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儿翻: 40-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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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百无聊赖地抛出句话。

    “我们此前见过面吗?”

    阿勒双臂圈着她,从后边把下巴埋在她颈窝,把那点儿热度全给了龙可羡,眼底沉静,话里还要轻佻作坏。

    “怎么这么问?是忽觉你我有前世姻缘,倍感亲切了吗,我也常有此感,我总做怪梦,你我该是累世缘分才对。”

    情话冲脑,龙可羡昏过头,心里有条线反而越发清晰:“你对我每一句策军之言都能倒背如流,对我每一场战事都知之甚深,寻常人没有这般的。”

    “……北境王赫赫威名。”

    “我也欣赏南域那海上王啊,但我不想了解他生平,也不想诵读他说过的话,这就是你我的区别,我只想远观他,你却想拆解我,真是……奇怪得很。”

    “……”阿勒涩声问,“你什么那海上王?”

    两人胸背相贴,龙可羡感受到他遽然鼓动的心跳,有些不明所以,重复道:“欣赏。”

    操。阿勒把她翻过来,先问个要紧的,“你还欣赏谁?”

    “……”龙可羡手臂被握得生疼,手摸到刀柄,咬牙道,“没有了。”

    这……意外之喜!独一份儿的欣赏!

    阿勒心里有千万句话在叫嚣,要冲出喉咙口,正在此时,四围灯光齐齐熄灭,黑幕犹如实质,猝不及防地罩在每个人头顶。

    这时候灭灯!

    ***

    “叮——”

    圆钵肃场,一圈圈荡出长音,四下人声俱息。

    唱幕人挂着鱼骨链,叮叮当当地上台来,朝东海三拜之后,幕后响起道惊天的锣鼓声,那铿锵的力道沿圈渐次递出,紧接着月琴弦子低低漾起,台上就浮出了花儿似的,戏角们相继旋出。

    龙可羡的注意力顷刻转移,甚至从阿勒双臂间钻出来,板板正正地坐到椅上,抱着碗戏果儿,咔嚓咔嚓咬得欢快。

    气息稳健,唱腔特殊。

    半碗戏果儿下去一半,龙可羡就没再啃了,而是往袖里摸出一块糖,掰一半给阿勒,一半放进嘴里,安安静静看。

    乐声催着时间,流逝得飞快。

    三场戏后,两人起身往外走时,龙可羡还意犹未尽,还叽叽喳喳地和阿勒论着戏,刚刚掀开帘,小厮抱着红绳头木牌,笑说:“本楼今日试新戏,斗胆请二位饮盏茶,赏个脸听听新曲儿。”

    龙可羡正在兴头上,在阿勒开口前就应了声好。

    ***

    茶是上好团茶,阿勒按着茶碗,看起来兴致寡淡。

    涂州大小戏楼,没有成千,也有数百,就没听说过有请客人一道试新戏的规矩!

    别管在哪儿,别管什么境况,他刚和龙可羡得点清净,能好生讲两句体己话,就光来些魑魅魍魉虾兵蟹将搅局!

    龙可羡凑过去:“可是困了吗?”

    “乏,”阿勒按住她的手,“待会儿看戏,高兴最要紧,若是看得不尽兴,尽管把楼砸了。”

    “?”这是什么刻板印象,龙可羡莫名地有些羞赧,“我不动手。”

    戏幕徐徐拉开,看客走了大半,余下的三三两两凑着坐,龙可羡干脆起身,靠在栏杆上看。

    看客陆陆续续又离了不少。

    因为是新戏,阵仗自然弱七分。

    人少,单调,给的光也不足,整座戏台宛如从艳气逼人的牡丹褪成了野生野长的小花。

    从幕后颤悠悠登台的,也不是气场全开的角儿,而是个小闺门旦,个子才长起来,身段纤又薄,很有些风流的意思。

    一张口,嗓音青涩,还带颤,显见的是个还未入门的小伶。

    那一垂首,一抛袖间,浓妆艳抹里只亮出一双锐锐的眸子,龙可羡忽然觉着有些眼熟。

    “是……”龙可羡认出来了,“是巷子口拣金珠的那小孩儿。”

    话音方落,那小孩儿瑟瑟的声线突然绷紧,身板儿挺得笔直,唱了句:“寻那半日春,不及我,海袖落花生。”

    “有点功底。”阿勒无声无息地站过来。

    龙可羡兴致勃勃,兜着一捧金瓜子,往大瓷缸里猛掷,那瓷缸当啷作响,口子都裂了缝。

    二人说话间,台上幕布再度拉开,龙可羡一看,竟有双层,后边显得更宽敞,布着几方石头,隐隐约约可见回廊数圈,像个院落中庭。

    乐声清哀,烛光惨白,幽幽地照着戏台,四方坐席沉在暗色里,宛如黑色的毛蒙恶兽,带来种隐约的不安。

    薄薄的光线铺下去,帷幕拉至最大。

    角落里一棵高树。

    枝叶缭乱,经风零落。

    金瓜子碎在掌心,硌着那柔软的皮肤,龙可羡没有痛感,只是觉得麻木,凛冽的山风从窗缝里游进来,钻进龙可羡后颈,细细的惊凉窜上脊背,她才终于反应过来什么似的,后退半步,栏杆都在手中裂了半角。

    她张开口,想要问些什么。

    可就在此时,绢灯再度灭了两盏,小旦凄婉地坐在树下,仰颈伸手,不知道是接那昏光,还是接那落叶。

    看座昏黑,连台上也只有幽淡的光线,她听不见周遭看客埋怨声,只是盯着那小旦,又看向自己手掌,有些茫然无措。

    “龙可羡。”阿勒的声音模模糊糊,像是从遥天远处传来,在耳边虚浮。

    他又叫了一声,带着不容置疑的语气,“龙可羡。”

    龙可羡这才扭过头。

    阿勒也察觉到戏幕的蹊跷,往那落一眼,但他没在这会儿提,只是说:“太黑了,”沉得有些生硬的声音,“我害怕。”

    害怕二字,把少君天然的保护欲唤回来,她浑噩地拉住阿勒的手:“我在保护你。”

    阿勒反握回去,把她的手裹住,心里把那戏台拆得七零八落,语气却放得温柔,“你在保护我,你这般厉害。”

    小厮唠唠叨叨地念着谁把窗子给开了,一边插上窗栓,再把灯座挨个点上,小旦提着水袖,回到台前,仍旧咿咿呀呀地唱着词。

    像一场虚惊。

    龙可羡后脊的汗逐渐干透,语无伦次地说,“我见过这景,我,我在那里。”龙可羡伸出指头,直指戏台,“在树下。”

    乐声顿止,老乐师们带着小旦谢幕。戏幕渐渐拉上,树影一寸寸沉入昏暗里,预示着某种抓不住的记忆,一片叶片挂不住,从枝头跌落,龙可羡眼睁睁地看着那片落叶在空中打了几个旋儿。

    “咔”。

    她闭上眼,梦境和现实,过往和当下在这一刻淆乱,龙可羡手心发凉,感觉自己接住了落叶。

    可当她低头,一遍遍地握拳,没有听到叶片碎裂的声音,只有蛮横的入侵。

    阿勒把她两只手握住了,按在自己胸口,和她额贴着额。

    那样澎湃的,充沛的生命力足以证明他的存在感,“你得牵着我,我们说好,天黑之后你就得牵着我,是不是?”

    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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