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星引力: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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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听他笑了一声:

    “疯子。”

    我忍不住哈哈笑,知道他不再生气我把他客户砸晕了。

    生意保住了,名声也打出去了,我哥今天还夸我车技好。

    我将车速放慢,降下车窗,忍不住哼起Paul Anka的老歌。感到开心的时候,我只会唱这一首《Put Your Head On My Shoulder》。

    池易暄没有像在厦门时一样加入合唱,却也没有让我闭嘴。

    太阳从云层后探头,天气终于不再寒冷。回到家以后,我从他的酒柜里翻出一瓶香槟,在阳台上打开。酒塞“砰”一声撞到天花板一角,像颗子弹,落下后滚到他的陶瓷烟灰缸边停下。我拿出两只香槟杯,倒酒之前又折返回客厅,将黑胶机的唱针放下。

    “你休病假不会还要工作吧?”我望着还在沙发上敲电脑的池易暄说。

    “回个邮件就关机了。”

    我为他将香槟倒好。过了一会儿,他合上电脑,来到阳台,看到我手边的香槟杯时不自觉摇头,好像对我极低的道德底线感到不可思议。可当我将香槟杯递过去时,他却接了过去。

    我们碰杯,看着香槟色的气泡在杯子中翻滚、碰撞。

    他向前靠在扶栏上,身子仿佛随时要向前倾倒。香槟色的酒液顺着唇缝向里流淌,他的喉结上下滚动着,然后他发出一声叹息。

    “真希望李槟一辈子都别醒。”

    我惊讶于他会在我面前说出这句话,多么不像他,又多么像他。我与他碰杯,告诉他:“下次你告诉我他住在哪儿,我来帮你解决。”

    他眯起眼角,像弯弯的月牙,以为我是在说笑话。

    我们真邪恶,在这时喝着酒、唱起歌,庆祝我及时出现,为他争取了宝贵的工作时间。香槟与阳光织成丝绸,将他嘴角的笑意染成温柔的金。

    这样黑色的一面,他一定不会在别人面前展现,只有我——低于他的我,能同他一起分享这邪恶的快感。

    第32章

    半阴半晴的天空,乌云沉重像浸满水的拖把。池易暄主动洗好香槟杯,回房间休息。白天本来就是我的入睡时间,我在沙发上躺下,第一次觉得和他之间没有了时差。

    晚上叫了外卖,是不健康的炸鸡可乐与啤酒。池易暄和我打着游戏,八点多就说他累了。我很少听他一天之内说这么多次累了,也很少见他天刚黑就要上床睡觉。

    我换上工作制服,临走之前想要看看他是真睡着了,还是又犯了工作狂的瘾。悄悄推开房门,蹑手蹑脚走进去,床头柜上的夜灯还亮着,暖色调的光线落在他的脸上,却显得冰冷。我走上前,看到他眉心紧锁,仿佛被梦魇骚扰。

    他将自己裹成了春卷,像条长着黑发的白色毛毛虫。

    我鬼使神差地伸手,贴上他的额头。

    他突然睁眼醒了过来,看到是我后,翻了个身背对着我。

    “喂,你怎么发烧了?”我拍了拍毛毛虫的背。

    “没有。”他的嗓音都变了调。

    “没有个屁。”

    我将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将他转过来,他又睁开眼,黑溜溜的眼珠子缓缓转动着,“我要睡觉了,你不是要去CICI吗?”

    “你这样我怎么去CICI?”

    “我怎么了?我没事。”

    嘴比鸡 巴还硬!我“啧”一声,起身去厨房里翻箱倒柜,拉开视野内的所有抽屉、橱柜翻找起来,池易暄沙哑又不耐烦的声音从卧房传来:

    “药箱在电视机机柜下,别瞎翻。”

    早点说不就好了吗?我撑着膝盖起身,“你病好了自己收拾啊,我懒得弄。”

    “……妈的。”

    我烧上一壶热水,搁到床头柜上,又给他拿了两颗泰诺。

    “起来吃药了,兄弟。”

    他疲倦地撑开眼皮,身体扭动起来,过了一会儿后将左手从裹紧的被子中伸了出来,拿过我手里的药片。

    我刚要给他拿水杯,就见他将药片放进嘴巴里,手也迅速缩了回去,好像生怕被房间里的冷空气冻着。

    “你不喝水啊?”

    “不用,已经吞了。”

    “牛逼。”

    他闭上眼,“你去工作吧。”

    我坐在床边观察了一会儿,问道:“你很冷吗?”

    不出我意料,他说:“不冷。”

    明明将被子卷了两层在身上,他却蜷缩着,头发丝都在颤抖。

    他这个人抗压能力不行,一下子松弦,就容易生病。以前他老这样,中考过后病了三天,高考结束直接重感冒在家躺了一周。

    我为他将房间里的空调温度调高,蹲下身,悄声说:“要不我给你暖暖?”

    池易暄的声音沙哑得性感,骂人也火辣:“滚蛋。”

    “算了,就再请一天病假吧。少赚两个子儿,你不会嫌弃吧?”

    “滚。”他有气无力地说。

    我习惯性装聋,“等我一刻钟。”

    我卷起袖管,当场做起俯卧撑,没一会儿浑身冒汗了,体温也上来了,这才站直身体,拍掉手里的灰尘,“好了,差不多了。”

    我朝床边走去,我哥的眼睛越瞪越大,“等等……”

    然后我弯下腰,双手按在他身侧,将他一把向床的另一侧用力推去。伴随着他一声暗哑的“操”,他像擀面杖一样滚了出去,春卷皮被展开,我掀开被子钻了进去,强硬地抱过他。

    “你干什么?”他的眼睛瞪得像铜铃。

    “不是说了么?给你暖暖。”

    “不需要。”他咬牙切齿,“好臭,离我远点。”

    “暖和就行,真嫌弃你用嘴呼吸呗。”

    “真的臭,你怎么这么多汗!”他绝望地闭上眼,“我想吐。”

    没礼貌的家伙。我装作没听懂,“想吐?需要我抱你去厕所吐吗?”

    他踢了我两脚,由于被被子缠着,施展不开,棉花脚软弱又无力,最终作罢,真开始用嘴呼吸,像头犯了哮喘的公牛,哼哧哼哧地喘气。

    高热的他因为寒冷而微微颤抖,我便抱他更紧,这会儿真有了种抱住碳块的感觉,好像要被他烫伤。

    我们互相烫伤,体温才得以达到平衡。他不再发抖,最终恢复成用鼻腔呼吸,不再嫌弃我臭了。

    “好点没?”

    他不说话,闭紧眼睛,眼皮上能看到浅紫色的血管。

    我拍了下小夜灯,房间随即陷入黑暗,静得仿佛能听见他的心跳声——多么希望,此刻我可以听见他的心跳。双眼适应黑暗后,能够逐渐摸清他的轮廓,不够清晰,体温却分明。难得与他相拥,尽管是因为这样烂俗的借口。

    “哥,你别欺负韩晓昀了,人家也有弟弟要养,不容易。是我逼他说的,不是他想要背叛你。我们一晚上才挣多少钱,你要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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