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儿翻: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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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掌心里团着她的呼吸,浅浅的,小小的,阿勒转过身,把她纳进怀里,在这春夜里如同互相依偎取暖的崽子。

    “日后不要避嫌了。”阿勒说。

    龙可羡抬起头,试探性地问:“可以一起睡觉了吗?”

    阿勒点头:“你想,就可以过来,你的屋我不去。”

    这是把决定权给了她,说完他自己都静了片刻,实在没想过他还有这般自处下风的时候,上辈子究竟造了什么孽,这辈子摊上这么个祖宗,脾气都给她磨没了。

    龙可羡欢快地蹭了蹭脸颊,兴奋得连耳朵都是通红的。她想到件事儿,突然爬起来,趴在榻上,掏出册子,飞快地涂掉了那个左拥右抱的大卷毛。

    阿勒冷眼看着,哼声:“……果然写书骂我,真是出息。”

    龙可羡不理他,挪了挪屁股,涂涂写写-

    图画,甲。【一黑一白两只猫崽子滚在一处,天上悬着一轮月。】

    第二千三百一十九个甲等。

    第73章 非君子

    四月十二, 明丰帝遣人来请哥舒公子进宫,畅谈海外仙山福地。

    内侍到了驿馆,连正主面都没见着, 只听里边传话出来, 道哥舒公子水土不服, 心神向往却病体难支, 憾甚。

    这是种变相的施压,表明阿勒对装痴扮傻的和乐戏码没有兴趣, 水土不服么,若是得不到应有的反馈,再病几日,他就该打道回府了,届时, 雄踞百里之外的黑蛟军是进是退那就不好说了。

    四月十五,海鱼洄游, 宗族兴行祈海祭礼, 明丰帝于祭祀礼上请神, 通明神谕,四方海神言明不宜兴起战事。明丰帝慨叹万分, 称外海来客带回了将士英灵,当以宗礼待之, 故而恭请神谕,赐之万鱼绶带,祈结百岁和平。

    四月十八,祈海祭礼之末, 哥舒策应邀,于祭祀大殿酬神祈福。

    神祇是民众的信仰, 对于帝王而言,那是顺畅推行政令的工具。

    至此,这场持续数年的明争暗斗落下帷幕,阿勒以数十座岛屿为基点,在海域初初建立巡回攻防布局,把控住了除西南以外的海域,而后内结主国,达成友好共识,开启风平浪静的携手路程。

    这样一来,西南的计罗氏坐不住了,你不打他不打,局面上就剩个计罗氏在蹦跶,怎么看都像是被联合剿灭的份儿,于是计罗氏派出心腹,厚礼先至,满满当当八条船驶入了港口。

    祈山是在这时候撞了枪口,黑蛟军还没有撤出主国辖域,在计罗氏船只靠过来时,双方发生了些许摩擦,计罗氏伤了两个人。

    祈山掀袍要跪:“属下御下无方,请公子依军规责罚。”

    阿勒连跪都没让他跪,先手搀了起来:“不过是些口角,祁叔也太当回事了,要说御下无方,这浑浑然二十万黑蛟军奉我为主,我岂不是更该先领个八十军棍。”

    祈山顺势坐在下首,厉天上了茶就侍立在侧,听到他语气恳切:“公子是主,怎么能与我们混为一谈,公子若是不罚,属下也没有脸面留在军中,”

    他顿了顿,搓了搓鬓边的白发,说,“护卫公子十二载,祁叔老了,家中老小都远在阿悍尔,我那幼子,去岁回去时,都不认得我这当爹的……”

    他几度哽咽,最后垂头摆了摆手,不再言语,这般魁伟刚硬的汉子眼噙热泪,看得人心里跟着酸楚。

    阿勒转了转茶碗,厉天立时奉上茶水,这小子油滑,见缝插针,扑通一声就跪在祈山膝下:“大山哥!您哪儿老了,前些日子营里操练,有哪个比得上您这体格儿,您思念家小,我愿跟公子请船去阿悍尔,替您将家小接来,保准儿安安稳稳的不出半丝岔子!”

