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浪儿翻》 60-70(第2/16页)
要外出,话就密了点儿。
“……哦。”龙可羡直觉他要去做什么怪事,但没有证据,只能低低应了声,转身时,在风声里捕到了翅膀扇动出的涟漪,她忽然抬头,高兴地说。
“鸟球!”
你是球,你全家都是球。
海鹞子“咕噜咕噜”地发出声音,落在阿勒肩头,挺着肚子歪着眼,瞟龙可羡,龙可羡就朝它吐舌头。
左边细钩爪上挂着枚漆封小竹筒,在阿勒拆信看时,龙可羡也扒着他的手臂凑上去,但她有心无力,上边的字好比鬼画符,比她写的还要抽象。
“你,讲我听。”龙可羡拽拽他袖子,没想到反手被阿勒推着上前走。
阿勒得看着她进学堂:“少掺和事儿,笔墨红纸带了没有?今日要描福字贴新窗的。”
龙可羡扯扯书袋,里头丁零当啷:“带好多。”
阿勒点头:“年礼记得分分。大的给山长和先生,别的学生递年礼的时候你跟着去就行,还有小的分给前后学生。那,你的零嘴儿在你自个书袋里,别掏错了啊。”
龙可羡煞有其事地举起篮子,顶到脑门儿:“我,分很好。”
“头发!别压瘪了!”阿勒给她拉下来,想起什么,又交代道,“下午山长多半得把人都聚在前厅,吟两首诗,唱几段词。人多,你别怕,踩不着你,都是熟脸,只管坐在小席子上听响就成。”
龙可羡郑重点头,比比自己的身量:“不怕,龙可羡,长高。”
是高了点儿,就是太听话了,反而有点不习惯,阿勒摸摸她脑门:“进去吧。”
这会儿龙可羡犹豫了,仿佛感知到什么,拖拖拉拉不肯走:“你,天有点很快黑,你回来?”
“把话憋长点,说齐全行不行?回回除了我,谁都听不懂,”阿勒念念叨叨的,“顺利的话晚上,不顺利明天就回。”
哦……不顺利的话,晚上可以睡大床,龙可羡转着眼珠子,嘴角已经忍不住弯起来了。
“不准!”阿勒突然哑声,没说不准什么,只是板起脸,“晚上让侍女给你暖个汤婆子,烘暖了再睡,别明日起来冻成棍儿了。”
龙可羡没当回事,唇角弯弯的,朝他挥挥手:“你走。”
阿勒:“……”
三重门下,有姑娘朝龙可羡招手,她拎起篮子,慢慢吞吞进了书塾,一步三回头的,看见林间日光泛滥,犹如涨潮,一点点地吞掉了阿勒的身影。
***
泊位有条小船,穿短打的祈山蹲在船头,咬着张饼吃,远远看见道峻拔的身影,待那人走到跟前,他熟练地收板放绳,说:“公子来得迟啊,船往东南方去了。”
阿勒没解释,攀着绳上船:“风况海流如何?”
祈山给他抛个千里镜,比了个手势:“妥,南下顺风顺流,一个时辰便能跟上。”
阿勒站在甲板远眺,这是条旧船,几年前大伽正弃下来不用的,后来老墉盘算了几日,想着即便不用,每年养船停船也是笔不小的支出,于是将船折价卖给了一名外来游商,那游商身高马大,相当魁梧,操着口乱七八糟的腔调,正是易了容的祈山。
祈山原是阿悍尔黑骑,是草原上所向披靡的重骑兵,上过战场念过书,被大汗拨去给了阿勒。和他一起来南清城的还有二十黑骑,二十白骑,前者重战猛攻,后者轻装突袭,都是个顶个的好手。
按照祈山这资历,若是留在阿悍尔军中,打几场仗晋升起来,要不了几年就能升副将,但他跟着小主子东奔西跑也没有怨言,由此可见,得是大汗心腹中的心腹,才能把心放这么宽。
老墉是知道这么个人的,也知道阿悍尔没短过阿勒的银钱,甚至给山给地给兵,连阿悍尔的铁矿也给了阿勒,所有东西,句桑和司绒有的,阿勒只多不少,算是亏欠,也是弥补。
但老墉没想到,这船兜兜转转,竟然落到了阿勒手里,藏成了一张牌。平素里,祈山带着人住在城外,不显山不露水的,只有逢年过节才到家里露个面儿,老墉就把他们当远方亲戚处,还带着他们置办田产地产。
他更没想到,阿勒敢前脚送龙可羡进书塾,后脚带着人尾随他出外海,风里浪里的,去接应陷入围困的大伽正。
船只缓缓离港,冷潮扑得船身微晃。
阿勒扶住船舷,突兀地停下了脚步。
祈山咬着饼:“怎么了?”
阿勒缓慢看了眼四围,皆是被风吹皱的金鳞,把心底那股怪异压下去:“没事,船晃。”
长风卷着云帆翻飞,船尾处尚未收起的绳索晃了两晃,船员探头往下看,只看到朵朵白潮:“怪了,方才像被什么鱼咬着。”说罢一截截地把绳索往上拉起,堆在船舷下。
而一只细细的手则攀在侧舷,两下晃进了舱里。
第62章 让她跑
船廊里弯弯绕绕, 龙可羡背着书袋,里头笔墨都丢出去了,在走动间没发出丁点声响。
这条船相当怪异, 她知道正经商船是什么模样, 但这条船像是披了商船的壳子, 底舱堆的全是冷兵寒武, 还有层层垒叠的漆封大木箱,她途径时, 掀开箱子瞧了眼,霍,说是挖了座金山也不为过。
怪异的不止这,那箱子里的东西,制式徽铭五花八门, 仿佛从各方劫掠至此,来不及销干净, 只好囫囵地塞在箱里。
黑漆漆的底舱里, 安放着的都是不能见光的门门道道。
龙可羡只是看了一眼就放下了, 把东西看在眼里,与搁在心里是两回事, 她专心地找阿勒,挨个门寻过去, 忽然听见了巡卫的脚步声。
那些高高壮壮的汉子们不大说笑,提着油灯,巡视得很严谨,脚步声整齐地叠在一块儿, 如果不是她耳朵灵光,便要误以为只有一人。
龙可羡把自己贴在麻袋与墙角间的缝隙里, 用侧下来的阴影把自己藏起来,在巡卫经过时,眨巴了两下眼睛,捏住了小拳头。
巡卫没有查到异样,锁上了长廊尽头的隔水门,龙可羡猫着步,鬼似的飘荡在内廊,除了曳出来的影子,别的什么也看不到。
她游荡到长廊尽头,摸到了浑重冰冷的大门,稍推了推,那门竟纹丝不动!龙可羡急了,砰砰砰拍门,然而回应她的只有叠浪撞耳的声响。
***
阿勒换了身装束,一下从养尊处优的小公子,成了简单朴实的渔家郎。
他的指头扫过海域图,大多时间在听祈山下达指令,这船是他的不假,但他还没有正儿八经地跟船跑过,有些细则没有祈山清楚。
祈山在左近海域跑了三年,起先只是改了船的制式,正正经经在几个属国之间往来走商,这也是阿勒的授意,他知道自己年纪轻,未必压得住事,于是干脆把船放给心腹去跑。
就这样跑了大半年,撞上了海寇。乌溟海自来不太平,海上盘踞着几个海寇窝点,横行霸道遇船就劫,阿悍尔出来的骑兵哪能受这等气,操着刀剑摆开阵型就干了回去,几个回合下来,海寇大败,连船带人都给沉了。
回到南清城报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