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儿翻: 80-9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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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可羡撑得睡不着,爬起来盘腿坐着,把住双膝,偏头静静看阿勒。

    阿勒没睁眼:“还有哪里不明白?”

    龙可羡掰着指头:“老皇帝与皇后,小豆子的爹娘,他们皆是夫妻,所以这事,只有夫妻能做,兄妹不可以,你日后也要娶妻的吗?”

    “……”阿勒徐徐睁眼,“再说吧,我没想过这事儿。”

    龙可羡这就好奇了,凑过去问:“现在想想,你娶什么样子的?”

    阿勒盯着床帐,随口道:“听话的。”

    龙可羡明白了:“木头美人。”

    “去,不能像个木头似的全听,还得带劲儿,会点拳脚最好,不要有无用的善心,耐心要有,和你玩得来最好。家里也别有什么弟弟妹妹,这样能对你亲厚点儿。”阿勒从袖中摸出竹芯,咬在齿间清口。

    “哦,”龙可羡恍然大悟,指着自己,“是给我娶美人。”

    阿勒睨她一眼,嗤声:“给你娶个夜叉。”

    龙可羡连连摇头:“不要夜叉,我怕。”

    阿勒也坐起来:“你想嫁个什么样的?”

    龙可羡没有参考人选,只好从见过的人里边想,想了片刻,志气满满地说:“最好看的!”

    阿勒下意识地挺直了背。

    随即又斥道:“芍药红妆,全是杀人利刃,越漂亮的越难相与。”

    龙可羡不同意:“你这般漂亮,还这般好相处,我照着你找。”

    不知这话哪里捋顺了阿勒的毛,他心道还算没白长一双眼睛,却又弹了下她脑门:“不能光看容貌,喜欢刚正些的还是随和些的?喜欢文弱书生,还是扛武雄将?喜欢白的黑的?高的矮的?”

    龙可羡给问住了,她闷头琢磨了好一阵儿:“我不知道,先嫁几个,试试看,不喜欢再换掉。”

    “?”阿勒声儿都拔高了,“你还想成几次亲?”

    龙可羡谨慎地比出一根手指头,阿勒脸色稍霁。

    紧接着龙可羡郑重地说。

    “十七八次吧……”

    第83章 局中人

    足足吊了瞿宿七日, 阿勒案前摞的帖子能堆成一座小山,他才给出一封遣词恳切的回信,委婉地透露出把粮价拔高两成的意思。

    瞿宿那头没有犹豫, 阿勒掩了层身份, 他同样掩了层身份, 皇商与民商一字之隔, 但和云顶上的人交锋是件足够令人胆战心惊的事,尤其是交付粮食的期限一拖再拖, 瞿宿每日睡前都要好生摸着脖颈,生怕第二日起来就身首分家了。

    漫长的等待时间与贵人的催促磨耗了瞿宿的心神,商人趋利的特性在重压之下被求生本能淡化,他很痛快地答应了提价,并要求阿勒这方在两日之内调齐粮食。

    “这就说明王都乃至左右属国, 已经无人能拿得出这个数目的粮食,”厉天沏着茶, “黑商咬钩了公子。”

    阿勒坐在榻上, 双手虚虚交叠着, 挺懒散的样儿,榻几上摆着只乌漆麻黑的木头小猫。

    “春忙过后, 朝廷的市估人动了吗?”

    “动了,”厉天把茶水往长榻、书桌各送一盏, 看到几摞帖子后边一颗歪歪斜着的脑袋,差点儿没憋住笑,搁茶盏的动作重了些,接着说, “粮价稍有浮动,尚算正常。”

    “笃”的一声, 龙可羡立刻直起背,揉揉眼睛,接着埋头猛写。

    阿勒往那落一眼:“在放点粮出来,先别打草惊蛇。”

    市估人负责王都里每年粮价的收集汇总,要估出粮价,朝廷会根据浮动情况加以干预,往常朝廷收购粮食,凭的也是市估结果,因此这个职差看起来不起眼,活计琐碎,但里边安的都是可信之人,出不了岔子。

    “是,”厉天又道,“听闻昨日尤太傅府上来了位远亲。”

    阿勒百无聊赖道:“姓蒲的远亲吧。”

    “正是,”厉天收拾茶具,“蒲欺松已经进了王都,以远亲之名暂居在尤太傅庄子里,具体在哪儿还在查。”

    阿勒摆摆手:“不必查,他俩相交莫逆,巴巴地到人家跟前去显眼做什么。”

    厉天颔首,退了出去,预备在闻道出水牢前再给他添点料。

    早晨的风绵长,坐在窗边,能嗅到树上水汽收干的味道。

    阿勒有一搭没一搭地拨弄着木头黑猫,看它摇摇欲坠,看它笨拙端坐,再弹得它哐当倒在桌面,撅起屁股,露出条打圈儿的尾巴。

    他盯了会儿,默默地立起木头黑猫,转过头才发现龙可羡正直勾勾地看着他。

    “你不要欺负猫。”

    很严肃。

    阿勒偏又伸手弹了一下,给他劲儿的。

    龙可羡这就要站起来了:“你不喜欢,还给我。”

    阿勒悠哉地把木头黑猫捏在指尖:“不还,小白眼狼。”

    “不是白眼狼,”龙可羡小声反驳,“那是我的猫,我的猫给你了。”

    昨日龙可羡去听戏,路上瞧见远洋来的云游商人,一时兴起,买了一筐回来。

    到家后,盘坐在榻上,垂着脑袋,拨走一只金光灿灿的海鸟像要给明勖回礼,又挑挑拣拣,拨了只精铁护臂要送给郁青,再想到不能落下厉天,瞅来瞅去,把糖盒子拨给厉天。

    从上到下,连水牢里的闻道都有一把扫掉晦气的艾草。

    谁都记得,独独阿勒什么也没有。

    这事儿还直到今日晨起他才知道。

    龙可羡低着头,给画册填色,嘟囔道:“我给你我的猫。”

    阿勒捏着猫耳朵:“护卫都是亲的,就哥哥不是亲的。”

    龙可羡填色填得认真,这话过耳不过心,只呆呆地重复了句:“哥哥不是亲的。”

    倏尔从侧方飞来只纸团,龙可羡捕风险避,震惊地看过去:“偷袭我。”

    阿勒抱臂侧身,背对着龙可羡,把那木头黑猫弹得“哒哒”响。

    龙可羡更生气了。

    ***

    傍晚,天色浑沌得像快未打磨透的铜镜。

    瞿宿焦灼地在屋内踱来踱去,突然听得外边叩门,一叠声道:“快进快进,再敲阎王爷也要来叩门了。”

    小厮推门,瞿宿先抵拳在腹间,紧张地问:“如何?”

    “当家的,消息已递过去了,上边道是再予一日宽限。”

    “好好,”瞿宿摸摸脖颈,那儿一片湿汗,“银子筹备好没有?”

    “都筹下了,”小厮掏出一张钱庄银鉴,“走的还是珉丰钱庄的票子。”

    “那就只等着龙家那边的粮食,你去给城卫司打个招呼,再给龙公子那递个消息,粮食卸船后只管走官家马道,能省一日是一日。”

    小厮一一应下。

    瞿宿站在门边,看整片西天都沦为老君的熔炉,吞吐着热浪与红云,没由来的感到心慌意乱,仿佛整个人都被架在炉子上烘烤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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