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过巴纳德: 第17章 Ch.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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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目标就变了。变成——”

    她好像一个人无法承受一句话的重量,沉默许久,还是选择转头,看向一双夜色中好似蒙雾的漂亮眼睛。

    试了三次,江聿梁放弃,笑深了些:“算了。”

    变成找到死亡的真相。

    死亡是一团无尽燃烧的永恒之火,靠近它,灰飞烟灭,一丝痕迹也不见。

    即使找到了,也无济于事。

    可还是要找。

    这变成了她剩下人生的全部意义。

    这样说或许很幼稚。

    江聿梁撑了把膝盖,站起来,一挥双臂,像个中二病少女一样:“我,是个需要很多很多爱的人!没有爱了——没有意思!”

    没有爱的人生,她宁愿不过。

    “我!”

    江聿梁张开的掌心变成了拳头,在空中挥了挥:“好想哭啊哈哈哈哈哈,但我是成年人了。”

    她转过头,看着陈牧洲,憋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声音陡然带上了哭腔。

    “我好像那个,上了发条的木偶,我走不动了。”

    话音刚落,忽然感觉眼前一黑,肩上又一凉。

    带着她自己体温的西装,又盖在她头顶。

    现在视线被全遮住了。

    江聿梁懵了。

    在完全,彻底的黑暗中,头被人轻抚了抚,几乎没有任何力道。

    触碰转瞬即逝。

    好像多一秒会被融掉般,对方很快收回。

    —— 没人看见就可以。

    有道低沉好听的声音告诉她。

    江聿梁沉默不语。

    可也憋不过几秒,她放声大哭,把头捂在西装里,肩耸的很急,像幼童似的哭泣。

    哭了多久她也不记得了,就记得哭着哭着想起今晚发挥失常的痛苦,哭的更大声。

    “……呜呜呜妈的呜呜呜……陈牧洲……!”

    “……我再见到他我一定要捶他呜呜呜……他好冷血……!”

    “……但是邱邱又需要钱呜呜……他不会收回去吧……”

    江聿梁想了一秒那个画面,崩溃地坐在地上,抱着电线杆子悲伤抽泣:“……没有钱也没有路,我为什么不是一只鸟,飞烦了我就一头撞晕……”

    “林宇杰!你要在我身边就好了……我好想你……宇杰啊,宇杰——”

    ——那是谁。

    有人低声问,她想了想,就回答了。

    因为要想答案,在西装下那颗脑袋抽泣的弧度都小了点。

    “我特别……特别……爱的。”

    “是我做的……不好!”

    “再给我一次机会,我会好好对它的。呜呜呜——”

    江聿梁忽然想起什么,抬头边抽边问:“你……能不能……再给我搞瓶酒来——”

    “没有。”

    好心路人的声音似乎冷了很多。

    江聿梁也不知道为什么,委委屈屈地抱着电线杆,忧伤不已地靠着。

    哭累了,就困了。

    这该死的困意,来去如风,她被牢牢掌控。

    江聿梁伸手,把西装扒拉下来,换了个坐着舒服点的姿势,闭上眼,顺便给自己洗脑:“我眯一分钟,就一分钟。”

    还没进入梦乡,额头就被轻弹了个栗子。

    ——别睡。

    ……

    ——这么讨厌陈牧洲?

    对方声音很轻,但栗子都弹不醒的人,听到人名忽然睁开眼睛,眼眸都被怒火点亮了:“陈牧洲!他什么都不知道!他知道个屁啊他——”

    江聿梁说完,又迅速闭上眼睛难受地哼哼:“我手机呢,给我手机……”

    路灯之下,陈牧洲单膝跪在地上,手臂垂在膝盖上,一个方便平视她的姿势。

    他看了很久,把外套重新帮她盖回去,弯腰把人轻松抱在臂弯,沿着路边走了一段,路灯把两个人的剪影拉的很长,树叶在夏夜微风中轻轻摇摆,沙沙作响。

    生活似乎是这样的。

    在极致的苦痛之中,偶尔展露慷慨。赐一方天地,捞一把,任撑不住的人撒野过后,诱惑着他们,继续一步步走下去。

    陈牧洲不介意,偶尔做一回好事。

    因为有人也曾拉过他一把。

    *

    郑与在礼湾一号门口等到凌晨,昏昏欲睡的时候,突然被车大灯照得一个激灵。

    他刚想发火,定睛一看,来车是辆熟悉的灰蓝色Rapide,顿时松了口气。

    没等陈牧洲停稳,郑与已经下了车,挥挥手示意自己在这。

    灰蓝色轿跑收灯熄火,但车上的人迟迟没下来。

    郑与走上前,好奇地往里看,又敲了敲车窗。

    ——怎么了?

    他冲陈牧洲做了个口型。

    催促的意思也很明显,您老人家怎么还不挪窝?

    过了会儿,人还是出来了,倒是慢悠悠的……

    嗯,不太想见他的样子。

    郑与认为,跟陈牧洲这种人能混到一起,最重要的品质就是脸皮厚,第二重要的品质是,脸皮要特别厚。

    郑家小少爷早修炼出来了,看到也当没看见,当他还是皱了皱眉。

    扑面而来的一股酒精味,说重也不算重,但缭绕着不散,还挺明显。

    郑与目瞪口呆:“大哥,你……你翘了那边,去喝酒了?”

    陈牧洲不置可否。

    “有事说事。”

    礼湾是新城前年的新楼盘,位置顶尖的别墅区,离市区距离偏远,陈牧洲偶尔会来这边住。

    郑与本来也想在这里买一套,可惜自己挣的只有八位数,还暂时没法全砸在不动产上。他也不想跟家里张口,就暂时搁置了。

    就有事没事过来晃一圈,陈牧洲也无所谓。

    陈牧洲刚要往里面走,就被郑与大惊失色地拦住:“哎哎,你当我闲的啊,为什么在喷泉这边堵你?”

    郑与朝别墅的方向给他示意:“……有人。”

    敢随便进到陈牧洲地盘,招呼都不打的人,人选几乎不做他想。

    郑与拍拍他肩,放低声音:“陈叔在。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今天换个地方住?”

    即使有夜色做掩映,男人的神色几乎是清晰可见地变冷。

    陈家上一任董事,陈牧洲生父,陈和恺。

    陈牧洲回到陈家后这些年,经历的所有幽深复杂、险关重重,基本都要拜这个人所赐。

    陈和恺,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在可控的范围里,隔空观虎斗,最好撕的两败俱伤,白骨森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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