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风来时: 50-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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角已经僵硬,上扬也困难。

    把咖啡店的地址发?给应涛,应纯将手机放回桌面?,抿了一口已经冷透的咖啡。

    没?有?加一点糖吗,好苦。

    头发?挡住侧脸,应纯嘴边蹭上咖啡渍,然后用纸轻轻擦去,每喝一口,她都这样?做。

    服务员走过来问她需不需要换一杯更热一点的,应纯摇摇头,然后犹豫着问了一句:“这杯里面?加了糖吗?”

    对方看了一眼贴在桌子边缘的小票:“加了糖的,这杯是店里比较偏甜一点口味的。”

    这样?吗?

    应纯又抿了一口。

    可是,为什么还是这么苦呢?

    她有?点想不通。

    应纯又叫了一杯同样?的咖啡,然后一点点将这杯冷的喝完。

    等到新一杯飘着热气的咖啡送上时,应涛已经赶来。

    男人擦着额角,在店门口张望一圈,看到了坐在靠窗位置低头来回抿着一杯咖啡的应纯。

    他坐在冯姜刚才的位置,有?些紧张地看着对面?眉眼柔和?的女孩。

    应纯尝了一下刚上桌的咖啡,刚喝了一口,还是很苦。

    咽下去,然后放弃和?自己?较真,她撑着下巴看向窗外,没?头没?脑地问应涛。

    “爸,你说,我妈爱我吗?”

    这么直白的问话,应纯生?命里的前二十几年里一次都没?有?问过,她从不会这么问,只会在记忆里面?翻便每一个角落,反复寻找冯姜到底有?没?有?爱过她。

    似乎是心里有?一个答案,但她一点也不肯定。

    在爱这件事上,她有?时候连自己?也会怀疑。

    毕竟人在被爱的时候总是不自知。

    “你妈,当然是爱你的。”应涛叹了口气,但几乎是用一种肯定的语气回答她。

    是吗?

    应纯反复念着这一句话。

    流淌在舌尖,竟索然无?味。

    这句问话让应涛也开始回忆以前,“不知道?你还记得?不记得?,你小时候上户口特?别难,你妈为了让你去个好一点的小学,将你送到城中心教育资源最好的小学学习,更是为了让你每天多睡一会,在学校旁边租房子,从她工资里面?出?。”

    应纯想起那间房子浴室只有?几平米,转身?都狭小,又一次她坐在塑料板凳上洗澡,从下水道?爬上来一只虫子,顺着她的小腿往上,她吓得?直哭,用手颤抖着拍掉,然后以后洗澡再也不站在下水道?旁边。

    通往客厅铺的地砖地面?上凹凸不平,厨房里油烟机表面?糊了厚厚一层灰,比她矮一点的灶台边缘已经开裂。

    她学习的木桌子也是掉漆最严重的,露出?里面?发?霉的木头芯子。

    她有?一段时间很不想住在那,但是没?有?办法?。

    而且那几年是爷爷奶奶照顾她,她没?怎么见过冯姜。

    一直是从应涛的口中得?知冯姜的不容易。

    “还有?你上初中跟不上进度,她主动提出?给你报辅导班,一对一的时候一个学期的课要一万多。”

    应纯还记得?给她补习数学的老师是这一个很憨厚的女人,每次课间五分钟,旁边的小孩都出?去疯跑,只有?她还坐在课桌面?前,小心翼翼和?老师谈心。

    把那些,本应该和?最亲近人说的话,全部说给一位陌生?的老师。

    原来已经这样?久了。

    她也想了这个问题这样?久了。

    应涛眼睛里闪过复杂的挣扎:“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应纯没?说话。

    她都记得?,全部都记得?。

    只是现在回忆起来,心脏竟然是会痛到麻木的。

    她本以为自己?会一直麻木下去,直到一直被层层包裹的心脏因为再也承受不住麻木破开了一个口子,这么多年积攒起来,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将她打败的委屈卷土重来,竟然这样?凶猛,直接让她原本平静的瞳孔渗出?泪来。

    泪水密集,一颗颗落下来,砸在桌面?的边缘,弄湿衣服的下摆。

    眼泪是烫的,是会疼的,落在的每个地方都能浇融出?一个个洞来。

    应涛见应纯哭了,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应纯不似刚才那般平静,声音染上哽咽,“可为什么,她爱我,不能用一种更柔和?的方式呢?”

    应涛愣住,反复消化着应纯话里的意思。

    他第一次看到一向内敛冷静的女儿哭成这样?,却忘记了不是每个人从小到大?都会忍耐,面?前的人就算在隐忍克制,也只是个二十出?头的姑娘。

    没?有?人有?剥夺她选择脆弱的权利。

    女孩低下头,没?再掩饰自己?脆弱的一面?,擦拭着不断掉下的泪,又重复了一句:“为什么,不能用更柔和?一点的方式呢?”

    有?时候她宁肯不要那么多应涛口里的付出?,也只希望妈妈能将爱具像化在她的身?上,柔和?一些,柔和?一些就好。

    可为什么总是不能呢?

    一定是严厉的、苛责的话语才能叫做爱吗?

    这样?严格的方式让她收紧身?上所有?外露的性格,小心谨慎到一步路都怕走错,一件事都怕做错。

    可爱,本来不就应该是柔和?的吗?

    她知道?也理解父母之?爱有?时候不一定要直白到宣之?于口,可是为什么呢?不能用更柔和?一点的方式告诉她呢?

    哪怕是受伤以后最普通的一句安慰。

    一句也好。

    可是一句也没?有?。

    今天最难过的是她已经摊开问冯姜,可她还是没?有?半点为她考虑的意思。

    这才是最难过的吧。

    被亲近的人反复否定。

    应纯想,今天真的是最糟糕的一天了-

    回到庭澜之?后,应纯刚关上门,将手上提的包放在鞋柜上,换好拖鞋往沙发?的地方走。

    坐下后,女孩缩在一个角,双腿屈起,手臂搭在膝盖上,眼神空洞地盯着墙壁。

    她像是要在沉默里坐到地久天长,只不过她没?有?沉默很久,不知道?是再次回忆起了记忆深处某个格外痛的地方,泪水不受控制地从眼眶中砸落。

    一滴滴,再次打湿她的脸颊。

    然后在某一刻,像是再也忍不住心口决堤的难过,喉间的哽咽击碎她的强装的平静。

    她终究还是没?忍住,放声哭泣。

    喉间漫出?苦涩的水,让她的抽噎声断断续续。

    也不知道?这样?的情绪到底持续了多久才退潮,应纯将头埋在膝盖处,颤抖的肩膀表示她此刻没?有?再强忍情绪。

    唇间干涩无?比,应纯抬起头,伸手去够茶几上的水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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