉得自己好像看错了些什么,她呆呆地看着男人身上沾的血,比刚才离开时更多了,“你……你受伤了?”

    “没有,别人的。”穆雷跳下马来,商宁秀这才看清楚了他手上竟是又提着一个脑袋。

    若是放在之前,商宁秀看见这种血淋淋的场景必然是要失声尖叫的,但现在,她满腔的情绪找到了落点,她平静地看着那敌军的首级,心中涌起些许快慰。

    穆雷将那颗脑袋在她跟前晃了晃,给她看过后随手丢的老远,咧着嘴嘿嘿一笑:“我想到办法了。”

    商宁秀不解他没头没尾的是在说什么:“什么?”

    “我想到办法搞他们人了。”穆雷往前走了一步,用没沾血的那只大手朝她伸出去,“来,起来,站起来,我带你去搞死他们。”

    商宁秀坐在那没有动,多少是有些愣住了。

    穆雷动了动手,朝她示意,“别哭了,站起来,秀秀。”

    他越是这么说着不要哭,商宁秀的鼻梁就越是发酸,说不感动是假的,但她仍然记得贺钊为了帮她而丢了性命,穆雷是个异族人,他跟大鄞毫无瓜葛,更谈不上什么家国情怀,会这么做完全是因为她。但同样的事情她绝不能再放任发生第二次。

    “不了……你没必要因我涉险。”商宁秀艰难地摇了摇头,嗓音难免哽咽,“你的心意我领了……谢谢你,真的。”

    “啧,谢个什么。”穆雷却没有轻易放弃,接着道:“不危险,要真的危险我就自己去不会带上你了。”

    确实是这么个道理,商宁秀怔怔盯着他,喉间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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