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纨绔(重生):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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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问得一本正经,奚静观也答得一本正经。

    她将燕唐所说的情形设想一番,道:“不傻。不过卷云叟下次写的话本儿里,或许可以一窥燕三郎君的风姿。”

    燕唐抬眸:“你对卷云叟,倒是钟情得很。”

    文从嘉拎着一壶酒,一步三颠,跌跌撞撞往前方的小院儿行去。

    熏天的酒气扑在门板上,他晃了晃身形,推了两下,才将门给推开。

    门在关上的一刹那,半掌之宽的门缝里却挤进来一只手。

    “从嘉兄。”

    文从嘉手劲一松,眯眼将门外的人瞧了好半天。

    “来者何人?”

    他不知喝了多上酒,说话的尾音都颤上了天。

    竖起一根指头,连人也对不准,只向着门板,又问了一遍,“何人拦我关门?”

    门外的人嗤笑一声,用力将门一推,大步迈了进来。

    “从嘉兄贵人多忘事,连我都记不清了。”

    这人身量比文从嘉高些,在他脸上覆了一层影。

    文从嘉霎时酒醒,三魂惊飞了俩。

    酒壶落地,碎裂开来,在他脚下洇湿一片。

    文从嘉张张嘴,喉头却冻住了一般,挤不出半个字来。

    过了一刻,那道人影才消失在了巷口。

    文从嘉听不见脚步声了,则这才腿脚一软,背靠着木门缓缓跌坐在地。

    他头晕目眩,指尖触到身旁的钱袋,才骤然醒过了神。

    钱袋上绣着金线,文从嘉转动脖颈四下观望,飞速将钱袋拢在了怀里。

    洒在地上的酒水拌着黄泥,沾了他一身。

    文从嘉分明是在自家院中,却小心慎微,仿佛是在做贼。

    挑水的两个老头儿卸下肩上的扁担,坐在巷口的大青石上歇脚,以手作扇扇了扇风,扯下腰间泛黄的粗布拭去脸上的汗。

    年轻点儿的那个将眼一抬,额上的皱纹排作了一排。

    他盯着远去的背影,问道:“那是谁?”

    同伴辨认许久,才说:“瞧着脸熟。”

    他才说完,脑中灵光忽然一现,两手在膝上一拍,断定道:“是燕修之那个小妾的兄长,詹书帛。”

    巷口生有一株枯死的老树,圆滚滚的夕阳攀在光秃秃的枝丫间荡秋千,固执地不肯下山。

    炊烟袅袅,文家的大门又起了门闩。

    文从嘉在家中龟缩了半天,换了身体面的衣裳,红光满面,腰杆儿挺得板直,两手负在身后,大摇大摆出了门。

    远远看去,他好似一只头顶红冠的大公鸡,斗志昂扬,准备啼晓。

    ——他又要去赌钱了。

    锦汀溪西畔,一座高楼临水而建。

    溪上渔火盏盏,安乐坊内灯火通明。

    门前立着个孔武大汉,他自鼻腔里喷出一声粗气,唇上的粗硬胡须不动如山,却将文从嘉吓得打了个冷颤。

    这人皮笑肉不笑,招呼道:“文郎君,许久未见了。”

    文从嘉本不想理会他的阴阳怪气,可现如今,他钱袋鼓了,心气儿也跟着高了起来。

    他挑起一边眉毛,在钱袋里掏出一片金叶子,脸上露出个讽刺意味十足的笑:

    “赏你的,看门狗。”

    这厢还没斗起来,坊内就跑出一个眼尖的荷官。

    “文郎君来了,里头请。”

    文从嘉怕他不识货,特意掂量了一下腰间沉甸甸的钱袋,高昂着头,迈进了门。

    安乐坊在外看起来只比别家热闹点,可只要一入门,就会发现里头别有洞天。

    一楼里人头抵着人头,看起来只是一团团任人宰割的肉,倒不像是人了。

    他们个个神情癫狂,眼里别的没有,专盯着桌上成堆的金银,目光灼灼,像是地狱里爬出来的饿死鬼。

    文从嘉放眼巡视一圈儿,挑挑拣拣,看不上这个,也看不上那个,半晌才挑了个西南角的桌。

    荷官早就以目为尺,估摸了一下他带来的银钱,笑着将文从嘉拦下,哄道:“文郎君,一楼都是些上不得台面的粗人,以您的身份,该往三楼去。”

    文从嘉眉心一紧,抬起头透过壁上摇曳的烛火,望了望三层的隔间。

    他心生怯意,在荷官面前却又不好开口,纠结须臾,硬着头皮才想起拒绝。

    荷官似有所料,将话锋急急一转,道:“文金秀面黑心更黑,文郎君要想将若雨小娘子赎出来,非得花上万两白银不可。一楼都是小打小闹,您要赢到猴年马月,才能赢到银钱万两?倒不如去三楼碰碰运气,若是撞了大运,只用一局便能财进斗金,你们兄妹,明日就能团圆了。”

    文从嘉被他说动,低眉思索一会儿,咬牙道:“带我去三楼第一间罢。”

    他如意算盘打得精妙,忖度着三楼第一间的赌注,应当与二楼末间里差不了多少。

    五年前,文从嘉就是在二楼末间里,把文若雨当赌注输给了挹水庭。

    荷官笑意加深,将他引上了木梯。

    文从嘉跟在他身后,不由地生出一种错觉来,他脚下踩的或许不是木头,而是直上九霄的青云。

    转眼就到三楼第一隔间外,荷官停下了脚步,照例递给他一朵梅花,道:“梅开五福,恭祝文郎君财运亨通。”

    文从嘉将梅花搁在袖子里,掀开垂帘,头也不回入了隔间。

    隔间内的荷官与外头却是不同,相貌清秀不说,说话也细声细语。

    一见文从嘉,荷官两眼骤然一亮,上前相应道:“呦,来了个新郎君。”

    “以新替旧”是安乐坊的死规矩,文从嘉一露面,上一场赌局便到此为止,输了的人,再无逆风翻盘之机。

    那人面无人色,手中的骰子“啪嗒”掉在地上。

    他抓住荷官的一只胳膊,苦苦哀求道:“小郎君,我家中还有老母要养,再让我堵上一局……”

    荷官见惯了此情此景,微抬起手弹了一指,那人便被拖死狗般拖了下去。

    富贵总要险中求,多利之地,不会多情。

    文从嘉清楚安乐坊的规矩,将目光收了回来。

    待垂帘止了晃动,荷官拍了拍他的肩膀,轻声说:“郎君请坐。”

    文从嘉无声上桌,万分憧憬与激动之下,掩藏的是浓浓的不安。

    “钱滚钱,利滚利。”他默念数声,将钱袋往桌上一拍,向长桌对面的人道:“下注吧。”

    荷官解开钱袋,密密一袋金叶子将他的脸照得生亮。

    骰盅轻摇,文从嘉额上的汗珠儿雨点般的滚落,浸透了他崭新的衣领。

    对面的荷官安静地凝望着文从嘉的眼,缓缓将骰盅揭开。

    他垂眼一看,眉眼生笑,道:“三个六,文郎君又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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