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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穿成反派他长兄(穿书)》 40-50(第11/26页)
?孙婿,也势必遭罹贬谪。孰料,黄昀官职不升反降,接连拔擢两品,奔着左都御史的官衔去了,出乎众人之意料。”
“后来,才发现黄昀早已投诚于恩祐帝门下,与宣家缔结良缘,不过是因为?老封君宣姜宏是前太子藩王的左膀右臂,兵权在握,功高?震主,恩祐帝欲要断皇兄之韧臂,需要暗度陈仓,黄昀便?是一枚棋子,搅乱了藩王精心布下的棋局,让其功亏一篑,甚至不惜逼迫老丈人落狱流徙。”
连元妻宣夏蝉,亦即为?福珠郡主的亲妹妹,也一并算计了进去。最后,黄昀扶少帝坐上镇山河的纯金龙椅,位极人臣,风光无量。
“大概是黄昀太过于喋血冷情,受了天谴,恩祐帝登基第二年暮冬,他奉旨前往幽州官廨的路途上,突地遭遇千年一遇的雪崩,若不是附近猎户及时救下,黄昀将命悬一线。”
“还朝述职时,他脱乌帽,归官珏,恩祐帝不允,又悯其忠直,命其歇养七日,不成想,七日后黄昀仍乞求致仕,恩祐帝准奏,追思其功,下手诏命工部于南廊坊修筑状元庙,供天下士子顶礼参拜。”
黄昀在士族心中颇有名望,眼下虽未至春闱,但来状元庙焚香祭拜的人可谓是络绎不绝,比肩继踵,残冬尚未褪尽,氛围却称上一句沸反盈天,也不为?过,焦灼的气息如繁乱的春花儿,簪在了每一位士子的发鬓上,捂出了涔涔的虚汗,众人坐卧不安极了,有人畅饮大醉,有人流连秦楼,有人戏樗打马。
温廷安许是最淡定的人了,参拜回府,风寒泰半愈了,她精神?头恢复得很好,可以照常做事,白昼照常花四?个时辰读书,补读没读完的大邺舆志、丛文稗钞以及志怪话本,她来到大邺其实没几日,对人文与风俗并不甚了解,原主记忆虽在,但不能一劳永逸,她觉得,若是今后入朝为?官,免不得要同更多人打交道,一些当地的术话官话,一些约定俗成的规矩,总得了解一二。
当然,前世在体制里待了长达七年的光阴,温廷安还是有稳操胜券的把握的。
白昼读书,夜内便?是习学瘦金体,打从温廷舜教授过她学习瘦金体的奥妙,温廷安便?是铭记在心,每次搦墨书写之时,总会?下意识默念他说过的方?法,时而久之的熏陶之下,连温善晋见了都要抚掌称叹,说火候有了,钻透纸背,称不上入木三分,至少也入了两分。
温善晋也察觉了一丝端倪,摸了摸她乌绒的脑袋,道:“今儿是惊蛰,凉哥儿与猷哥儿都出城踏青去了,你又是个好玩的,怎的不多出去走动?走动?,认识些哥儿们?也好。”
温廷安其实并不嗜玩,这与寻常的春闺倒是南辕北辙,闺人囿于深院,恨不得多出去长长见识,但温廷安是在外边看?够了,玩够了,想清净清净,书牍之中的天地,比外边的花花世界敞阔了不知?多少倍,亦是她能静守己心的去处。
温善晋想起了升舍试前的开?支用度,对她道:“可是月例不够?爹给你些,你拿着点,想玩便?出去玩,否则,待至放榜日,饶是要玩,也没这个机会?了。
温廷安自然没收。她前一阵子给阮渊陵做事,护送梁庚尧去崔府,获银百両,她想上交给温善晋,可温善晋让她自个儿放着,她也一直没怎么用,文房墨宝都是温老太爷赏赐的,不消她额外去添置,她吃穿用度也比寻常纨绔俭省些,不会?买这个买那个,每月分发的月例,花一半存一半,偕时累积之下,慢慢攒下了一账小有充裕的数目,存入洛阳一家顾家钱庄里。
