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现在阅读的是
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蝴蝶轶事》 49. Anecdote 飘落后才发现(第2/3页)
”的灯牌。
她盯着那抹亮眼的血红色,决然的气场逐渐散发开来。
如果可以,她也想献出自己的一份力,从病魔手里把爷爷拽回来。
密密麻麻的踏步声从远处传来,岑芙和许砚谈齐齐偏头,看向从各个场所赶过来的许衡和许竺两兄妹。
长辈们来了,他们二人几乎是同时松了口气。
许竺比许衡急迫,拉着旁边的司机就开始嚷嚷着了解病情,急得快哭。
许衡搂着妹妹的肩膀,提醒她冷静。
岑芙随着许砚谈站起来。
视线的余光里,许砚谈侧脸的轮廓依旧立体,那下颌线绷得很紧。
一股悲恸漫上心扉,她只得再牵紧一点他的手。
趁着走廊吵闹的这会儿空隙,在这弥漫着紧张气息的地方,她开口的声音并不大,却能精准地钻进他的耳中。
她对他说。
“许砚谈,别怕。”
别怕。我在呢。
这一句柔柔软软的话,成为敲碎冰面的最后一锤。
冰面上的裂痕蔓延开来,成为死寂中绽开的枝芽,几乎崩坏的声音震耳欲聋,溃败的窒息感喷涌而出。
许砚谈仰起头,一手摁着她后背,直接把人拢进怀里,又快又狠。
岑芙都没反应过来就被塞进这紧到几乎窒息的拥抱里,脸颊撞到他发烫的胸膛。
憋了很久,她听见头顶飘来许砚谈的嗓音。
他对她说。
“岑芙,陪着我。”
不加任何修饰的需求,他需要她。
岑芙抬起手搂住他的腰,手拍在他的后背上,微微抿唇,“好。”
多久我都陪着你。
就在这个时候。
咔的一声清响。
门上的“手术中”灯牌熄灭。
所有人齐刷刷地将希望的目光投入手术门。
对结果的渴求与恐惧,在灯灭的瞬间升到姐姐。
……
……
许家能来的人全来了。
想来的人,也都来了。
病房外,众人面色严肃沉重,岑芙安抚啜泣的许竺在旁边长椅上,年纪尚小的许向臻还穿着校服,站在旁边有些不知所措。
来的人有许家亲属,也有这些年跟着老爷子做生意的许家企业领导们,都是为了趁老爷子还在,赶紧看看,说上最后几句话。
许爷爷已经无法自主呼吸,手术的结果不尽人意,现在人昏迷着靠机器活,不知什么时候就会驾鹤西去。
重症监护的门被推开,许砚谈一步步从里面走出来。
在岑芙抬头与他接上目光的瞬间,犹如巨石砸心,她的心跳骤然踩空。
因为那瞬间,岑芙在许砚谈漆深的瞳里,在那表面冷霜的眼中,看到了破碎近半的他。
一向强大的人,恍然被上帝折伤了脊背。
如若不是生人在场,她真怕他没办法坚持挺立在原地。
滚烫生于他的心底,最终却从她的眼角冒出。
许砚谈往外走了几步,草草收回视线,然后背对着所有人,双手撑在窗台上,望着窗外。
沉默着。
背影挺括,头颅微抬,留给黑白之间一抹孤傲的背影,冷得带刺。
没人敢探寻他的神情。
也不会有人知道,他独自与自己最尊敬的爷爷说了什么。
岑芙抬手抹了把眼泪,见没人进去了,她独自一人在无人察觉的时候,走进了病房。
单人病房空荡荡的,响着各种机器运作的声音,是艰难维持着一个生命的声音。
除了机械声,她的脚步声,整个房间毫无生机,令人窒息的悲伤。
她无法接受,前几天还同桌吃饭谈笑的人,如今就躺在这里。
岑芙见到爷爷的瞬间,眼泪就绷不住地决堤而出,她咬着嘴唇不让爷爷听到任何哭泣的声音,把所有哽咽拼命往肚子里咽。
戴着呼吸面罩的许健伶已然没有平时在家里的那般精神气色,没了抖擞的骨劲,人的苍老就如攻破堤坝的洪水,在肌肤的每一分纹路中体现。
唯一不变的,是他那即使合着,也仿佛有笑意的眼,那些成年累积的笑纹,也有对岑芙的那一份。
她就这样,眼泪一串串地掉,用模糊的视线,用自己的心,记下这位老人最后的模样。
想把这位对自己好的人的脸庞,永远刻在心底。
半晌。
岑芙伸出手,在爷爷苍老的,快失去温度的手背上轻轻抚摸。
“爷爷…”她夹着哭腔,鼻喉酸苦,从气管往上神经性的抽泣,豆大的眼泪掉在乌白的床单上,想着自己能为爷爷做的唯一一件事。
岑芙对昏迷着的老人承诺,字正腔圆,放大声音:“您放心吧…”
“您托付给我的事,我一定做到。”
【这小子现在还没找到他需要的东西,还是一匹随时可能脱缰的野马。】
【如果以后他有走错路的迹象,孩子,记得拉他一把。】
“我一定…做好。”她抽噎着,反复,重复。
许砚谈还有我们,您放心吧,爷爷。
谢谢,爷爷。
两天后。
许健伶先生的葬礼紧锣密鼓地举办着,因为身份的尊贵,在商圈的地位,这场葬礼非常盛大。
整个许家忙前忙后几乎喘不上气,岑芙就陪在许砚谈的身边,他做什么,她就帮衬着。
每一次亲人的离去,都是小辈人心性的一次脱胎换骨。
老人走了,还在的人就不得不赶快成熟起来,担起责任。
岑芙甚至能感知到许衡叔叔的变化,沉重中,他的独当一面在此刻显现出来。
从老人的后事,到料理安排整个集团的秩序,他忙碌中游刃有余。
许家的主心骨从今往后,就要换为许衡了。
许砚谈跟着许衡在招呼前来吊唁的亲友。
葬礼现场剩下许多白色菊花,地上也散落了一些,岑芙一人无所事事,就挨个弯腰捡起,在手中聚成了一捧白色菊花的花束。
寒潮过去了,三月的风已经没有伤人的力度,一股风过来打在人脸上,余韵都含着暖的温度。
岑芙捧着花,沿着墓园的草坪边缘走着,黑色皮鞋踏在石板路上,菊花摇曳的轻音伴随。
风吹乱她的刘海和碎发,一阵一阵的挡眼睛。
视线前方,她散步的路线被一双皮鞋阻拦,岑芙愣住,一点点抬起眼睛,对上眼前男人的视线。
这位叔叔虽然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可打眼看去怎么都觉得他这人的气质和笔直革履的西
-->>(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请·收·藏 零.零.文.学.城 WWW.00WXC.COM,努力为你分享更多更好看的小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