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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黑莲花一身正义!》 280-300(第13/30页)
, 暂且没有入朝议政之能,却占着“中宫嫡出”的大义名分, 倘若永徽帝再给他指一得力岳家的话,那么已经倒向晏小侯的天平, 又将重新摇摇晃晃地回到平衡点。
帝王心术,莫过于此。
而且, 假使他将来有了偏爱的人选,这些安排,也很容易推翻。
仁王平庸,就多多为他配一些得力的属臣,将东宫的班子搭建得豪华一些,再加上他的得力岳家,想必也能撑得下来。
晏小侯则更加简单了。
他本就是有能力之人,只是缺乏一个正当的名分。只消大张旗鼓将他认回,记在后宫任意一位高位嫔妃的名下即可。
若是嫌弃他的岳家不够得力、帮不上他多大的忙,一纸休书也罢、逼迫如今的谢夫人出家清修也罢,总是有法子解决的。更何况谢夫人迄今为止,人生的前二十年本就是在坤观里度过的,再来一遍,不过旧梦重温罢了。
这么一想,京师里的许多人,心下倒也对那位无辜的新妇谢夫人,产生了一点怜悯与同情。
谢夫人前半生的清贫守正、孤苦伶仃,与如今的鲜花着锦、烈火烹油,形成鲜明的对照;本以为这就算是苦尽甘来了,然而天意难测,有朝一日夫君倘可飞上枝头,但那对于谢夫人来说,便说不得就是祸事了。
可是,在这一切瞩目的中心,谢夫人本人,却从容而平静,出席宴会交际时,礼仪不见一丝纰漏,却也不拘泥于迎合京师贵人圈里的那一套隐形的标准。
她仿若浑然不知自己已经行走在悬崖边上了一般,该谈笑时言笑晏晏,行止有度,该拿出真本事时却也端肃庄重,绝不含糊。
据说她也是个有些神通之人,谢二小姐在她回家的头一天被定身,哭喊得隔府都听到了,自然也成了城中的话题。
然而真正见了谢夫人,她本人却并不那么锐气外露,亦没有争锋之心,即使遇见心慕晏小侯、忍不住就要来她面前酸言酸语几句的贵女们,她也总是泰然自若。
说她“竟没想到一个女冠能有这等好运”,她便含笑说“皆是借了家父与舍妹之光”。说她“自幼身为丧母长女,小侯爷竟也不嫌弃”,她便睁大眼睛,显得很吃惊似的说“我与郎君金风玉露,一见如故,为何要计较那些细枝末节”。
……直能把那些说话弯弯绕,心思也弯弯绕的贵女们噎个半死。
可要说她无礼吧,她行止礼仪,全无差错。应酬起来,也是进退得当。
虽然没有翰林家小姐那种举手投足间风雅十足的文气,也没有国公家小姐那种豪奢家世打底养出的贵气,但谢夫人自有一段潇洒自然处,若林间微风,若原野日光,若春阳之暖,若夏花之盛,细细品味过来,竟是另有一番大方旷然之美。
……可是,优秀的谢夫人,并不能阻止张家迫不及待地在朝堂上出招。
仁王表现平平,而晏小侯如日中天,如今又已按照皇帝的圣旨成婚。
虽然夫人好像并不是贵女之中最出名的那一位,但几个月细究下来,却也无懈可击。
更何况以夫人来攻击晏小侯,终究是旁门左道。要动摇他的根基,还应着落在朝堂上。
于是有朝臣上奏,言说刑部盛侍郎昔日主掌云川卫时,屡次经办大案要案,表现优异,为国之栋梁;然而盛侍郎高升之后,晏小侯这位新任指挥使,接掌云川卫已一年之久,竟然寸功未立,难免有尸位素餐之嫌。
皇帝不置可否。
虽然他当堂也说了几句“如今四海升平,无案可办,乃是大虞之福,何须追究长定之责”,但也并没有立时批驳对方的上奏,还温言向着晏小侯说了两句“若是盘清了接手过来的案卷,也当好生找出一两件来结案,以慰朕心”。
这一下,朝臣之间可谓是眉眼乱飞,人人都有一套自己心中的思量。
晏小侯在风波的中心,不动如山。
不过谢琇可不这么想。
他们两人居于庄信侯府的“含光堂”,只不过一人住东厢房,一人住西厢房。每日晚间一关正堂大门,一向左、一向右,除了信得过的贴身仆婢三两人,无人得知“含光堂”内的真相。
原本晏小侯总是那么潇洒自如,从容不迫,然而自从他当堂被人弹劾之后,谢琇就感觉他回到“含光堂”一关房门,行止就染上了一抹焦躁不安。
谢琇心想,还是太年轻啊。
……不过想一想,当年定北侯杜永炽可谓是经年的老手了,还不是被她和袁崇简下了套,提前逼反?
无非“大位”二字动人心而已。
一想到“袁崇简”这个名字,她的心下忽而油然生起了一股惆怅。
也不知道他如今在何处。
虽然依旧是同一世界、同一时空,但他应该不会再出现在他们面前了。
同样是有才有貌,甚至可以称得上一句惊才绝艳之人,然而袁崇简却只能永远隐姓埋名过一生,不能科举,入不得官场,更不要提甚么出将入相。
一切都是因为他的出身。
……当初他给自己起这个“崇简”的化名,是不是也因为他同样希望,假如一切都能简简单单,他不是甚么末代皇孙,她也不是甚么前朝余孽,那样最好呢?
他们两人都有好几个名字,但正如“纪折梅”只愿做小折梅,而不愿做“拜月使傅垂玉”一样,末代皇孙赵如漾,或许既不愿做赵如漾,也不愿做逐日使裴系舟,只想做个没甚么科场运道的小书生袁崇简吧。
谢琇这么想着,心下一阵叹息。
但是表面上,她还要演出“因为缺爱而渴爱,因为渴爱而被小侯爷的情爱所迷”的痴情大小姐人设。
于是她重新聚焦自己的眼神,直直地落在——小侯爷的身上。
晏行云正在更衣。
也不知道他今晚去了哪里,一进屋就香风阵阵。
若谢琇是真的倾心于他,现在免不了要心头酸苦。然而她只是在倾情演绎,把面前的俊秀青年权当是电影奖评委,因此只是拿捏着分寸,七情上面、微微蹙眉,流露出一副欲言又止、又拼命压抑的愁绪来。
余下的,小侯爷自然可以自行脑补。
可能这就是看图说话吧。
谢琇在自己脑海里的图库中翻了翻,找出一张“林黛玉风露清愁”的截图来,照着那个表情摆了一摆。
而她刚巧坐在桌边,右手抬起搭在桌上,身躯也向着桌子半倚过去,一段皓腕之间玉镯滑落到手背附近,正适合表演一段为情所困貌。
虽然她作为一身正义侠女型,没有颦儿的倾国倾城貌,也没有颦儿的弱柳扶风身,但她还是可以成功拥有颦儿同款表情!
谢琇:别问,问就是接受过专业摄影训练,擅长摆出摄影师和观众想要的POSE。
果然,这个造型成功吸引了晏小侯的注意力,并且引起了他的脑补。
他原本是微微带着一点怒气似的,脱掉外袍的动作也有一些大,行动之间未免有些粗疏,甚至还不经意地扯开了一点中衣的前襟。
在烛火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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