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子家的卖鱼夫郎: 70-8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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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如今在收拾东西准备离开,陶青鱼去铺子给自己爹说了一声。又去医馆跟阿修家转了一圈。

    秦竹依旧在学医。

    周令宜接过医馆后,他如今日日跟在旁边观诊。

    薄荷的肚子已经很大了,近日就要临盆。陶青鱼看得胆战心惊,叮嘱阿修好生看着人。

    县里该告知的都告知了,该安排的也都安排了。

    八月二十五,陶青鱼跟方问黎坐上马车,一起去往府城。

    架车的是个高大汉子,长得魁梧,衣服都遮不住他身上垒块的肌肉。一看就是练家子。

    走到路上,没人敢惹。

    从鸣水县到府城,马车走了三日。

    出鸣水县县城后,一路崎岖,路况也差。一会儿上坡一会儿下坡,陶青鱼好久都没晕车,这次被折腾得下马车吐了几次。

    方问黎见他如此,脸色漆黑。

    边上大高个儿都瑟瑟发抖,委屈不已。

    陶青鱼拉了拉方问黎,示意他将冷气收一收。

    此后的路马车又走得慢些,经过小半日,路没那么陡了,多是下坡。

    陶青鱼晕乎乎靠在方问黎肩膀,嗅着他身上的冷香才好受一点。

    第一日从山林渐渐过度到平地,日暮时分,他们住进了一家小客栈。

    修整一晚,陶青鱼精神气儿回来了。

    之后两日,出了鸣水县的地界后,湖泊渐多,水网密布。地势一下变得平坦不少。

    连走的官道都平平整整,开阔宽敞。

    第三日晚,马车驶入江阳府。

    与鸣水县漆黑的夜色不同,即便是晚上,也能窥见府城的繁荣。

    各家灯笼高挂,灯火辉煌。

    楼宇林立,气派的榫卯建筑一座接连一座。

    陶青鱼一时间看得眼睛都不眨。

    “夫郎喜欢?”

    “好看。”

    “今日休息一晚,明晚我带夫郎逛逛。”

    “好啊!”

    马车没去客栈,而是直接拐入居民巷子里。陶青鱼看大高个开锁,问:“租的宅子?”

    “以前就买了。”

    陶青鱼笑道:“你给我那些我都没细看江阳府的。”

    大高个开了门就拉着马车走了。

    方问黎先去将灯点上,陶青鱼见着又是一方一进的小院儿,瞧着是收拾过的。与进福巷的方家小院布局相差无几。

    他跟进屋里,方问黎将带来的包袱放在桌上。

    “今晚不做饭,我叫人送来。”

    “好。”

    陶青鱼将包袱里带的衣物整理出来放进柜子,又将里面的被子褥子拿出来铺在床上。

    屋里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陶青鱼转去厨房,锅碗瓢盆一应俱全。他洗锅烧了点开水,沏了一壶茶。

    方问黎寻着声响找到厨房,顺手将陶青鱼手中的茶壶拎过来。

    他道:“等会儿就来了。”

    陶青鱼点头,眉头微皱:“随便吃点就成,不太有胃口。”

    卧房里,方问黎放下茶壶。

    他将哥儿拉到身前,就着灯光仔细打量。

    见哥儿唇色莹润,但眼神透着疲乏,他心疼地摸了摸哥儿眼角,拉着人坐在腿上拥住。

    “夫郎受累了。”

    陶青鱼蔫巴地靠在方问黎肩上:“只是头一次出远门,不习惯而已。”

    方问黎:“府学就在城里,离宅子近。我每日都回来。”

    陶青鱼闷声一笑:“又没说住不习惯。你别把我当小孩儿哄。”

    方问黎:“将夫郎带来这陌生地方,又留夫郎一人在家,为夫心中有愧。”

    陶青鱼追问:“那你中午回来用饭吗?”

    方问黎笑叹着额头抵着哥儿。

    还说不要哄。

    陶青鱼耳尖一红,别开头去。

    方问黎鼻尖蹭了蹭那红似樱桃的耳垂,温声道:“回。”

    陶青鱼欢喜得双眼一弯,他也不羞了,抱着方问黎赖赖呼呼道:“我可不是粘你。”

    “是,夫郎只是不习惯。”

    陶青鱼被他清润的嗓音诱得耳根子发热,他清了清喉咙,连忙转移话题:

    “我来时取了不少银票跟江阳府的地契,正好你忙的时候,我也给自己找点事做。”

    “夫郎想如何?”方问黎配合着问。

    陶青鱼:“做老本行啊。明日你先带我去看看铺子。”

    方问黎下巴抵着哥儿头发轻轻蹭了蹭,将人搂紧。

    “要不先歇息几日?”

    “只两月,算起来也没多长。走之前得弄好。”

    方问黎无奈一笑:“好,依夫郎的就是。”

    晚饭是县里酒楼送的,都是些清粥小菜。两人一起用了,沐浴后就回房睡下。

    第二日一早,宅子里也听不到吵闹声。

    陶青鱼动了动,半睁开眼睛见方问黎还躺在身边。

    他一个翻滚趴在男人胸口,又往上拱了拱,脸贴在他颈窝。手脚将人缠得紧紧的。

    方问黎被他亲昵的动作弄得心情颇好。

    他轻轻顺了顺哥儿的头发:“辰时三刻了,可要起来?”

    “再眯一会儿。”

    方问黎碰了碰他的额头:“好。”

    秋日不冷不热,也正好眠。陶青鱼睡得舒服了爬起来,已经是辰时末了。也就快到九点。

    昨晚只喝了些粥,现在肚子咕咕叫唤。

    方问黎听见他起身的动静后进屋,拿了一套与自己身上相似的锦衣蓝袍过去。

    陶青鱼从热乎乎的被窝里钻出来,头发凌乱,身子微热。

    他懒洋洋挂上方问黎的脖子打了个呵欠。还带着刚醒的鼻音,声音软乎:“这个天真好睡觉。”

    方问黎搂着软乎的身子低笑:“夫郎也说冬日好眠。”

    陶青鱼一点都不脸红道:“春困秋乏夏打盹,冬日要猫冬。我一个闲人,无事时不正好睡觉嘛。”

    方问黎:“夫郎说得在理。”

    他掌心划过哥儿腹部,轻轻摸了摸。伺候着夫郎将衣服穿好。

    陶青鱼打了个呵欠,看着镜子里给自己梳头的男人道:“我发现你太纵着我了。”

    “都快把我养废了。”

    方问黎从心道:“养废了好,这样夫郎就只能依靠着为夫过活了。”

    “你还真直白。”陶青鱼猜也知道这是方问黎心中所想,也不怕他害怕了提出个和离。

    方问黎从镜中看着哥儿滴溜溜直转的眼睛,缓缓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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