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璧: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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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象。”

    晏倾缓缓道:“风若,我们一路入蜀,有当地官兵陪同。烈日炎炎,为何突然出现一对夫妻向我伸冤?纵是他们确有苦处,却分明是有人提前安排好,想借我之口,与宰相分庭抗礼。

    “而且我入朝三年,从未听过蜀州欠过赋税。此地水深,也许藏着一个极大秘密。”

    风若愕然。

    风若喏喏道:“我以为是宰相私下给那些世家好处,这种事旁人一听,都觉得是宰相授意。而且我们到这里,一路官兵跟随监督,就是宰相监督我们啊。难道郎君不厌恶宰相?”

    晏倾摇头。

    山道上,他一边走,一边将这些朝政事务掰碎了,慢慢解释给风若:“宰相出身大世家,当今圣上也是靠世家支持,才坐稳帝位。但新朝以来,宰相虽严厉,却确实颁布了不少与民有利的国策。

    “我与宰相虽见解不同,立场有别,但我二人的所别只因个人所求不同,并不为各自私心。于国一道上,殊途同归。”

    风若沉默了片刻。

    风若像抱怨,像嘀咕:“自然,你确实没什么私心,不然也不会来这破地方当官了。可我还是不懂宰相……他所求,与你所求,有什么区别?你为什么觉得这些恶劣事不是宰相的要求?”

    晏倾温声:“权力斗争自古存在,意义却各有不同。我与宰相之争,无论成败,解决的都是实事,皆不是毫无意义的。

    “宰相要的,是世家重新崛起。既然如此,他便不会放任世家如旧朝那般萎靡鱼肉,颓废无比。

    “这不是那类无关民生,与国无益的斗争。所以我并非厌恶宰相。”

    风若似懂非懂,再次重复:“那郎君,你所求的是什么?”

    ——走出地狱,腥风血雨。你必然有你所求的,才甘愿忍受一切指责,负罪长行。

    那个让你愿意为之坚忍的,是什么?——

    长安城中,宰相府中,韦浮正在拜见宰相。

    说起晏倾前往蜀州调查徐固行踪之事,韦浮颇惭愧,因太子羡一事尚未有定论,积善寺逆贼之事随着宋明河的死陷入僵局,晏倾却已脱困而走。

    韦浮低头:“是弟子无能。”

    林承已五十余岁,面容肃穆庄重,精神气貌皆佳。

    他和韦浮在自家园林中说政事,摇头道:“只是太子羡那个模棱两可的证据,本就无法给晏清雨定罪。晏清雨去蜀州一事,总让我不安。因他此人行事不动声色,少露痕迹。我唯恐他说是查徐固,实则去查别的事。”

    韦浮目光微闪,轻声:“蜀州有什么,是不能碰的?”

    林承蓦地回头看他,目光如冰如电,带着审度。

    韦浮低头:“弟子失言。”

    他微笑:“所幸少卿一心办案,并不参与朝廷之斗。”

    林承冷斥:“朝廷之斗,岂是说他独善其身,便是可以的?他不参与,本身就已经是一种立场了。

    “太子羡早就死了,我不会因为一个宋明河的死前乱语,就认为如何如何。只是晏清雨这个人,和他那个老师不同。左明整日糊里糊涂,晏清雨看似不说话,实则对什么都看得清……但是江河,晏清雨入朝三年,我却从未看清他,不知他所求为何。

    “不知道一个人求什么,便无法让这个人为己所用。我隐隐有一种难以明说的感觉,他对朝堂上这些手段,清楚非常。他已看透我,我却未曾看透他。

    “例如我们要为太子殿下而急于办逆贼之案,他便暂避风头。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人,过于老练……”

    韦浮开玩笑:“也许他真是太子羡?”

    林承忍不住笑了。

    他们都知道这是不可能的。

    林承不觉感慨:“晏清雨不为我所用,至今让我感慨。我仍记得龙成二年,初初见到他的科考答卷,即使他不是我的弟子,那篇文章我也不得不说他写的好。那年的题目是‘国之何往’,是我与陛下一同商议的……”

    他陷入沉思,又问韦浮:“你今年的题目是什么?”

    韦浮沉默一下,答:“士之所终。”

    林承怔一下,没想到吏部今年出了这样的题。

    一道清脆娇俏的小女儿声音窜入园中:“爹,你有客人?”

    韦浮回头,见到一个娇俏少女从月洞门后走来,嫣然如花。

    此女正是林承的女儿,林雨若——

    隔着一道窗,林斯年站在长廊内,静看着园中其乐融融,听着他们笑声。他甩袖而走,阳光阴翳落在淡漠面上。

    热闹是他们的。

    将他屏蔽在外。

    而一道人影闪过,披着黑色斗篷,高大鬼魅。

    这人是消失已久的“阿云”。

    他不是冯亦珠的普通侍女,他走在长长游廊中,跟随着林斯年,兴味的眼睛看着这一切。

    他是男子。

    第38章 中山狼7

    细草茸茸,夏日热气蒸腾。

    宰相府中后园通轩处,年少女郎领着侍女娉娉袅袅走出。衣白罗,系绿裙,颜色姣好,未语先笑。

    林雨若这位宰相府中的女郎甫一登场,便如同驱走烈日炎炎般,带了清凉风徐徐。

    林雨若打量了韦浮一眼,似有羞意。她向韦浮见礼,又对着林承娇俏而笑:“爹,我听说你在后园议事,想着必然酷热,就带了甘瓜和冰来找你们。爹,你们要不要停下议事,先清清心呢?”

    韦浮注意到,林雨若说话时,宰相那肃然无比的面容都带了几分慈爱,眼里有了笑意。

    林承却仍板着脸:“若若,不要没有礼貌。这是我新收的弟子,你叫声‘师兄’吧。江河,这便是我那不成器的女儿。”

    韦浮躬身行礼,林雨若红着脸避让,还了礼数,娇娇唤一声“师兄”。

    林雨若乌黑的眼珠子好奇地偷觑韦浮:爹爹位高权重,庶务繁忙,近年早就不收弟子了。这位韦家儿郎,她早已听爹说了很多次。如今初见,只见郎君长身玉立,青衫落拓,眉目温秀。

    这样温润如玉的风貌,不愧是还没进长安,就被誉为“双璧”之一了。

    只是可惜“双璧”中的另一位晏郎君,从不参与长安儿女们私下的宴饮聚会,整日不是在查案子、就是在即将查案中。何况那位晏郎君与自己爹似乎没什么交情,林雨若便不怎么能见到那位晏郎君了。

    林雨若心中想这些时,韦浮一边垂着眼、唇角噙笑,跟随宰相一同前往凉亭吃瓜避暑,一边也觑了这位女郎好几眼。

    他在心中算了算这位女郎的年龄,唇角笑意便更深了几分。

    人人家中有糊涂账,宰相家中的风流债更是复杂有趣。

    韦浮听闻,早年的时候,林承只是大家族中一个不出名的庶子,娶妻生子,不为人在意。后来林承遇到了当今陛下,年轻时候的暮烈,二人志同道合,一见如故。

    林承这位妙人,前妻死后,马不停蹄地与当年的世家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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