退亲后阴鸷皇子后悔了: 75 ? 第 7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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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善后◎

    第七十五章

    重阳楼的栏杆冰冷, 早就已经没了方才谢言真倚靠的温度,姚静檀一只手臂还悬在栏杆外,保持着伸手的动作, 可她知道,一切都太迟了。

    鲜红的血色从他身底蔓延开来遍地生花,在他尸身周遭晕出轮廓。

    泪水溢出眼眶随着四处袭来的风飘往各处,她心痛的说不出话, 亦发不出声音, 只能紧紧攥着栏杆一点一点瘫倒下来。

    头顶在栏杆缝隙处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就连身后何时有人上楼都未察觉。

    孟砚泓脚步停于她身后, 看着她哭的肩膀都跟着颤。

    方才他自对面过来细看了谢言真的尸体, 毫无生还可能,也难怪她会难过成这样。

    “起来吧,地上凉。”与素日的冷漠不同, 他现在唯独在与姚静檀独处时才会这般温言软语,似乎换了一个人。

    栏杆后的人眼睛睁开一条缝隙,而后从栏杆缝隙中看向楼下地面,她痛哭流涕的这些工夫人已经被抬走不知去向, 独留一滩触目惊心的血迹。

    头晕目眩, 想站起来却很是费力,一双腿似后配的,行动不听使唤。

    身后的人大步上前,捏着她的肩膀将人从地上提了起来。

    这一次她没躲也没闪,后退两步身子倚到亭柱上, 大喘了一口气后, 抽噎不停。

    见她哭的可怜, 孟砚泓心疼, 更是头一次感到词穷,找不出合适的安慰之词说上两句,只能默默陪她立在这里,直到她哭够了为止。

    从开始到现在,头一次见她哭的这样惨。孟砚泓实则不清楚谢言真在她的心里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存在,他有时会想,今日的谢言真与昔日的他在姚静檀的心里可否对等,分量可是一样?

    他不敢问,一句都不敢。

    “即便他有这个结果,我也不觉得他是个恶人,不过是用错了方法。”孟砚泓的目光飘向楼下,方才那个人还躺在那滩血迹之中,死不瞑目。

    他想,若是谢言真当初将一切告诉他,许自己会替他解决了那些人而且做的干脆利落不留痕迹,他顶替向鹿鸣的事也会就此成为一个秘密。

    可是谢言真没有。

    这个人的说话声响彻耳畔,让人心烦,可今日例外,因为想起他给谢言真留的退路,即便讨厌也忍了。

    由哭到泣,一阵暴风雨过后姚静檀扯了衣袖擦干脸上的泪痕哑着嗓子问:“若是他不自尽会如何?”

    “三条人命,天大的理由也不能成为活命的条件,外加冒名顶替一事。”言外之意,谢言真唯有死路一条,别无他处。

    比起日后成为阶下囚,或许这个结果是他乐意的。

    如同他讲,自小梦想的都曾经得到了,这便足矣。

    姚静檀沉默片刻又问,“你怎会肯给他伪造文书?”

    凭姚静檀对他的了解,凉薄如他,怎会伸手。

    听出姚静檀语气中的轻蔑与不置信,孟砚泓心坎苦意泛起,随后说道:“因为你。”

    显然,这句话的含义姚静檀听不懂。

    只见孟砚泓接着又道:“真正的向鹿鸣是由我的一个旧时心腹举荐,向鹿鸣跟渔阳侯府的关系几乎无人知晓,若是他一直在大理寺暗声不动,只怕永远不会有人知晓他是冒名顶替,即便那三个人来到京城,来到大理寺他接触到的可能性极小,因为以他的职务来说,最先接触来人名单的是他,他可最先规避,多说躲一个月即可。伍璋璃这个人收这种银子收的不少,可是这种人我们都心照不宣,既不会让他们留在大理寺更不会送到刑部去,甚至都不会让他们留在京城。”

    “可是,若是这样,他作为一个小吏也根本不可能接触到你爹的案子,”回想种种,孟砚泓接着道,“这段日子,查你爹的案子,最上心的便是他。”

    他想说的是,除了自己之外,最上心的还有他。

    可是说出来又怕她不肯信。

    如今在她的心里,自己如何可堪与谢言真相匹配?

    笑话罢了,“是他为了你,为了你爹,甘愿将自己推上风口浪尖,渔阳侯的亲一旦认了,便再没有退路,他亲手将自己的退路给掐断了。”

    “正因如此,他才没有在来京时立即跑去认亲,也是因此,我才会帮他。”

    虽然这是铁打的真相,可对于此时此刻的姚静檀来说可谓杀人诛心。

    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绝望一般的别过眼,手紧紧捂住嘴巴,欲哭却无泪。

    傻子,真的是傻子!

    为了一个毫无关系的人搭上自己。

    明明她什么都不曾给过他,明明连一句喜欢都不曾应过。

    为何却会这般,却到死也不曾与她透露半个字?

    对面的人面容似平静,细瞧眼底却有涟漪汹涌而起。

    脚步不觉上前,而后朝柱前的人伸出手来,“今天事太多,此地不宜久留,我先送你回去。”

    “他的尸身会如何?”姚静檀有意忽略了他伸过来的手,只关心谢言真的尸体。

    “他的后事都由大理寺操办,”孟砚泓将手收回立于身侧,“杀人一事,不会让他扯上关系,我会对外说,今日是他上值时意外身亡。对外他仍是向鹿鸣,对此我想他也会乐意的。在芒州时,他便将向氏夫妇视为双亲。这是我能为他所做的最后一点事。”

    说是最后一点,可是他心里清楚,究竟要顶着多大的压力,不仅要将三条人命的事压的滴水不漏,还要安抚渔阳侯一方。

    不过思来想去或许这是最好的处理方式,因为一旦此事曝光于天下,恐怕引起的风波只会大不会小。

    冒名顶替,连杀三人,横竖都会闹的天翻地覆。

    有此一言,今夜姚静檀头一次拿正眼瞧他,夜深霜重,她真的以为自己眼花了,这个人,当真是素日凉薄冷漠又无情的三皇子?

    “谢谢你。”久违的一句道谢,让人听了既觉惊喜又心酸。

    这句道谢是为了谁?

    是为了谢言真罢了。

    “不必。”孟砚泓从齿缝中挤出苦溜溜的两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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