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头肉(重生): 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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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他会突然提起秦少安,顿了一瞬,摇头道:“成王败寇。”

    楚逐道:“其实我并非故意在战场上杀他,我想你或许还有话要跟他说,原是打算活捉的。然而,他自己选择了死。”

    拾九默然,她想她能理解秦少安宁愿死也不愿被俘的心情。

    对于他来说,被囚于昔日的对手,应该是比死还要更痛苦的折磨吧。

    “死之前,他让我替他向你说一句抱歉。”

    拾九眼中浮起一丝诧异,秦少安会向她说抱歉并不奇怪,她诧异的是,楚逐竟然会替他传达。

    楚逐看向她道:“我并非看在他的面子上,我说过,我不会对你再有任何欺瞒。”

    拾九沉默地点点头,抬头看向远处的湛蓝天空。

    这样的天空,死去的人再看不到了。

    逝者已矣,恩怨已尽。

    不必抱歉。

    她在心中默念了一句,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村里的水井离他们的住处并不远,前方便是小院了。

    “一切都过去了。”

    楚逐跟了上来,默契地没再提方才的话题,只道:“这段时间,战乱止息,我已控制大局,父亲那边也已经解决好了。从此以后,世间已无墨氏幼帝,他可以安心活着,你不用担心还会有人暗中追杀他。”

    “好。”不知不觉间,两人已经走到小院外头,拾九停下了脚步,“谢谢。”

    她打开院子的门,想从楚逐手中把水桶接过来,楚逐却忙走了进来,问她:“水桶该放在何处?”

    拾九见他生怕自己把他拒之门外的样子,摇头笑了笑,她只是准备自己去倒水而已。

    “厨房。”她也没过多解释,索性带着楚逐去了厨房,指挥他将水桶里的水倒入厨房的大水缸里。

    楚逐放下空木桶,顿了一瞬,便继续之前的话题:“现在天下已定,我将于十天后登基,恢复卫朝国号,可是后位空悬——”

    他定定地看着拾九,郑重道:“拾九,你可愿意,嫁我为后?”

    一阵短暂的安静后,拾九忽地一言不发地往外走。

    楚逐不明其意,脚步却不由自主地跟了上去。

    拾九走到院外的青石台阶处坐下,楚逐看到后,立刻脱下自己的外衫:“刚下过初雪,这台阶未免太凉,不要伤了身体。”

    抬头看了他一眼,拾九坦然将外衫接了过来,垫在身下。

    楚逐眉眼一舒,也在她身侧坐下。

    台阶的确是凉的,又湿又冷,但是楚逐的心情却不由自主地热起来。

    这次他来到小田村,拾九不像之前那样痛苦和抗拒了。

    看到他笨拙地提水桶时,她甚至在偷笑。

    他向她解释秦少安的死,她也没有怪他。

    刚刚他递上自己的外衫,她竟然坦然地垫在身下,似乎已经默许了他的靠近……

    楚逐脸上浮起笑意,看向拾九的目光带着几分无法抑制的期许和欢喜。

    他知道拾九这会儿坐下来,定是有话要说,他有足够的耐心,倾听她这段时间的想法,也有足够的耐心,一直一直等她回头。

    “来到这里不久,我听村里的婶子说,在小田村的后山上,有一座无名小庙,庙里供奉的菩萨很灵,还有一位心善的主持师父,每次村子里有人去世了,他都会下山为亡者超度,不收取任何钱财。”须臾之后,拾九终于开口,似乎准备说一段故事。

    楚逐不自觉颔首,仔细听着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

    “有一次,婶子们要去那座寺庙拜祭菩萨,邀我一起去,我正好也有散心之意,便跟着去了。去了寺庙里才发现,原来那位主持师父我认识,他就是太清寺里和我有过一面之缘的师父。当时,我打算利用秦少安离开王府,便故意接近秦少安,他领会到我的意思,于是设计让我去小诵经堂祈福,与他在密室相见。而那个在小诵经堂里诵经祈福的师父,便是小田村里的这位。”

    楚逐眸光微眯。

    当初知晓拾九与秦少安在太清寺私下见面后,他便派人暗中彻查了太清寺,知道那地方已被秦少安把控。

    后来,两方正式开战后,京城被他控制,他本打算将太清寺所有僧侣按秦军党羽一并处置,被楚昂劝下。

    毕竟太清寺是京城地区第一大寺,这些年前去烧香拜佛的百姓不计其数,若是处死所有僧侣,恐引起百姓不满,失却民心。

    于是,他只是遣散了太清寺所有僧侣,换了一批其他寺庙的大僧前去坐镇。

    不过,这些陈年旧事已经不重要了。

    “然后呢?”楚逐低声问道。

    拾九看了他一眼,目光宁静,声音依旧不疾不徐:“当初我在见过秦少安后,心情乱糟糟的,这位师父说了一句‘顺其自然’,我的心便奇异地平静了下来。而这段时间我同样心绪不宁,心中始终像蒙了一层雾,看不清前路,也看不透自己。所以在认出他后,我迫切地想要从他这里找寻到答案。”

    楚逐喉咙微动,想问答案是什么,却艰涩得无法开口,只能沉默地看着她,像是接受审判一样,听她继续说下去。

    “他也认出我了,不过什么也没说。我跟着婶子们祈福诵经,临走时,终于忍不住问他:我心里有件事不知如何抉择,这让我的心情很是沉重,我该如何是好呢?”

    楚逐终是忍不住,急切地问:“他怎么说?”

    “他说,人生就是不断戴上枷锁、不断解开枷锁的过程。若不懂放下,就会活得很累。只有放下了,才能解开身上的枷锁,获得真正的解脱。”

    楚逐心头一紧。

    “所以,我就试着这么做了。”拾九浅浅地笑了起来,“我选择放下一切的恩恩怨怨,坦然面对你。看着你提水桶时的滑稽,我想笑便笑了。你帮我提水,我说谢谢。你给我外衫,我也接受。不再思考我们应该是什么关系,因为,没有关系才是真正的放下。而放下,才是真正解开了枷锁。”

    楚逐看着她释然的笑,心却越来越沉重。

    原来她的心平气和不是接受,而是释怀。

    “那我呢?”他艰难地开口。

    “你也需要放下。”

    如何放下?

    很久之前他就明白了一个事实,不是她离不开他,而是他离不开她。

    她能放下,他如何放下?

    拾九站了起来:“你让我再想想,所以我便好好地想了。”

    她扭头看向楚逐,笑意明亮:“我想,当一个普通的老百姓。”

    楚逐痴痴地看着她,几乎无法呼吸。

    他知道,他无法束缚她了,再也无法束缚她。

    “好。”

    *

    正午时分,长行带着成越归来。

    四人在简陋的厨房吃了一顿极其安静的午饭。

    饭后,长行在楚逐的吩咐下去市集买来一辆马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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