    祈山叹了口气:“来回一趟,劳费军帑不说,还折腾兄弟们。”

    “那您若是不嫌弃,我愿认您做爹!”

    厉天说着,就要弯身叩拜了,他虽惯爱插科打诨没个正经,但也是跟在公子身旁随侍的,这一拜,祈山不敢再受。

    祈山挡住厉天下拜的势头,哭笑不得道:“你敢认,我可不敢领,若是带了个小子回家,非得被我那婆娘赶出家门不可。”

    厉天还在撒泼打滚,说什么也不依,最后鬼哭狼嚎的,大喊了声,“您这是拿刀子扎公子的心呐!”

    “吱——”的一声,窗子顶起道小缝,龙可羡露出两双眼,趴在窗口,悄声说,“不扎公子。”

    阿勒起身,拿指背刮了刮她脸颊:“好啊,逮着个听墙角的小贼。”

    龙可羡立刻抱头:“不是贼,我来写字。”

    阿勒:“还写什么字,你祁叔要告老还乡了。”

    “告老还乡?什么是告老还乡?祁叔要去哪里?去玩吗?几时回来?为何不回来?哥哥骂你了吗?你哭过吗?我讲他,你不要哭,我给吹吹。”

    龙可羡一讲就是断断续续一串话,阿勒当即拎住她后脖领,给她塞个茶碗堵住嘴,对祈山温声说道:“祁叔,我们是一家人,不讲两家话。”

    祈山等的就是这句话,他听得心里熨帖,喝了茶,便不再提及此事,出门时小将在外边候着他,二人踱步出了院子,讲起主国一行。

    “打,公子能杀得王都生灵涂炭,花鸟溅泪,但除了劫掠一番,绝没有坐稳王位的先决条件,打江山和坐江山那是截然不同的事。”

    祈山肩上承着日晒,竟觉得那初升的日头热度有些灼人。

    “明丰帝也知道公子不能打,主国也没有能与咱们抗衡的战船与将士,我们呢,一个上不了岸,一个下不了海,握手言和是多年角逐后双方妥协的产物。”

    小将在旁侍候着:“只是没想到公子会走这步棋。”

    “你看他近年来处事雷厉风行,心气儿高,手段硬,那是还年轻,再长些年纪,就会知道有些事儿,软着来比硬来效果更显著,”祈山回头问,“阿悍尔有消息传来吗?”

    小将摇头:“没有。”

    祈山叹气:“阿悍尔与北昭之间,相隔一条八里廊,近年来纷争摩擦不断,北昭屯兵二十万于八里廊边境,阿悍尔面临重兵围剿的困境,公子这是要抽出手,扰乱北昭东与南边海域,继而减轻阿悍尔的军情压力,公子是有心的。”

    小将道:“公子毕竟是阿悍尔出身嘛,这个局布了八个月,自然是有心的。”

    祈山没说什么,接着问起南沣城一战后续犒赏的事,小将积极地答道:“兄弟们领了赏,央我多谢大山哥呢。”

    祈山看了小将一眼:“以你看,公子是个什么样的人?”

    小将挠挠鼻子:“属下不敢说。”

    不敢说。祈山在日光下磨着箭簇,在冰冷的截面里看到了鬓边白发,那是时光淌过的痕迹,他跟随小主子已有十二载,那个精致的漂亮的瓷娃娃似的小孩儿,已经成长到了让人忌惮惧怕的地步。

    祈山说老将乃是自谦,要告老回阿悍尔同样是招以退为进。

    辅佐公子十二年,这疆域有一半是他打下来的,早年主幼将强,养出了他强硬的作风,但随着公子逐渐掌权,那权势卸肩逐渐落空的滋味犹如钝刀磨肉,他站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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