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9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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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官仪捻起一颗白子,让了奚静观一步。

    “听说此次清谈会定在绛山,将军会去吗?”

    奚静观将棋盅抱在怀里,分心应答:“去的。”

    她找到了白子的命门,生怕官仪后悔,忙落下一子,“我赢了!”

    官仪由着她胡闹:“那你也会去吗?”

    奚静观胜了一局,正满心欢喜。

    “去,我与阿嫂同去。”

    官仪将黑白棋子分好,又道:“可惜我不能陪你了。”

    奚静观抬起眼,问道:“你既已封侯,理应前去,绛山美景如胜,不去岂不可惜?”

    官仪将棋盅递给她:“无人相邀,如何前去?”

    奚静观摇了摇棋盅,大大方方道:

    “我邀你啊。”

    绛山前雕车宝马如织如梭,大小京官俱携家眷亲赴清谈盛会。

    绛山谷中花开甚奇,梨花落过半山,一夜之间又竞相鼓包吐艳。

    官仪认过诸多老臣,便借故醉酒偷溜过来找奚静观。

    谷中一株梨花香枝正郁,官仪曾打马行经花下,奚静观也曾在树上驻足一眠。

    二人不约而同想到那日情形,抬头又见红霞遮满了天。

    官仪走了几步,与奚静观面对着面。

    奚静观心口一颤,支吾道:“你……做什么?”

    官仪低头将梨花簪在奚静观发间,无辜道:“它落在我手上。”

    奚静观面若红霞,低头看着脚尖。

    “那是它流氓。”

    官仪笑起来,说:“梨花很衬你。”

    098 前世(三)

    大雪停停落落, 捉迷藏似的与人玩闹,偶有村妇踩在岸边,在锦汀溪冰上掏出个大洞, 舀出冰水洗涤衣裳。

    灰蒙蒙的天连个太阳也不见, 枝上的雪花零星飘下两朵, 卖货郎挑着两担胭脂,深深浅浅的脚印一直绵延到远方。

    奚世琼入京嫁女,偌大的奚府登时空了一半, 檐前的积雪都无人清扫,门庭有些冷落。

    人人都缩颈低头只顾赶路, 间或啐上两句刺骨的寒风, 匆匆慢慢往家赶。

    “哎呦——什么东西硌我的脚?”

    在西边铺子卖肉的葛东大停下脚步, 低头拨弄了两下积雪,捡起一只红丝缠起来的白玉葫芦。

    “燕三的宝贝葫芦怎么丢在这儿?”

    葛东大奇道, 忙把葫芦藏在袖子里,要转道往燕府,将这宝贝送还回去。

    他才转了个弯儿,走到奚府角门边,就见门前的雪里埋着个人, 这样冷的天真真儿能将人冻死,他连忙将人翻了个面儿。

    “燕三?!”

    葛东大拍了拍燕唐的脸,燕唐却依旧不醒,死了似的让人发慌。

    他伸出二指在燕唐鼻下试了试鼻息, 这才将跳出嗓子眼儿的心放回了肚子里。

    葛东大宰了几年的猪,心里都没这么七上八下过。

    雪下漏出一点酒坛子, 葛东大将燕唐背在身上, 嘴里犹在嘟囔着:“这大冷的天儿, 怎么醉在这里?”

    葛东大走上七八步,就要停下来搓搓手,背着燕唐走了半路,才起了疑思。

    燕唐不是不饮酒吗?

    不知不觉间,又落起了鹅毛大雪,滴在人脸上,顷刻间就化了,像泪。

    他们走到燕府,雪也没停。

    除夕,点玉侯府。

    奚静观捶着后腰,才交代府里的嬷嬷清点好庄子里的月供,官仪就披着一身雪回来了。

    童儿忙上前为他扫雪,嬷嬷一边说着雪大,一边为官仪抖净了衣衫。

    奚静观将账本儿撂下,吩咐童儿倒上热茶,才说:“你两个时辰前就该回来,又跑哪儿偷腥去了?”

    官仪的指骨冻得发红,“我忙得陀螺似的,哪有这些空闲?”

    他身边的童儿又向外招手,唤来一个腼腆的儿郎。

    官仪道:“你不是想等开春雪化了放纸鸢?他做的风筝模样最俊,飞禽走兽惟妙惟肖,就让他跟着吧。”

    奚静观实在欢喜不起来,愣愣道:“你不去?”

    官仪默然,童儿领那人下去了,他才说:“抽不开身。”

    “你说句实话,是不是又去‘舌战群儒’去了?”

    奚静观给官仪取来了一件鹤氅,话锋蓦的一转。

    官仪不屑一顾道:“那些老东西,还不值得我与之争辩。”

    “你能这样想最好不过,眼下韬光养晦才是要紧。但是……”奚静观看着官仪的脸色,小心道:“你怎么还与几位阁老起了争执?”

    官仪反问道:“阿兄告诉你的?”

    他既面露不悦,奚静观也不再自讨没趣儿。

    “兄长说你近来行事多有不规,几位京官都上了折子参你,让我劝劝。”

    官仪将热茶推了回去,“朝堂纷争,你又哪里懂得?”

    暖阁静得人心发寒,嬷嬷忙出来打圆场:“侯爷,今日可是除夕,难得的好日子,何故因为一点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寻气?”

    奚静观眼睫低垂,静悄悄的,不说话。

    官仪问:“你一直在等我?”

    “嗯。”奚静观强颜欢笑道:“祠堂还没去呢,祭祖哪能缺了人?”

    官仪起身,童儿上前为他拢了拢氅衣,“我去祠堂,你睡吧。”

    帘子掀起又落下,脚步声消失在了热闹又压抑的雪夜。

    侯府各处爆竹声声,半大的童儿也出来讨口彩。

    奚静观神色落寞,那盏茶早失了温度,热气散在半空,凉凉浸浸的,冷到人心里去了。

    她勉强打起一点精神:“嬷嬷,我的那盏鱼灯呢?”

    嬷嬷吩咐童儿将冷茶换了,才道:“夫人贵人多忘事,那灯冬月里就坏了。”

    奚静观失了魂般,觉得侯府竟这样冷,将她丢在火堆里,四肢百骸也暖不过来。

    她喃喃自语:“我竟给忘了。”

    鱼灯坏了,官仪送的吉祥也就算不得数了。

    奚静观被关在不见天日的锦绣房中,昏昏又沉沉,迷迷糊糊中也不得安生,她走过漆黑一团的迷雾,无论向哪个方向走,最后总是来到人头攒动的街边。

    官仪在她的梦里,射出一支又一支箭。

    奚氏家破人亡,奚静观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她一念之差铸成大错,这才懂得了,骑白马的未必就是如意郎君。

    她还会梦见那年七月初七,手里的鱼灯落在了水里,她伸手去够,水面的河灯全翻了,火融在水中。

    再回头看,买花灯的也变成了披着人皮的骨头架子,诡笑着向她招手:“小娘子,来买盏吉祥灯吧。”

    奚静观声嘶力竭地尖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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