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零零文学城www.00wxc.com提供的《戏长风》 70-80(第15/16页)
和北狄展开搏斗。
那个时候,苏洛屿想必已经不再思念阡州和帝都的繁华,不再只关注于自己孤苦的命运,而是真正将自己当作了一名守卫北境疆土和百姓的将士,而且他知道自己不是一个人,他身边有郭宣,有万瀚,有苏紊和李源栖,还有数万镇守在此的铿锵热血男儿。
他们一起守住了北线,又陪苏洛屿创建了被世人称作商信刀的镇北军,成为大楚北境最为锋利的一把刀。
但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更何况是杀伐频起的北境,更何况是阴谋此起彼伏的帝都皇室。
所以,苏洛屿注定要看着身边人一个个离自己而去。
这似乎,是每一个帝王的宿命,孤家寡人,大抵如此。
“其实之前,我一直奇怪,邓大海为何出身显贵,最初却被调到都护府担任闲职。”苏洛屿给两人倒了杯热茶,道,“后来我才知道,他的妻女因八字极阴,被太后宫中妖道认为是炼长生丹的好药因子,故而便设计让其失踪,实则投入了炼丹炉。有了这桩时,冯太后自然将他调离帝都,而他自然常思报仇之事。”
苏洛屿说罢,不由皱紧眉头,顿了片刻,才续道:“而他身上也常带着妻子的簪子和女儿的小玉佩,后来这么些年,没有续弦,唯有思念。”
“所以,没有人会怀疑这个可怜人。”曲斯远接过话头,并从指了指进书房时两人看过的家书,直言,“可真相是,万瀚的妻女确实可怜,但却是万瀚为了权势,主动献给冯太后,并在事后与冯太后演了这么一出戏,为的就是在北境安插下这么一个看似敌对,实则属于自己势力的细作。”
苏洛屿没立即说话,曲斯远看着他的紧皱的眉目,知道他此番心中钝痛,便起身走到他面前,将他的头按到自己怀中。
“仲默,人心不足蛇吞象,最是难测,最是阴险,没有人能算无遗策,也没人能够看清周围每一个人。”
苏洛屿伸手揽住曲斯远,然后收紧,沉默了好一会儿,才声音沉哑道:“阿城,当年苏紊和李源栖的死,我一直怀疑有问题,但却始终缺少关键一环,直到今日这封当年万夫人知道自己和女儿命不久矣,向自己父亲求救的家书被你的人找到,我……”
苏洛屿没有说下去,但曲斯远已经什么都懂了,俯身与他紧紧依偎在一起,好似一对相互寒冬中取暖的大雁。
窗外,偶会传来喜鹊欢快的鸣叫,在此刻却显得分外伤心。
但显然,他们并无多余的世间悲秋伤怀,苏洛屿很快稳定情绪,和曲斯远仔细商量后,将之后的事务重新布置。
“有军师和我在,北狄这这一仗并不难打,但是这一仗什么时候打,我们还需要一个契机。”
苏洛屿指着舆图上的北境疆域,用手指比划给曲斯远看。
“你方来的那日,留守在定沽关的将士已经依计诈败,留了座空城给耶律举,耶律举生性多疑,必然不敢冒进,但时间一久,他们没法拖延,定然硬着头皮南下,进入我们的包围。”
曲斯远闻言点了下头,看着舆图思忖了一会儿,道:“仲默与我做戏时说,我没打过仗,不懂兵法,这点确也没错,我看北狄取得定沽关后,接下来山川险阻皆无,如入无人之境,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好的包围办法。”
苏洛屿闻言,知道曲斯远在揶揄自己,不禁终于露出几丝笑意,直言:“阿城要是肯学,快得很,不日便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曲斯远笑笑,道:“大帅倒真看得起我,不过要是大帅肯教,我定洗耳恭听。”
“这有何难?”苏洛屿点了点从定沽关往下二十里处,一个没有在舆图上标明的地方,道,“虚者实之,实者虚之,诈降为真,长驱直入也为假,而我所指这处,便是北狄军的葬身之处。”
曲斯远问:“此处有何玄妙之处?”
苏洛屿道:“妙就妙在天时地利,北境原本多风沙,越靠近定沽关越是如此,但偶尔也会有泉眼神奇出现,周围将士发现后往往作为取水点,但因泉眼往往规模小,取之十分有限。但这个地方,却出现了一个大泉眼,周围十里之内,也跟着芳草茂密,十分奇异。”
曲斯远直言:“如果我没猜错,正是这个泉眼另有玄妙,并且你将此事封锁了消息。”
苏洛屿点头,道:“我在泉眼西北五里的地方,发现了一片沼泽地。那片沼泽不仅跨域甚广,且生毒蝎毒蛇甚多,若是引北狄军至此,便可不费吹灰之力令其大败。”
曲斯远问:“邓大海知道这件事吗?”
苏洛屿嗯了声,微微蹙眉。
曲斯远立即明白了苏洛屿心里顾忌,道:“看来,要想抗敌和回京不出差错,一定得让邓大海露出尾巴来,因为他这个不确定的隐患太大了。”
苏洛屿直言:“他在北境待的时间不比我少,接触的核心军务更是重之又重,他要做些什么,还是很容易的。”
“而且他很谨慎。”曲斯远道,“我来此大半个月,眼看就要随主军北上,但他依然没有私下来找过我。”
苏洛屿手指亲亲敲了敲桌面,道:“他在等一个契机。”
曲斯远道:“我们也是。”
很快,镇远军主军准备完毕,按时北上抵抗,曲斯远作为监军随行,邓大海则跟着负责辎重粮草。
七日后,主军到了普佤城,苏洛屿却突然一病不起,所有人都吓了一跳
——当然,主要将领,还有曲斯远和邓大海,都知道苏洛屿这是故意在装病。
打北狄不难,难的是打完北狄后,他们何去何从。
“邓大人真的是凡事都亲力亲为,连修鹿角这种小事也会参与。”
这日,曲斯远看到邓大海又在和士兵一起修理鹿角,便上前搭话。
邓大海擦擦头上汗水,同曲斯远做了一礼,笑道:“大人说笑了,这本来就是将士们一起的事,哪分什么大的小的?”
曲斯远点点头,脸上愁色没什么变化,故意要转身离开。
“监军大人。”邓大海见曲斯远只是顺路搭话,想了想,便出声叫住了他。
曲斯远回头,问:“大人有事交代?”
邓大海道:“倒也没要事交代,只是看大人面上忧愁,想着下官是否能帮着分忧。”
“我没什么忧愁。”曲斯远回答得很快,完了便不耐烦似的转身离开。
而就在他们擦肩错开的瞬间,曲斯远察觉到一个纸条被送到了自己袖袍中。
曲斯远握紧纸条,不动声色离开了。
“所以,纸条上什么都没写。”
苏洛屿翻来覆去地看罢纸条,确定没什么特别之处后,才看向曲斯远,笑道:“看来邓大海并不信任你,不过他的不信任并非是怀疑你不是冯太后的人,而是怀疑你无法促成他要做的事。”
曲斯远半眯了眸子道:“看来,我们得给这位大都护大人一点危机感了。”
苏洛屿一挑眉,问:“你想怎么做?”
曲斯远笑笑,道:“仲默忘了,先帝在时曾给你留了什么吗?”
苏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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