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她媚色撩人: 80-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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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公主彻底没了兴致,也没再说什么,遣人将玉枕拿去修补,自己则挥了挥手,叫旁人散去,独自往偏殿休息去了。

    夕阳中,蕴空正往宫外走,忽然见御桥上有个女子正垂头走着,瞧着也是出宫。看背影并不知道是谁,他不免多了几分疑惑,朝她走了过去,却听闻了几声哭声。

    “这位娘子,没事吧?”他淡淡问了一句。

    英娘回过头,见是大师,不由得大惊,抹了一把眼角,道,“佛子……没事。多谢您。”

    “你是……九大王的周良娣?”蕴空也有些惊讶,这是发生何事了,才叫这位良娣一路哭着回去。

    英娘见大师询问,也没有隐瞒,只是简单将今日公主设宴,她不小心碰碎了玉枕之事说了出来,随后抿唇道,“也是我不好。公主说的是,我的确是……小户之女,配不上九大王……”

    大师了然,他沉默了一会儿,负手劝慰起来,“永阳公主想来不是有意刁难的。她性情虽然娇纵,但我还算了解她,并不是那种不讲理之人。”

    英娘点了点头,“我知道。只是没想到,公主脾气这么大……明明从前的时候,她也没有这样我……”

    “你不要怪她。公主性情单纯,恐怕是遇到了什么烦心事,才会这样的。”他说着,又补充了一句,“周宗正某也拜会过,是个君子,我相信周良娣也是心胸宽阔之人……”

    英娘果然说知道,“我自然不会怨怪公主的……多谢佛子宽慰。”

    大师说完,其实是有些心虚的。他猜的出来,永阳公主今日的火气恐怕全是因为他那份弹劾书引起的。那日在清辉阁就算结了个梁子,后来他的文书递上去,也算是彻底不对付了。

    想来想去,也许她说的对,这件事情的确是他自己“多管闲事”了。可是也不知怎么,总是不想看到她被旁人那么指点议论,与其这样无休止下去,不如他来做这个“恶人”,上书弹劾她一次,叫她长些记性,有所畏惧,也不至于最后无可挽回。

    说到底,他也是为她好。可到底为什么,他也说不清。思前想后,他还是将这种感情归结为从前那场短暂的“师生”情谊,如此想来,也算说得通了。

    蕴空总算默默地替公主开解了英娘,可他却不知道,公主的心结还在那死死系着,比他想像中的更加顽固。

    他本以为她会像从前那般,有所反省和改进,可谁知,事情并不是如他预料那般发展。他在官场上所有的收放自如和谋略预测,尽数在永阳公主那一败涂地。

    从来没有想过,公主竟会因此厌恶起来他。没有什么比自己曾经教过的学生讨厌起来自己更叫人感到失败的了。

    在连接中朝与禁中的朱红色的回廊上,他偶然遇见了她,依旧是如那日见的那般绮丽明艳。他不得不承认,她的美一如长安城中所传言的那般,没有丝毫的减少一若说他心里不为所动,恐怕太过虚伪。

    大师刚刚下朝,一身绯色的朝服已经是改为配玉带束腰,也算是正式拜相了。蕴空没想到公主会出现在这,也有些不知所措,强行忍下心中的跳动,默默退到一旁,躬身抬袖,道,“公主安。”

    他垂眸盯着地面,等了许久,都没听见她说什么,无边的沉默蔓延在他们二之间,千言万语都化作风声,穿过花丛,卷着淡淡清香,叫人生出一种因为爱恋而心悸的错觉。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看见她的绣鞋一步步迈出裙摆,这样交错着走到他面前,然后并未停止,也没有说话,只是一路走过他,仿佛全然没有他这个人似的。

    蕴空心中一沉,缓缓起身望了过去,只见公主独自揽袖向前走着,也没有回头,就那么将他忽略在这孤独的长廊上,与静默的时间一同锁在一起,仿佛要叫他永世不得超升似的。

    他的手在袖下慢慢握紧,然后又松开,不知不觉中,手心里已经渗出一点薄汗,蕴空没有再喊住她,只好独自转身离去。

    本以为这只是结束,可蕴空没有想到,这居然是他们二之间隔阂的开始,更不曾想,原以为自己毫不在意这个小公主难解的脾气,到最后,她的冷漠竟然成了他难忍的煎熬。

    第92章

    也不知怎么,遇见她的次数也多了起来,比如,刚刚下朝的时候,或者是偶尔去内禁伴驾的时候,总是在不经意见撞见她。说是巧合似乎有些太过巧了,可若说她故意的……蕴空仔细想了想,这应该是不可能,她恐怕烦他还来不及呢。

    有时候随着群臣一起朝她拜会,她偶尔还会和他客套几句,勉强地笑一笑。没办法,谁让他是百官之首,属僚们都跟在他的身后,他只能率领他们拜见公主,就算不说话,也不能冷脸。

    “佛子与诸君有劳了。”

    “多谢永阳公主。”

    这还算好的,最最难熬的恐怕是他们独自碰上的时候,那过程简直叫大师进退两难。

    他在一次次在躬身的时候,用余光瞧见了她的下颌优美的弧度,像是夏日池中的荷叶的边缘似的,圆中带着一点尖,叫人很想抬起头看上去。

    谁知,公主每次只是微微昂着下巴,在他身边擦肩而过,披着满身的傲慢和不屑,将他作为大师的尊严踩在脚底。

    终于,蕴空下定决心,既然如此,他也不必这般屈辱自己了。既然她要与他恩断义绝,那他也熟视无睹好了。这件事情他问心无愧,若是叫他助长奢靡之风,纵容着她胡来,那才叫枉为人臣。

    又在回廊处碰上了她,这一次,大师没有向往常那般恭敬地行礼,只是目光直视前方地拂袖迎着她走了过去,步子也没停。他微微侧身垂眸致意,也没有开口说话,仿佛要用淡漠来回应她的冷漠似的。

    然而,还是在回过身子的时候却不小心擦过她柔软的肩头,那异样的触感叫他忍不住心头一颤,只觉得一种说不出异样自心底蔓延出来,他强忍着回头看她的冲动,从容地离去。

    “嗯……?”浮玉看见了什么,提衫转过身子,“这是……?”

    一枚青色的香囊孤零零地躺在地上,做工质朴,却很仔细,两条墨兰色的带子松松垮垮地耷拉着,显然是被它匆忙的主人不小心遗落了。

    公主弯身捡起来,贴在鼻子前闻了闻,“是松香。”她似笑非笑,喃喃道,“连用香都这么冷咧,真不愧是那个人……”

    到了夜晚,宣徽殿烛光安然,公主躺在榻上从被窝里拿出来那枚藏了一天的香囊,迎着月光举起来看了又看。大师的香囊会是谁做的呢?他一直以来

    并未娶亲,也没有什么订婚的娘子。难不成,是在外头的三年里留了情?

    浮玉不满地撅嘴,想到此,便巴不得把香囊绞碎,不再还给他了。可又想,这到底是大师的东西,如果真的弄坏了,恐怕她心里也有所不安吧。

    不管怎么样,今夜姑且叫这香囊陪她一夜好了,也算是叫大师担心一下他所丢失的私物,这样一想,也算是平衡。

    浮玉看着那香囊,不由得脸红了,脑中闪过和他对视时候的画面,又想起大师挺拔英姿的身影,还有回过头时,疏淡又温和的目光。真是可恶,即便如此,还是这样喜欢他。

    公主觉得自己很不争气,干脆将香囊压在枕头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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