鱼塘里怎么全是亡夫马甲啊!: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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猜测到,分辨自己应该是用的“笑容”这一条,白西野曾经很多次对其他的身份强调过“不要这样笑”。

    他想知道,在失去各种参照系的情况下,白西野会把自己认成谁。

    除了自己和四个身份以外……还有别人吗?

    燕觉寒知道自己这样单方面的窥探并不合适,可心里就像滋长出一个低语的恶魔。

    由爱而生怖。

    白西野认真地端详了他很久,最后只是摇摇头。

    “我、我不确定……”

    他说的是“不确定”,而不是“我认不出来”。

    燕觉寒敏锐察觉到这点,追问:“那你觉得我都可能是哪些人呢?”

    “可能……是谁……”

    白西野扁了扁嘴,不情不愿地问:“一……定要、嗝!说吗?”

    燕觉寒看着他,用沉默向他表示,这个问题不能萌混过关。

    白西野呆了一会儿,思绪迟钝的大脑竟然还记得要讨价还价:“那我跟、跟你说完之后……你要告诉我……你是哪个。”

    燕觉寒差点没绷住失笑,轻咳一声说:“好。”

    小醉鬼又盯了他一会儿,似乎还是没发现正确答案吗,因而不太开心地绕了绕手指,语气低低的,却还是乖乖开口数着。

    “韩觉……”

    又是韩觉。

    第一个又是韩觉。

    燕觉寒抿抿唇,压抑住心头莫名的不爽,继续耐心听下去。

    “韩觉。”白西野又数了一遍,然后隔了好久,在燕觉寒马上要以为他是韩觉单推人的时候,他蹦豆子一样蹦出来三个名字。

    “方初柏,晏轶烽,李嗣音。”

    他因为酒精而显得有些大舌头,但已经足够燕觉寒听清楚,这里面并没有第五个名字。

    “……没有了吗?”他忍不住问。

    白西野皱了皱眉,反应了片刻,突然露出了警惕的表情。

    “没有了!”他大声说完,紧接着问,“所以你……是谁呀?”

    燕觉寒沉默着。他不好说自己现在的心情到底如何,只知道“燕觉寒”这个身份,甚至不配出现在醉着的白西野的嘴里。

    之前在宴会上的那次,他其实隐约察觉到,喝了酒的白西野应该是能把他们几个人联系到一起的,只是缺一个能够统一称呼“他们”的身份。

    在听到白西野的回答前,燕觉寒希望能在这个统一的称呼上,听到自己的名字。

    然后他就可以顺势向白西野坦白自己的四个身份,两人皆大欢喜,都能够接受这个结果。

    然而现实过分骨感,“燕觉寒”这个名字甚至都没有被列举出来,仿佛只是白西野生命里的一个路人甲。

    “……我先送你回家。”

    燕觉寒说完后下了车,被冷风一吹,突然就觉得自己这句话,像极了备胎。

    ……是不是跟白西野呆久了,怎么脑子里奇奇怪怪的想法越来越多了。

    燕觉寒轻笑了一下,摇摇头,绕过车前打开副驾驶的门。

    他向白西野伸出手,可对方完全不领他的情,像个固执的小孩子,一定要问他:“所以你到底是哪个呀!”

    燕觉寒破罐子破摔:“哪一个都是,你信吗?”

    白西野先是歪着头看了他一会儿,忽然就弯着眼睛笑了。

    “我信呀。”

    燕觉寒愣住了,白西野已经主动把手放进了他伸出的掌心,青年的手在车上的暖气里被熏得温热,他的外套是毛绒的,也落了一截袖口在燕觉寒掌中,这让他觉得自己握住了一只软软绒绒的小兔子。

    燕觉寒心底一片柔软,轻轻拉起白西野,揽住腰防止小醉鬼走路摔倒。

    璋山别院的大门识别到两位主人的面孔后自动打开,院落在灯光的映照下像星星一样闪烁——燕觉寒这才发现外面落了雪。

    气温似乎更低了,白西野又往他怀里钻了钻,呼出了一口带着果味饮料香气的雾,他像是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突然停住了脚步。

    他安静地看着散开成各种形状的雾,吸了吸鼻子。

    燕觉寒怕他着凉:“回家加点衣服再出来玩。”

    白西野昏昏沉沉地摇头:“我不冷啊。”

    他想了想又问:“你们……真的是一个人呀?”

    燕觉寒失笑:“你不是已经信了吗?”

    “是呀,是呀……”白西野点着头连连重复,大概是觉得开心,松开燕觉寒的手,在原地踩着薄薄的雪蹦了两下。

    还差点儿滑倒。

    燕觉寒手忙脚乱地扶住小醉鬼。

    喝醉的人也是惜命的,知道自己现在手脚不协调,也就乖乖不蹦跶了,但还是执意不想回家,在原地蹲成了一个圆圆的毛绒球。

    “其实……我之前就想过。”他小声说。

    燕觉寒没有听清,便也弯下腰单膝触地蹲在他身边,白西野察觉到有听众,于是很好脾气地重复了一遍。

    “想过什么?”燕觉寒问,心跳都跟着这句话加快了。

    白西野在雪地上画着奇怪却又有点好看的图案——燕觉寒当然不承认这是自己的滤镜在作祟,好看就是好看。

    你看这个曲线,画的多弯。

    这个直线,多直。

    “我以前想过……你们如果是一个人就好啦。”白西野嘿嘿笑了笑,吸了吸鼻子说。

    “我真不想当海王啊……可是你们,你们几个真的好像。以前还好,可是现在有时候我完全就分不清。”

    “我也不敢答应……随便答应哪个也不敢……”

    “就很害怕,跟你们某一个在一起之后……嗝!半夜,放了其他的人进家门……呜。”

    “放了其他的人进家门之后还、还跟人家睡觉呜呜……”

    “然后正牌男朋友回家之后……嗝,就会发现我呜呜呜我出轨了……然后就会不喜欢我,然后我们就又会离婚……”

    “呜呜呜我就成离婚两次的老男人了!”

    他一边说,一边开始吧嗒吧嗒掉起眼泪,把原本就只有薄薄一层的雪,砸出一个个小坑。

    燕觉寒觉得自己的心也被跟着砸碎了,砸得生疼,却又总是在下一句被白西野的措辞逗笑,脸上心疼的表情都没有办法维持许久。

    真是个小活宝……燕觉寒笑道。

    他揽着白西野细瘦的后背,轻声说。

    “你看我。回头。”

    喝醉的白西野很听话,转过头的时候睫毛上还挂着湿痕,燕觉寒伸手帮他轻轻擦了,无奈轻笑。

    “是一个人,宝贝。别哭了……”

    他牵着白西野的手,一寸寸描摹着自己的五官,从眉骨,到鼻梁,再到下颌。

    “燕、觉、寒。”他一字一字地念着自己的名字,像是在教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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