顾家钱庄在当地并不知?名,温廷安回溯原书,关?于这位顾庄主顾恒,是周游异域的行脚商,自有一本生?意经,此人颇有头脑与远见,提出了一套较为?先进的生?财之道,只?遗憾无人愿意涉险,更不敢将钱存在庄上,温廷安算是顾家钱庄的第一位大主顾,被顾恒视为?座上宾,每半月延请温廷安去庄上点账,事实证明,温廷安的冒险是值得的,她的存账整整翻了四?番。
这意味着,若她有什么东西想要的,不会?寻家里拿,自个儿往钱庄取便?是。易言之,虽说养个读书人耗财,但她眼下可以慢慢不依靠温府了。
温廷安将银票推了回去,温声笑道:“父亲,我若有银两需用,自当会?寻您说一声的。”
见女儿不收,温善晋失笑,伸出手揩了揩温廷安的鼻梁窝子,道:“你这性格,怎的跟舜哥儿越来越像了?我给舜哥儿什么,他也是用大致的话来搪塞我。”
提及温廷舜,温廷安有些发怔,打从庞礼臣前一日来府上寻她,自那时起,她就再没见到过他。这也寻常,那日她差王冕去文景院给书童临溪递了话,说她不去书苑了,要为?他挪个清净地方?养伤,这连着几日,读书习字,温廷安皆是待在濯绣院的书房里,鲜少去外院走动?,也未留意文景院那边的动?静。
温善晋问道:“你们?可是发生?了什么?连日都没说上一句话,你也总待在这儿,不去书苑,怎的我感觉你俩有事?”
温廷安正吃着檀红端呈来的芡实糕,闻罢,无可自抑地噎了一口,小脸涨得染了一层薄红,纵然如此,她容色仍旧是温暾的:“二弟喜静,惯于独处自居,本不愿同我栖于同一屋檐之下,可受老太爷之委托,方?才在课业上照拂我一二。眼下升舍试落下尾声,我自不愿再去叨扰他,此则其一。其二便?是,二弟因救我受重伤,我心中有愧,想着二弟要静养才能痊愈得更快些,便?将书苑让出,给二弟留一份幽谧。”
温善晋拿起放置在杌子上的玉骨折扇,不轻不重地敲了敲温廷安的脑袋,敛了敛眉心,挑破她的话,凝声道:“安儿,你这是油腔滑调,若真担虑舜哥儿的安危,就不当以他恹嫌你作为?逃避之由。合适的做法,就当是亲自去文景院一趟,好生?看?一看?他,予以关?切。”
温善晋顿了顿,又道:“再说了,若舜哥儿恹嫌你,便?不会?替你捱箭,你身为?长兄,扪心自问下,爹说得没有道理?”
温善晋这番教诲,讲得不无道理,温廷安仔细思忖了一番,自己藏在濯绣院,对温廷舜不闻不问,纵使是聊表关?心,诸如送老火鸽子汤,送新裁的暖衣裳,也请檀红瓷青王冕代?为?行之,这一举止有些欠妥,她也觉得自己做得确实不厚道。
方?才温善晋说了,温廷舜若恹嫌她,便?不会?替她捱箭,温廷舜替她捱了一箭,那意味着,他是不是待她没以往那般憎恶了呢?
温廷安捋不顺思绪,也索性不去想了,速速换了身常服,没让丫鬟傔从跟随,径直往文景院去了。
迫近晌午,日头明媚如碎金,洋洋洒洒铺了一地,明明空气暖和如棉絮,沿着蜿蜒如肠的鹅卵石小道,温廷安甫一跨入文景院时,却觉入只?身坠冰窟之中,冷清铺就了这座院子的底色,此处是温廷舜住的栖所,只?有临溪一位掌事的青衣书童,没有丫鬟傔从,也没种些碧植缀饰门面,光是远远看?着,便?显得冷寂寥落,留白太多。
唯有中庭处一株瘦桐,形单影只?,是画卷之中为?数不多的水墨写意,临溪本来要洒扫地面上的落英,少年却道:“让其留着,可以做慢火烹茶之用,不能煮茶的落花,可以晾干,做成牙黎签。”
温廷安在文景院的门槛处,望着中庭处的白衣身影,伫立良久,适才走了进去。
“二弟,我来看?看?你。”温廷安走至了温廷舜面前,数日不见,少年的伤情疗愈了许多,不过容色还有些冷白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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