浪儿翻: 3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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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碧鳞岛荒僻人少,咱就不指望了,但涂州、北昭不都在赤海边上嘛。北昭都是大户,爱讲究,懂好货,好排场,出手还阔绰,就是朝廷难打交道,七七八八的规矩恁多。”

    “涂州好哇,那可是片销金窟,涂州戏楼谁人不知!”

    “都是好去处,”龙可羡提笔写在纸上,说,“雨后整装,天晴拔营。”

    “欸!”尤副将肃然,接着道,“还有一事,事关哥舒公子。”

    ***

    黑风如龙,长奔而来,恶劣地咆哮一番后,留下满地残红,又低啸而去。

    尤副将是一刻钟前走的,龙可羡对着涂州、北昭四个大字踌躇了半晌,后背轻轻压来重量,一把略低的嗓音响在耳边。

    “想销赃啊?”

    龙可羡:“……是做正经生意。”

    也没说错,她这趟确实是打着正经旗号,干着正经差事,差事也算有头有尾地完成了,只是在中间寻了个空隙,给自己添了点报酬。

    养军呢,心不黑怎么养得起三山军。

    “两地相比,北昭实力雄劲,多年封锁海域,这三船东西都算紧俏货色,随便就能给你销了,但巡检司不好糊弄,山南海域那黑面小官也是个不懂转圜的犟脾气,只肯跟你正儿八经地拟协约,构商盟,做友邦。”

    阿勒提笔,在北昭二字上划了道线:“你以碧海三山的名义,跟北昭往来,长久来看是好事儿,但要私下往北昭抛掉这些货,会被他们太子全数剿毁,继而把你追到天涯海角。”

    龙可羡抚抚手臂,问:“涂州呢?”

    “涂州,”阿勒提着笔,捋起龙可羡手腕,眼神里浮出不悦,“都是些娘们儿似的戏子,日日涂脂抹粉,捏指抛袖。”

    “很漂亮?”龙可羡眼睛亮了亮。

    “嗯?怎么个意思,这就定了涂州想去瞧瞧?”阿勒弯下腰,寥寥几笔就在她小臂上画了道梅枝,“旧梅挂新枝,你若宽衣解带,今夜我也要成大家了。”

    潮湿的墨水扒在皮肤上,徐徐地渗入肌理当中,那梅枝遒劲,和着阿勒的笔法,显出富有攻击性的昂头探花之样。

    梅枝是新的,红痕是旧的。

    有吮出来的,也有不慎掐出来的,星星点点,都落在枝条上,缀成了靡艳的花儿。

    龙可羡呆呆地攥着指头,任由指甲嵌入掌心,风里逐渐带走水汽,留下的是墨,收干之后紧紧扒着她的皮肤。

    毛笔尖是湿滑的,痕迹却在发烫。

    “我……”龙可羡竟然轻轻地颤了一下。

    “龙可羡……”阿勒笑出气音,“怎么好这么敏感呢,不过逗你一逗,跟逮着你欺负一宿似的,我都感觉自个儿像个畜生。”

    小臂的热度渐渐往上蹿,烧到了龙可羡耳尖,她拽拽阿勒袖摆,然后把左臂也撸起来,莹润纤韧的一截儿,上边错落着更多细碎花点。

    她握着笔,往阿勒手里塞,结结巴巴,又要撑着少君的气势,要求他:“画,再画一枝……”

    “不是好墨,玩玩就罢了,别留到身子里积成祸害,”阿勒丢了笔,把她抱到桌上,“回头我寻块好的再玩儿,届时画个……”

    阿勒凑在她耳边说了两个字。

    “……”谁知少君陡然变色,怒气冲冲道,“不准在我身上画别人!”

    阿勒一愣,笑出了声:“是别人么?”

    这话一出,龙可羡就愣了愣,阿勒就画过一份艳册,南北双王不得不说的艳情秘事,他这样说,是猜出了什么?是将龙可羡与北境王合二为一了?

    她没着净袜,蜷着脚趾头出神。方才尤副将走前最后说的也是阿勒,简而言之三个字,瞒不住。

    尤副将说,人连奸商都能把在手里当狗遛着玩,凭借那点手上伤痕与行为举止,加个称呼,就能推测出对方是鹳城廖氏,对鹳城大街小巷传的歌谣也能信手捏来,当真看不出三山军来头么?

    若他早早知晓,却不点破,还在言辞间直白地袒露对北境王的仰慕,连那点儿冒犯都不藏,那便是情丝早发,只是龙可羡彼时不曾意会!

    若他不知晓,那般聪明的一颗脑袋,这点抽丝剥茧的探究也不做,岂不更是为爱遮眼、情深意重吗?

    龙可羡心口的兔子叫嚣着,几乎要从喉咙口往外蹦,千言万语糅成一句。  “你……你亲我!现在亲!”

    阿勒倏地把手撑在桌沿,用双臂锢着她:“让我瞧瞧,是把我放在心中想了一遍么?眼里的水浮上来了……”他咬着耳朵,说悄悄话似的,“耳朵也红了,告诉我,想了些什么?”

    龙可羡不管,攥着他衣领,“吧唧”地用力亲了上去。

    少君……北境王……碧海三山……

    坦不坦白,暴不暴露的,龙可羡全部忘到了脑后。

    第34章 甜头

    涂州、北昭, 龙可羡哪个都没选。

    暴雨洗去半边残云,翌日,穹顶蓝得透亮。

    龙可羡合上漆封小竹筒, 把最终的决定绑在海鹞子上, 捎向了那片翻涌的海域, 而后默默地看了眼榻上熟睡的阿勒, 悄没声儿地拉开门,登船出了海。

    海鹞子悬停在天边, 转动眼珠,盯住正吞吐白沫的海面,倏尔振翅提速,俯冲直下,宛如颗疾坠的雹子。

    “哗啦”一下, 没有砸入水中,反而精准地啄出小鱼, 得意洋洋吞入腹里, 直到吃得半饱, 消磨了两刻钟,才落在客栈另一边窗口。

    大老爷似的, 挺个圆肚踱来走去。

    不多时,从窗口慢悠悠伸出来只手, 修长的,从上到下罩住了海鹞子,连翅带头捞进来。

    “鸟球,肚子都快坠到脚上了。”

    “啾。”海鹞子不乐意听这话, 在桌上不停跳踩。

    阿勒打开竹筒,一看, 唇角徐徐拉开。

    小少君学聪明了。

    阿勒昨日的话就是在提醒龙可羡。

    北境还未脱离王庭掌控,别管那层从属关系多么薄弱畸形,龙可羡都是骊王座下的分疆之主。

    她本来就受着骊王的忌惮。

    在骊王眼里,北境王就是个难以拿捏、行事张狂的主儿,她连服从都是明码标价的,怎么可能放任北境与北昭建立什么长久和谐的共通关系。  对骊王而言,军事上无法拿捏北境,只有军饷赋税是龙可羡的痛点,他不扯着北境后腿,让北境继续穷下去只能依靠王庭就不错了,哪能给她白送银子。

    王庭与地方的关系畸形,那是地域民风所致,分散的疆土导致无法集权,王庭自古就是祁国境内多方势力妥协的产物,象征意义远大于实权,龙可羡没有改天换地的雄心壮志,就只能走另一条路。

    涂州么,再是个销金窟,吞吐量也是有限的。

    北昭是荆棘丛路,涂州充其量只能算是窄道。

    龙可羡看的不仅仅是如今把在手上的三船货物,还是未来,她甘心在海令风口插一脚之后,只能风里雨里地往来,做个本本分分的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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